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波又起

沒了九天煉仙陣的阻礙,雷法的優勢展露無疑。

薛凡更如天神下凡,以一抵十,殺得許家上下哀鴻遍野。

事了拂衣去的陳煒,悠哉遊哉地退回到遠處,耐著性子消化剛剛在陣中吸收的那些真氣。

磨盤與丹爐都裝得滿滿當當,自己的丹田也快要被撐破了。

一邊倒的局勢不再需要自己出手,清理掉君子堂的有生力量隻是時間問題。

望著秋風掃落葉般隨處衝撞的泥沙大手,陳煒暗自感歎韓睿的厲害。

在土行雷法一道,韓睿在金丹境之下恐怕再無敵手。

他的一招一式都充滿雷霆之威,雙腳堅實踏在地上,整個人的氣息綿長。

陳煒看得如癡如醉,同樣的招數被韓睿用出,比自己要順暢太多。

許家家主扛不住眾修士圍攻,連吐數口血暴斃而亡,臨死前還瞪著雙眼,看向謝玄原本應該在的地方。

“君子堂……我許家……”

話沒說完,堂堂許家的家主,便含恨當場。

臨陣脫逃的謝玄並未離開,而是繞到後院鑽進地窖,拉動機關進入一處密室。

密室內沒有半點光亮,整個密閉空間內,唯有緩慢沉重的詭異敲擊聲。

謝玄將自己的呼吸調整到與敲擊聲相同的頻率,腳踏天罡步,雙手舞動表現出一個十分奇怪的姿態。

像是在祭祀,又像是在祈求著什麽。

忽然,密室外發生劇烈顫動,那抖動的感覺像是土地崩裂,謝玄的舞蹈沒有停止,反而愈發精神抖擻。

他的舞蹈,招來整座泉州城範圍的地震,許家宅院所在之處,土地寸寸碎裂,朝著無盡地底墜落。

沉浸在激烈打鬥中的眾人,毫無防備地失身陷入其中。

唯有掌握泥土變化的薛凡第一時間察覺到異樣,被泥土包裹著逃離此地,直至鑽進聚雷山。

陳煒杵在原地壓根沒來得及動彈,就被泥土瓦塊掩埋。

“許家還幹偷墳掘墓的勾當!”

等陳煒反應過來時,人已經深陷地底,泥土鹹濕無比,嗆得他連連咳嗽。

好不容易掙紮著爬出土堆,自己的眼前仍是一片漆黑。

空氣中彌漫著危險的味道,卻又無從感知其源頭所在。

陳煒蹲低身子,輕聲問道:“二子,此事你怎麽看?”

在未知環境中,保持不動是最好的選擇。

小白狐探出腦袋,認真打量著周圍,而後發出幾聲鳴叫。

沒有危險,隻是在身後不遠處,還埋著一個人。

除自己之外,另有他人掉下來?

陳煒祭出六玄明燈漂浮身側,以此來照亮環境。

這裏果然如小白狐所說,空****的沒有任何活物,抬頭往上去看,大量破碎的磚瓦混雜著泥土,將來路完全堵死。

自己身後的土堆裏,有一條雪白的腿露在泥土之外。

陳煒走上前去,琢磨一會兒,發現是個女子的腿。

許家好像沒有幾位女修士,反倒是散修之中有相當多。

思慮片刻,陳煒還是決定將她拽出來。

雙手用力一較勁,對方就跟拔蘿卜那樣薅拽出來。

“許青萍?”

“咳咳……咳咳……陳煒!我要你償命!”

被拽出來的居然是許青萍,那位許家本家的大小姐。

她在渾渾噩噩中發現是陳煒救得自己,當場惱羞成怒,掐訣喚出一道木雷,劈頭蓋臉就打在陳煒身上。

陳煒不躲不避,硬挨了這一記,卻是毫發無傷,麵容依舊。

“你不怕雷法?怎麽可能!”

許青萍像是看見鬼一樣,連連後退,在黑暗中做這種盲目的動作,必然會跌倒。

陳煒再次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許家與君子堂勾結,已然墮入邪魔外道之流,你若執意如此,我隻能在這裏替天行道了。”

“我……許家是被欺騙的!父親說君子堂會幫著將慕容家趕出去,誰知道會用此種方法……”

許青萍極力辯解,她慌亂的想要掙脫陳煒的抓握,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尚且在煉氣期時,就能破掉兩位假丹境坐鎮的九天煉仙陣,現如今他已成功築基,自己與他相比,優勢**然無存。

陳煒的實力如大海般深不可測,明明才築基期一層,卻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許青萍幾乎沒有做出抵抗,就開口求饒。

“陳師弟,我並沒有背叛五雷派的想法!我還幫著師兄們一起破陣,但那些人畢竟是我血脈相連的家人,所以……”

“所以你想讓他們體麵離去?修真界殘酷無比,你我並非三歲孩童,豈能連這點道理都不知曉?”

陳煒氣的不願理會對方,轉身就要離開。

“許家下麵曾是一座古墓,好像是數千年前泉州城的開創者所建,我聽家中長輩說過多次,似乎與仙人有關……”

許青萍為了證明自己還有利用價值,將所知道的消息全盤托出。

許家祖上在來到泉州城定居時,選擇宅院的地址,也花費了一番功夫。

泉州城之下的古墓,可是城池龍脈所在,商人都特別迷信這些,企圖將龍脈據為己有,來為後輩兒孫造福。

許青萍從未來過,因為聽家人說這下麵埋藏著諸多不祥之物,前往此地探尋者,往往三五個月過後就暴斃身亡,找不出毛病來。

“泉州城古墓……這裏地處偏遠,應該不是王侯將相的葬身之所,城裏麵也不會有什麽門派擺下的山門……”

排除這兩者之後,陳煒也猜不到究竟會埋藏著什麽。

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總待在原地不是辦法。

“先走吧,等返回門派再說,你的事情與我並無關係。”

即使如此說來,陳煒仍是留了個心眼,讓小白狐偷偷監視著她的舉動。

許青萍如蒙大赦,也取出一朵散發著熒光的四葉草,安放在頭頂來照亮周身。

清秀的短發在四葉草的點綴下,顯得白慘慘臉色的許青萍,也有幾分可愛。

她膽怯地與陳煒並肩而行,順著堅硬光滑的石板路,朝著更為黑暗的前方走去。

“陳師弟……這裏總覺著陰森森的……不會有什麽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