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公主駕到
“父親，聽說秦家的產業幾乎都關停了，隻有布行還在維持。我們之前交出去的兩個商鋪，也被秦家開設成了新的染坊。”趙括將得到的消息帶了回來，這個消息都在趙家主預料之中，所以並未有任何驚訝。
“布莊雖然掙錢，卻不是長久之計。秦家虧空太大，光是一個布莊根本承擔不起。而且他們的布質量好，短時間內可能售賣得很好，但是會有一個短暫的飽和期，布莊不足為慮。你讓人盯緊了，看秦家有什麽其他動作，我們必須一擊斃命，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趙括點點頭，他雖然紈絝，但行動力還是有的，不然也不會被趙家主看重，要知道趙家子嗣不少，隻有趙括平時跟在家主身邊。
秦家主安排了不少心腹，從附近的村子雇傭人手，盡量將消息掩蓋住。隱瞞的越久對秦家越有利，所以這件事全程都有人看著秦三叔和秦小姑，避免他們再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水泥的材料我都知道，但是配比我確實不知。必須盡快將比例調配出來，這樣才真的救活秦家。”
水泥大概的材料普通人都知道，對於他這個博士而言，自然知道的更多。不過不在底層工作，材料的配比自然是不清楚，需要大量的實驗來驗證。
建造磚窯和燒磚的日子，秦風幾乎就把自己關在了磚窯旁邊建的茅草屋中。不過三日過去，他就已經嚐試了二十多次，畢竟水泥是需要一個風幹過程的，他隻有一個人，還有一個小五幫忙，同時測試三四種配比已經是極限了。
“父親，這秦家是不是腦袋壞了，我得到消息，秦家建了幾座磚窯，正在燒磚。燒磚的利益能有多大，他們收攏資金就打算用這個拚一次？”
“哼，看來你還是得多學著點。今年縣府城牆修複，很多地方都要推倒重建。燒磚的口子很大，隻是燒磚的技藝在河譚縣很差，城牆的修葺隻能從其他縣府購買才能滿足，看來秦家真是沒有辦法了。”
“你派人緊盯著一些，看看他們是不是還有其他幺蛾子，如果隻是燒磚，秦家的覆滅依然在我的掌控之中。”
趙括又離開了，他派人去探查情況，結果秦家非常警惕，除了之前雇傭的人，新人一律無法進入其中。
得不到有用的消息，趙家隻能在其他行業繼續摧殘秦家的產業。整個河譚縣的人都認為，秦家恐怕撐不過這一次了。
此時的秦家主，已經在與修葺城牆的管事商談燒磚的事情了。他帶來了樣品，自然暗中孝敬的銀兩也是不少。管事那叫一個高興，秦家出手大方，幾十兩銀子到手不說，燒磚的質量比附近縣府的還要好。
“秦家主真是客氣了，這件事我還是能做主的，秦家有多少這樣的燒磚我全要了。”
管事大口喝酒，不僅到手不少銀兩，修葺城牆的功勞怕是也跑不了，畢竟好磚修葺的城牆更為堅固，等到朝廷驗收的時候，自然是有功勞的。
秦家主就是深知這一點，所以才同意了秦風的辦法。他不知道秦風是怎麽做到的，但秦風最近的變化讓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無比信任他。
暫時解決了資金周轉的問題，可實際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決。如果其他產業繼續虧損下去，秦家依然要衰敗下去。
“成了，半個月的時間終於是將水泥研製出來了。”
在茅草屋中的秦風大喜過望，水泥的配比終於是找到了。雖然還是有瑕疵，但在這個世界絕對是史無前例的一項發明，恐怕水泥一旦問世，將會掀起巨大的波瀾。
秦風找到秦父，將那管事再次約了出來。通過秦風的演示之後，管事臉色大變。他要將這個消息傳到上邊去，功勞可要自己把握住。按理說這件事是必須要經過縣丞的，好在此人身份也不簡單，背後也有家族扶持，越過了縣丞，將此事上報到了郡府。
而那公主更是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震驚之餘，已經徹底確定秦風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周邊的縣府加上河譚縣的情況她都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恢複自己的身份了。
“老爺，不好了，有官兵帶人闖入我們秦家了。”
就在秦家等待好消息的時候，下人竟然來報，官兵闖入家宅，難道是趙家狗急跳牆，勾結縣丞要來抓人的？
秦父連忙迎了出去，而秦三叔和秦小姑嚇得躲在房間裏不敢出來。秦風也有些好奇，跟了出來。
“紀寧公主駕到，還不下跪迎接。”
官兵的話讓秦家的人一愣，秦家的事怎麽還驚動公主了？不過秦父反應也快，帶著秦風和一眾秦家人跪迎公主。
“免禮，秦伯父不必如此，本宮隻是來找人，無需行禮。”
秦風眉頭一皺，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他想了半天終於想到，這聲音與那玉春姑娘頗為相似。他被自己這個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這個時代的人對禮節和名節看得極重，哪有皇家之人自降身份扮做藝伎的，這要傳回皇城，還不得被剝了公主之位。
“不知公主殿下想要找誰，我讓人將他帶出來。”
“不必了，我就找他！”
紀寧公主掀開帷布，手指指向了秦風。秦父臉色一變，難道是風兒得罪了公主，那可是誅全族的大罪，秦家可承受不起。
“小兒無知，不知哪裏得罪了公主殿下，若是公主殿下想要責罰，請殿下放過我兒，我願替我兒受過。”
“親伯父想多了，我隻是想和秦公子談談。其他人都離開吧，我要和秦公子單獨聊一聊。”公主笑著說道。
公主都發話了，除了身旁的婢女，其他人都散開了。秦父鬆了口氣，也帶人離開了。
“不知殿下找小人何事？”秦風自知自己沒有得罪過對方，所以還是比較坦然的。
“秦公子，那水泥的製作方法可是出自你手？”
“正是。”秦風抱拳說道。心中卻是有些驚訝，這消息怎麽還被公主知曉了。
“我想購買配方，不知秦公子意下如何？”公主開門見山，倒是給秦風整不會了。他眉頭一皺，難道這是打算強買強賣？秦家剛剛要通過水泥翻身，若是被皇家奪了去，秦家必然會再次陷入混亂。
“秦公子放心，我出的價格足以讓秦家接受，而且秦家最近的麻煩我也可以出麵解決，絕沒有人敢再使用卑劣的手段吞並秦家。”
秦風鬆了口氣，這一點他倒是相信。畢竟公主的身份，也不屑欺騙一個平民百姓。
“不知公主準備以什麽價格購買？”
“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公主有些驚訝，他沒想到秦風答應的如此痛快。
“我雖不是什麽大善人，但是說句自抬身價的不敬之語，除了我當世沒人弄得出來。水泥的配方是能造福整個朝廷的，如果能到了公主手上，比留在我這裏更利於朝廷的發展。”
拍馬屁誰不會，前世雖然不屑於這個，在這個世界卻必須要去做。皇權至高無上，說不得得罪了皇權，全家都要去閻王那裏討飯吃。
“公子果然大義，價格方麵我願出千兩黃金，而且以秦家布莊的染布水平，我也可以命人協助秦家將布匹生意擴散到整個郡縣。”
秦風臉色一變，這回報是不是有點太高了，即使水泥的價值遠比這個高，可是秦家畢竟隻是個小地主，這樣的買賣根本想都不敢想。
“公主殿下，您的價碼開的太高了，我還真的不敢接下來。一旦接下來，觸及的利益就不僅是一個縣丞了，那可是與很多大家族產生利益衝突，我小小的秦家可擋不住啊。”當年秦家最鼎盛的時候，也隻是在幾個附近的縣府有幾個小的分店，如果生意布滿整郡，得罪的大家族可就不止一家了。
“這你無需擔心，河譚縣歸宏浙郡統管，而宏浙郡已經被父皇賞賜給我，作為我的封地。我這兩年是不會離開宏浙郡的，晾那些人也不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生事。”
秦風終於是鬆了口氣，有公主殿下的保證，這個價碼他才敢接受，不然光是那黃金就足以打發秦家了。之前老爹一直擔心趙家聯合縣丞吞並秦家，說實話秦風自己也沒有把握擺脫這種困境，畢竟縣丞那是正經的地方官員，想要弄死一個不大不小的家族實在是太輕鬆了。
他本不想與官府有牽連，但為了秦家徹底擺脫困境，不被趙家吞掉，他也隻能選擇與公主合作，暫且先保住秦家再說。
但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公主殿下的做法有點像是在討好自己，難道自己有什麽公主可以圖求的地方？
“既然如此，明日我會派人來做交接。郡府那邊秦家不用管，我會親自書信一封，告知情況。”
“那在下就恭送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紀寧公主笑了，隻是秦風搞不明白她這個笑有什麽其他含義，隻能跟著賠笑。
“我沒說我要走啊，我打算在秦家先住幾日，還望公子不要嫌棄。”
這給秦風整得更不會了，公主委身在一個地主家，這要是傳出去且不說秦家如何自處，公主的身份到地主家小住很可能被人戳脊梁骨的。
“殿下，這......”
“我知你的顧慮，不過本宮都不在意，你怕什麽？”
秦風想想也是，人家堂堂一國公主都不在意，我在這煩惱個屁啊。
“那就委屈公主殿下了，我會讓父親將主屋騰出來，供殿下歇腳。”
“不必，收拾出一間廂房便可，本宮沒有那麽矯情。”
秦風隻能應承下來，而得知公主要住在這裏，秦家上下也傻眼了。如此高貴的人物如何相處，會不會因為不小心而得罪公主降罪給秦家？現在秦家上下是人心惶惶，生怕伺候不好這位，讓秦家陷入萬劫不複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