第29章 第五先生，你看著水汽能頂起鐵片
從張萱那裏離開後，趙述前往楚煙煙那兒練歌。
剛一見麵，楚煙煙便道：“柳清雪病了。”
聞言，趙述一怔。
好端端的，怎麽就病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她？”楚煙煙打趣道。
“不去。”趙述語氣淡然。
楚煙煙意外地打量著趙述：“你們不是朋友嗎？就算……”
“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趙述打斷了楚煙煙。
“趙公子可真是絕情呢。”楚煙煙感歎道。
“既然對她無意，又何必去招惹她？若是世界上所有女人都喜歡我，我難道要將她們都娶了不成？”趙述輕笑一聲：“我的心不大，沒那麽多位置。”
如此一來，柳清雪應該不會再糾纏自己了吧？
“對了……”
將張萱把詩會演奏的事情，交給自己負責的消息告訴楚煙煙後，楚煙煙眼前一亮。
“如此一來，這次詩會演奏我明樂閣定能撥得頭籌！”
“楚姑娘似乎對這件事並不意外？”趙述好奇。
“叫師姐！”楚煙煙瞪著眼。
“是……師姐！”趙述無奈道。
楚煙煙語氣溫軟，倚靠在棉塌上，曼妙的身姿凹凸有致：“以往都是由華安上場，如今你擊敗了華安，詩會演奏自然有你一席之地。”
“師姐，師父讓我全權負責此事，可是對詩會並不了解，又沒有經驗……”趙述不好意思地撓著頭。
“無礙，我跟你講講就是。”
楚煙煙拍了拍身旁的床榻，示意趙述坐過去。
近在咫尺的清香，透著一股成熟幽遠的味道，讓趙述心曠神怡。
“按照以往慣例，詩會分兩部分，曲決和詩鬥，詩鬥暫且不提，單單說這曲決，屆時會有十餘家樂閣與我們同台相爭。
內容嘛，很簡單，無外乎舞、曲、歌；可單獨上場，也能團隊演奏，但每個樂閣隻有一次機會。
到時候會有各大樂閣的名宿大家進行打分。
優勝者，便可搏得江南第一樂閣的牌匾，有機會參加南北歌會。”
“聽起來似乎並不複雜？”趙述撓著頭。
楚煙煙笑而不語。
見趙述想不明白，楚煙煙方才道。
“南北歌會乃是十年一度的大乾盛事，屆時南北兩地群英薈萃，就連乾帝都會出席，這樣的場合，誰不想去？那可是直麵天聽的機會啊！”
“昔日師父便是在南北歌會上力壓群雄，一曲鳴翠上達天聽，方才有了如今的明樂閣。”
“此等機緣，誰不眼紅？”
而決定誰能夠代表江南參加南北歌會的名額，卻在黃玉閣決出。
可以想象屆時的曲決，會是何等的激烈！
趙述一時有些發怵。
這麽大的事，他萬一搞砸了咋整？
“不必擔憂。”
似乎是看出了趙述的心思，楚煙煙輕聲道。
“我明樂閣不同於其他樂閣，名利與我於浮雲，你隻管好好演奏即可，至於名次並不重要。
在你之前，師父曆年都會安排不同的明樂閣弟子帶隊參加詩會，前年是華安，去年是我，你權當是去長長見識、切磋技藝即可。”
“但總歸不能太差。”趙述認真道。
若是名次太落後了，會丟明樂閣的臉。
楚煙煙一如既往的溫柔。
就像一個無所不能的大姐姐，讓趙述感到心安。
“時間不多，曲目和人選你早做裁定，若是有什麽需要的，隻管和我說，我會幫你。”
從楚煙煙那裏離開，趙述若有所思。
隻見錢強和王輸禮迎麵走來，錢強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家碧玉的少女。
“老趙，來，叫嫂子。”錢強得意洋洋。
讓你丫的給我喂狗糧！
想不到我錢強也是有妹子的人了！
“哎呀！不準胡說！我們隻是普通朋友！”少女羞紅了臉，啐了錢強一眼羞得直跺腳。
引得周圍一片哄笑。
錢強勾著趙述的脖子，介紹道：“這位是翠兒，打今兒起就是你嫂子了。”
“這麽草率？”趙述神色微妙。
這才認識幾天啊？
有些快了吧？
“人家不是說了，還沒答應我嘛！先處著，我和她挺聊的來，若是合適再進一步也不遲。”錢強感歎道：“你別說，明樂閣的姑娘就是比咱們書院裏的妹子有意思，沒那種趾高氣揚的毛病。”
“趙兄，聽說先生讓你負責此次詩會事宜？”王輸禮問道。
“正是。”
“哈哈，我就說你能行！”王輸禮期盼道：“曲目和人選想好了嗎？咱這關係，你多少得帶我一個啊！”
“少不了你。”
趙述拱手，揚聲道。
“屆時還需要諸位前輩鼎力相助！”
明樂閣等人紛紛欣然應允，不說別的，這話聽著舒服。
寒暄完，趙述便徑直前往第五月英的住所，準備商量製作樂器的事情。
第五月英的住所較為偏遠，十分僻靜。
門沒關，但趙述還是敲了敲門。
“弟子趙述，拜見第五先生。”
屋內傳來一聲應和。
趙述走進去一看，隻見一個玲瓏小巧的身影正蹲在火堆前聚精會神。
第五月英今日披著一件灰黑色的棉襖，齊肩短發紮了個小馬尾束在腦後，白皙的臉上沾著黑灰也沒擦，像極了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王，哪裏有一點為人師的樣子？
“第五先生你這是？”趙述小聲問道。
“噓，別說話！”第五月英盯著前方正在烹煮的茶壺若有所思，白色的霧氣順著插嘴噴湧而出，將茶嘴上的鐵片頂起。
見此，趙述也隻能蹲在她身邊，靜靜地等著。
過了半響，第五月英突然道：“你有沒有發現這茶壺，有些奇怪？”
“有什麽奇怪的？”趙述試探性問道。
“說不上來，就感覺很怪。”第五月英眉頭緊皺，總感覺有什麽東西被自己忽視了。
有什麽奇怪的？
不是就是簡單的蒸汽嗎？
等等！
蒸汽！
趙述怪異地看了第五月英一眼，緩緩道。
“第五先生，你看這水汽能頂起鐵片……”
第五月英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什麽：“繼續說！”
“若是能將這股力量運用起來，那……”
第五月英的眼眸越來越亮，伸出手拍在趙述的肩膀上，興奮道。
“你小子真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