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擊殺賊首
黑衣首領點了點頭，那女子也不再說話，場麵又恢複了安靜。
楚瑜見霍衛官還想說什麽，拍了拍他肩膀道：
“這些人對我們的行程了如指掌，設伏襲擊時機掐得如此之準，對帶走本王定是勢在必得，但不太可能傷本王性命，又何必多增兄弟們死傷？本王走後，便派人將今日之事回稟父王，你們繼續前行至麗水城通知主官，且看他們作何反應。若三日後本王未歸，便回航複命吧。一切都托付霍衛官了！”
說完轉身對盛王道：
“後續之事交由霍衛官做主，盛王叔請勿為難他們，可行？”
盛王並未回答，哼了一聲。
楚瑜也不管他，又對艙門過道聚集的眾人作了一揖道：
“累及諸位受難，賠罪了！本王不忍再徒增死傷，這便下樓去。”
郭醫官、壹、貳和青鳶走到楚瑜麵前道：
“願隨殿下同去！”
有人帶頭，其餘眾人皆作揖道：
“願隨殿下同去！”
隻有盛王和他的私衛無動於衷。
楚瑜自然也是明白人，在這裏都無法保護，跟去又有何用？況且這些人裏，大多是做做樣子罷了。
“本王獨去便可！”
說完用眼神阻止了還想說話的郭醫官等人，眼裏的堅決不容置疑。
眼看楚瑜就要下樓，方才一直沒有機會說話的霍衛官道：
“殿下且慢！卑職有一計尚待商議！”
楚瑜停下了腳步，他本就是受形勢所逼，內心其實是極不情願去的。
而盛王也不傻，雖與楚瑜有私怨，但若他真被人擄走，且不說慶國王室顏麵無存，事後追究起來，自己這個護送主官弄不好人頭就要落地，聞言張口道：
“速速道來！”
霍衛官將計策說出，這裏麵有環節需要盛王私衛的配合，盛王聽完爽快喚過李虎安排，楚瑜和霍衛官朝盛王作了一揖，雙雙下樓，貳默默跟在他們身後。
人群中，郭醫官、壹和青鳶眼裏滿是擔憂，站在楚瑜肩頭的阿呸昂起頭對著青鳶咕咕叫了幾聲，又挺起胸，高高豎起的冠翎前後擺動，拍了拍翅膀，似在安慰青鳶不必擔心。
走到一樓，霍衛官又向幾名什長低聲交待一番，之後便讓結陣的侍衛讓出通道，兩人挺直腰板，一前一後的向黑衣人陣前走去。
黑衣首領見這靖王此刻還有心情帶著隻鳥，也不知是該誇他有膽色還是該罵他蠢，心裏滿是不屑，認定他就是個紈絝子弟。
從懷中摸出一幅畫卷迎上前，相距六七步停下，仔細核對後抱拳躬身道：
“見過靖王殿下！”
說完迅速抬頭，看了看三樓平台。
楚瑜見他竟然還有自己的畫像，心中更是確定此事有慶國高層參與，但麵上波瀾不驚，淡淡道：
“此刻就不必虛情假意施禮了，走吧！”
“小人佩服殿下為國出質的大義，隻是受命不得不從，若有得罪之處，請殿下恕罪！”
首領“嘿嘿”幹笑了幾聲，又看向霍衛官和貳：
“貴人隻請靖王一人，這位大人就不必跟來了！”
霍衛官跨前幾步，怒道：
“豈有此理！殿下金貴之軀豈能孤身前往？莫要欺人太甚！”
首領卻根本不搭理，對楚瑜抱拳道：
“殿下請勿讓小人難做！”
楚瑜笑了笑，拍了拍霍衛官肩膀，從他身旁繞過，向黑衣首領走去，嘴裏說道：
“霍衛官，此刻情形可由不得我們做主！你便留下吧，本王自去見見那位貴人！”
霍衛官不再強求，對著楚瑜背影抱拳躬腰道：
“恭送靖王殿下！”
身後的貳和列隊侍衛亦跟隨喊道：
“恭送靖王殿下！”
霍衛官直身，又指著黑衣首領厲聲道：
“若殿下有半點差池，霍某追遍天下也必將你剝皮抽筋！”
黑衣首領輕蔑的發出一聲嗤笑，也不搭話，側身躬腰作了個請的手勢，對楚瑜笑道：
“殿下好膽色，小人佩服，請！”
他的身子側對著三樓平台，腰彎得不深，顯然在防備著暗箭，隻要有異動，可隨時作出反應。
這時，最前一排的黑衣人向楚瑜走了過來，似要來接他，其餘的也跟著往前移動，隊列並未散亂，看來確實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軍士。
在楚瑜距離黑衣首領還有五六步距離時，三樓平台上“嘣嘣”幾道弓弦聲響起，數支箭向黑衣首領急射而來！
霍衛官突然暴起，一邊向黑衣首領衝去，一邊大吼：
“殺！”
貳帶著侍衛跟著這一聲吼開始前衝，楚瑜也急轉身體，頭也不回的向己方侍衛陣前狂奔，與侍衛們來了個“雙向奔赴”。
盛王的私衛們箭術了得，配合默契——射出的箭不但直取黑衣首領周身要害，還封堵了他去抓楚瑜的路線，迫得他隻能後退。
黑衣首領也不弱，早知靖王這方不可能乖乖就範，預判了他們的反抗和偷襲手段，就連在哪裏停下向靖王施禮都經過了計算，預留了退路，也提前作了分工安排。
他沒有絲毫猶豫，直直向上躍起，在空中動作絲滑的完成了撥刀側身，迎麵劈向離自己最近的來箭，身手和反應都屬一流！
黑衣人分成了兩撥，一撥接應首領，有數人扔出飛刀，想要將其餘箭支撞落；
另一撥則跟在方才那名女子身後，加速前衝，準備與護衛們接陣，女子速度極快，劍尖直指楚瑜後背……
但令黑衣首領沒有想到的是，霍衛官也預判了他的預判。
在他躍起麵向來箭方向揮出刀的那一瞬，也正是他胸前門戶大開之時，在霍衛官的計策中，等的便是這個絕佳時機！
霍衛官藏在左臂下的袖弩，射出一支強勁弩箭，直射向黑衣首領胸口。
兩人相距本就不足十步，黑衣首領人在空中，注意力被來箭牽絆，刀勢已出，別說能不能發現這致命的弩箭了，就算發現，也不可能再變招格擋或躲避了。
霍衛官射出弩箭後，並未放鬆，躍到空中，右手拔刀便向他脖子抹去。
這架勢，是要將他一擊必殺！
可憐的黑衣首領，千算萬算，算漏了這支弩箭！
“啊！”
一聲慘叫響起，又突兀的戛然而止。
李虎他們射出的暗箭不過是幌子，真正的殺招，是霍衛官後發先至的弩箭！前胸入，後背出，強勁的力道將黑衣首領在空中的身子也帶得歪斜。
霍衛官緊跟而至，凜冽的刀光劃過他的脖頸，帶起一大逢血雨，黑衣首領的慘叫聲頓停。
無頭身軀從空中跌落，一聲悶響，在甲板上砸起一大片水花，接著，頭顱也“咚”的一聲落下，滾了好幾圈，那雙眼睛還不甘心的睜著，眼裏的驚怒之色尚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