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拚個桌

“喲!想不到各位質子也來捧嫋嫋姑娘的場!正好,我們拚個桌,嫋嫋姑娘不會拒絕吧?”

說完,也不等眾人回答,便帶著另兩人在一張空桌前坐下,侍婢不知該不該上前迎接,看向自家娘子。

眾人有些驚愕,正在敬酒的嫋嫋姑娘望向馮好乾。

“馮大人!今天是質子會眾位公子包的場,奴家可做不了主!”

她麵帶微笑,聲音仍然嬌媚動聽,輕鬆把皮球踢給了在座的眾人。

眾質子心中厭惡,明明是包場,他卻大搖大擺走進來要拚桌,這是在打質子會的臉嗎?

白映文拱手施禮,率先說道:

“馮大人!今日我們包了嫋嫋姑娘的場,你看……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怎麽?諸位是不歡迎我們?反正你們也空了桌子出來,你們繼續,我們就在這裏欣賞一下嫋嫋姑娘的風采便好!”

“馮大人見諒!我們一幫兄弟聚會,實在不方便有外人在場!”

9號胡人王子脾氣火爆,說話直接。

“哦?你們是要密謀什麽?”

馮好乾站起身,指著9號,聲音嚴厲。

“在奴家這裏,可是隻談文學的,哪裏會有什麽密謀!馮大人這是要冤枉奴家嗎?”

嫋嫋姑娘見氣氛不對,連忙發聲。

“馮大人!我等雖身為質子,但在澹國遵紀守法,你莫要信口誣陷!我等包了場,不歡迎你,你走吧!”

白映文也上了火,他話音剛落,其他質子也跟著附和,完全不給麵子。

“既然你們想要鬧得不快,那便怪不得我了!我身旁兩位朋友,一位是吏部冷大人的公子冷勁鬆,一位是我同僚李棟臣,若我們三人聯名上奏太子,你們聚此避人耳目,妄議我大澹朝政,你們說太子信哪邊?“

“馮大人,諸位公子,在我這小院裏,當以和為貴。要不,諸位公子就讓馮大人拚張桌子一起熱鬧吧!”

嫋嫋見慣了各種場麵和各種無賴,這時候隻能出來打圓場了,同時也給了火藥味越來越濃的雙方一個台階。

見質子會無人出聲反對,嫋嫋便向婢女吩咐道:

“去,給馮大人那桌上齊酒菜。”

楚瑜上完廁所,有些暈,繞到了偏廳,聽到裏麵傳來陣陣歡(Yin)聲笑(Lang)語,覺得還是侍衛們更實在,不搞什麽欣賞歌舞的花架子,珍惜每分每秒。此刻肯定上下其手玩得盡興,早早賺回了50銅幣的桌費。

回到席上,嫋嫋正帶領眾人行起了酒令,她坐在台上,手中的酒壺換成了一支小旗,充當令官。

這個角色就是酒令遊戲的主持人,不但要在席間眾人中有些威望,還對文學素養要求極高,並要能在適當的時機活躍氣氛,不是隨便來個人就能勝任。

此前在醉初樓,便是白映文在擔當令官。

見到楚瑜回來,知道了馮好乾強行拚桌的事,勸慰了幾句,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映文看著楚瑜說道:

“褚弟注定無緣爭奪花魁了!嫋嫋姑娘現在其實是在挑選今晚的入幕之賓!若是文采斐然得她青睞,便可受邀留宿!今日為兄便要搏上一搏,拿下這頭彩,讓那馮好乾知道我們質子會的實力!”

楚瑜已被默認排除在了競爭隊伍之外,就是因為他此前聯語對仗的戰績……無一對上。

“小弟原本就是來見見世麵的,競爭花魁自不敢想!以白兄的文采,倒是機會極大!”

白映文在這群人中確實也算是翹楚了,但廢柴中的翹楚,仍然是廢柴,想被花魁看上,明顯是癡心妄想。

“我早打聽好了,嫋嫋姑娘的席間共有兩輪機會。先是聯語,後是詩才!不瞞你們說,我備了些絕對和好詩,若能押中,今晚必給質子會掙回顏麵!而且方才嫋嫋姑娘特意轉頭看了我好幾次,說不定已是芳心暗許了!”

楚瑜臉上笑容不減,將一碟肉脯往他麵前推了推:

“白兄多吃些菜!看把你醉得!”

同桌的3號和10號也勸道:

“少喝些,莫影響了才思!”

此刻正好是新的一輪,嫋嫋姑娘說出了上聯:

“不信美人終薄命。”

這倒像是她的真實心聲。

令官出了上聯,接下來便是各桌搶著對下聯,最後選出對得最為工整的一桌為勝,放棄或是落選的桌上眾人,都要受罰喝酒。

“誰道英雄定早夭!”

拚桌的李棟臣率先搶答,馮好乾應聲附合,拍掌叫好,質子會眾人卻是一片沉默。

嫋嫋姑娘舉起手中的旗幟,對李棟臣嫣然一笑,將他的下聯一字一字的念了一遍,然後一番吹捧送上,那人臉上掩不住得意之色。

“千古名士競風流!”

這次是6號,搏得眾人一片叫好聲,倒不是真的對得有多妙,純粹是為了展示團結和氣勢。

嫋嫋姑娘自然又是複述後一頓吹捧。

兩人的下聯其實都很一般,但嫋嫋既沒踩低李棟臣,又能讓6號開心,還能恰到好處的強捧,不惹人反感,由此可見她的文學功底確實了得。

換個水平差的,比如楚瑜,就是想吹捧都找不到下嘴之處,隻會幹巴巴的說“好好好”。

“古來俠女出風塵!”

馮好乾那一桌的冷勁鬆終於出手了,嫋嫋姑娘聽後,把目光轉向他,眼裏似有讚賞之意。

嫋嫋姑娘親手抄寫了上下聯,由婢女送到冷勁鬆手中。

酒令繼續,嫋嫋全在借文抒意。

楚瑜聽出這花魁娘子自有一股身處煙花之地,但又不甘命運安排,不願墮落的心高氣傲。

冷勁鬆的文采確實不凡,此後又連勝兩場,得了三副花魁親手抄寫的對聯。

又玩了個三四輪,見質子會眾人不堪一擊,這酒令像是專為冷勁鬆所設,嫋嫋也有些無趣,起身道:

“諸位公子文采非凡,奴家很是佩服!願獻舞以饋奇思妙對!”

獻歌獻舞不過是固定安排,她心裏實對在座之人,包括冷勁鬆,也壓根兒瞧不上眼。

看來時間一到,質子會白花花的銀子注定隻能買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