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澹王病因
妍後並未阻止，楚瑜心不甘情不願的又倒轉回來，這時殿中隻留下了他們三人，還有躺在龍**的澹王。
“郭先生，大王已兩年多未有過男女之事，若說他的病是因男女之事引起的，未免太過遷強吧？本宮將人遣走，隻是不想再與你耽誤時間，現在你可實說了吧！大王病情到底如何？可還有救？”
郭醫官拱了拱手，歉然但堅定的說道：
“王後大智慧！但大王的病情，外臣需要先與我家殿下說過，再由他向王後詳稟。”
此話一出，莫說妍後了，就是楚瑜都覺得郭醫官這是在找死的邊緣反複橫跳。
妍後柳眉倒豎，氣得不輕，怒道：
“郭先生！這裏是大澹，你看診的病人是我大澹國君，他亦是本宮夫君！你到底想要隱瞞什麽？就憑你之前的所作所為，足以讓你死上百次！快說！”
師父，你別玩了啊……楚瑜在旁有些尷尬，也有些懵逼，拚命向郭醫官遞眼色，我特麽的不需要知道澹王的病情啊，我不關心他死活啊。
妍後這次是動了真火了，但郭醫官仍然鎮定，再度抱拳道：
“王後息怒！我家殿下年幼，不知凶險，但外臣從得知是為大王診病，就已抱了必死之心！王後現在便可殺了外臣。”
妍後咬牙不語，楚瑜看這情形要遭，隻得抱拳施禮道：
“姑母息怒！我師父或許有些他外來醫者身份不該說的難言之隱，且容侄兒先聽，再如實轉告！”
妍後哼了一聲，冷臉轉身，這是默許了。
郭醫官將楚瑜拉到一僻靜處，輕聲道：
“澹王非病，是中毒！”
楚瑜大驚失色，師父你這是要拉上我一起死嗎？
“師父你確定沒看錯？他是澹王，誰能給他下毒？”
“我還能看錯？這就是我先前打算裝作不知，糊弄過去的原因！不成想妍後精明！澹王中毒，自然是身邊最為親近的人下手，若說起來，妍後嫌疑最大！”
“但是她找你來給澹王看病的，若是她下毒，何須多此一舉？”
“所以說你還年輕！或許她也知道宮裏禦醫看出了端倪，需要我這外臣來證明他們誤斷，又或者她賊喊捉賊……總之，你來決定，要不要如實說？”
楚瑜想著這裏麵的利害，冷汗已浸透後背。
若真是妍後下毒，現在便是知道了她最大的秘密，以這便宜姑母的作風，百分百會殺了自己和師父！
楚瑜咬著嘴唇想了片刻，妍後並不好騙。
“師父可有把握解澹王身上的毒，讓他醒轉？這樣或可讓澹王護住我們。”
“他中的是西域傳來的奇毒陀羅散！
將曼陀羅花粉與其它幾味毒物混製，既可煉成丹丸，亦能製為熏香燃燒釋味，還可製成汁液、粉末混入飲食，無色無味，極難防範。若量少可鎮魂安神，長期接觸，便會產生嚴重依賴，腐蝕魂魄，致人眼瞎耳聾，產生幻覺，昏迷等狀，實為陰毒之極。
澹王此狀，中毒已深，比你當初魂神之症嚴重得多，現三魂七魄被蝕盡，隻剩殘損元神支撐，最多還有兩三日可熬；若以銀針刺穴配合輸入元氣的巫術之法，或可多續幾日，但想他醒來卻是萬萬辦不到了。”
楚瑜聽得倒吸一口涼氣，這毒真是殘忍，他不禁有些同情起龍**的這個老頭來，堂堂國君，以前多麽威風，想不到竟會以這樣的方式走完人生。
“事以至此，隻能賭上一賭了，我去和妍後明說！若她真如此歹毒，連澹王都敢毒殺，我們二人說與不說都難逃一死。隻是對不起師父，將你拖入這死局！”
“不必說這些，若真到了最後境地，為師還是有些手段與他們拚個魚死網破的，去吧，隻祈禱這並非死局！”
“你師父怎麽說？”
妍後怒色已消，聲音冷淡，比起方才發怒時，讓人看不出情緒和想法，更令人心驚。
“姑母，大王是中毒！”
楚瑜求生欲極強，這聲姑母喊得情真意切，隻希望她真是自己姑母。說完，目不轉睛的看著妍後。
妍後身體震了震，抬眼看了一眼龍床，眼裏震驚轉瞬即逝，楚瑜看不出這反應是好是壞，心中仍然忐忑不安，額角泌出冷汗。
她緩緩起身，對門外喊道：
“你們都進來！”
王子公主和內侍輕手輕腳的回到房中。
“你們的孝心，待大王醒轉，本宮必會轉告，現在時日不早了，先回吧。趙侍人，你們好好侍候大王，如果大王病情有變化，及時稟報本宮！”
末了，又對楚瑜輕聲道：
“讓郭先生就留在此處一段時間吧。本宮累了，想去花園走走，你一起來！”
天已黑盡，月光如水，花園中點有燈籠，妍後一言不發，順著雲石小道緩步而行。
楚瑜跟在她身後，看著柔和的光線映照在妍後頎長的嬌軀上，鼻中傳來陣陣幽香，也不知是花香還是體香，實難把她想象成一個歹毒的女人。
走到一處涼亭，拾階而上，妍後轉過身，聲音冰冷異常：
“詳細說說！”
“大王中的陀羅散，無色無味，且毒已深入心脈肺腑，損及魂神，已無藥可救，隻有兩三日可活！”
妍後長歎了一口氣，不顧石凳冰涼，順勢坐下，看著楚瑜，平靜的說道：
“你師父果然有幾分真本事！如此一來，便解了本宮疑惑，甚好！”
楚瑜異常緊張，有種命懸一線的危機感，脖頸住僵硬，腿肚都有些抽筋，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大王年輕時左顱曾受戰傷，雖經救治，但一直有頭痛之症。三年前，頭痛發作頻繁，每次都痛不欲生，但禦醫司那幫庸才全都診治過，開方無數卻未有成效。
直到兩年前，豫王帶了一名西域巫醫麵見大王，稱可醫治。大王病急亂投醫，便允了，那巫醫獻上秘丸，稱每三日服下一粒，不出三月，便可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