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好，楚沁羽
“鄒陌陽，你的校服呢？”一名戴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青年男子對著鄒陌陽問道。
星期一，鄒陌陽起了個大早，六點半就來到了學校，他已經按捺不住和楚沁羽見麵的心情了。
可才到校門，他就被保安攔了下來。
因為學校規定，星期一升旗必須穿校服，不然連校門都不讓進。
沒辦法，他隻能先聯係班主任，帶自己入校。
“嘿嘿，老齊，我校服不見了，可能丟在醫院了吧。”鄒陌陽搓著手解釋道。
戴著眼睛的男人，就是老齊，也就是他的班主任。
老齊原名齊應天，是個陽光開朗的年輕男老師，平常熱愛打籃球，所以兩人的關係還算不錯。
私下裏，鄒陌陽都是管他叫老齊。
不等齊老師開口，鄒陌陽又厚著臉皮道，“要不，你辛苦點，幫我再申請一件。”
“你小子，現在都下學期了，怎麽幫你申請？”齊老師輕拍了一下鄒陌陽的頭。
“那我總不能每個星期一都讓你來校門口接我吧，這豈不是不是太麻煩你了。”鄒陌陽嬉皮笑臉，一點也沒有怕麻煩齊老師的意思。
“唉。”齊老師搖搖頭，“這樣吧，以後早上的班級衛生，都由你負責，升旗儀式你就不用去了。如果有什麽緊要通知，我會讓同學轉告你。”
“門衛那裏，我和他們溝通溝通。”
“哈哈，謝了老齊，下次打籃球，飲料我包了。”鄒陌陽似個大人一樣保證道。
“別貧了，有這心思，多在學習上下功夫吧。”
……
“誒，那是誰啊？”
“鄒陌陽吧？他坐在鄒陌陽的位子上。”
“不是吧，鄒陌陽原來有這麽帥嗎？”
高三教學樓，七班教室裏，越來越多的同班同學注意到了減去長發的鄒陌陽。
還有些女生，被他這副清爽的模樣帥到了，皆是盯著他看。
要不是知道鄒陌陽喜歡張夢熙，不會給其他女生好臉，她們都忍不住想要上去和鄒陌陽搭話了。
學校的升旗儀式是在早上第一節課上課之前。
早讀結束之後，教室裏的其他同學都陸陸續續離開教室，往操作方向走去。
“陌哥，走啊，升旗了。”
秦燕飛習慣地來到鄒陌陽桌邊，喊他一起去升旗。
後者提了提自己的毛衫衣領，意思很明顯，他沒有校服，不去參加升旗儀式。
“臥槽，太爽了吧，老齊竟然同意你不去升旗。”秦燕飛羨慕道。
今天天氣很涼，有些人隻穿了一件短袖，外麵披著校服就來學校了，秦燕飛就是其中之一。
一想到要在這種溫度下聽校領導講話十多二十分鍾，他就難受。
“爽什麽，要包周一教室衛生的，要不，你留下來陪我搞？”
星期一早上的教室衛生算是最難打掃的了，周末來教室學習的人，可不是人人都會自覺把垃圾帶走。
“算了，要是被齊老師發現，怕是接下來一個星期的教室衛生都歸我了，陌哥你忙，我先走了。”秦燕飛話還沒說完，半個身子就已經在門外了。
“回來給我帶一杯熱豆漿和兩個包子！”鄒陌陽也沒期待他真會留下來，所以似有準備一樣對著離開的身影喊了一句。
“好勒！”
等同學都走完，鄒陌陽走到教室陽台，拿起掃帚，開始打掃起衛生。
教室外走廊也屬於教室區，鄒陌陽向來是習慣先掃外麵，再掃室內。
他拿著掃帚撮箕，打開前門，走到走廊外。
“嚇！”
哪知才開門出去，一個穿著寬鬆校服的身影就被他嚇了一跳。
不過鄒陌陽就讀三中的校服是藍色的，而門外這人穿著的校服，是橙色的。他隱約記得，這是一中的校服。
楚沁羽，也是從一中轉來的。
回憶片段連接，他趕忙抬頭看向門外的人。
果然是一個女生，女生背著一個黑色的大書包，鼓起的書包甚至看起來比她本人還大，想來是把書籍材料都裝在書包裏了。
由於天氣冷的緣故，她穿得很多，寬鬆的校服被裏麵的衣服撐得鼓起，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臃腫。
她的頭發柔順地披到胸前，隨風微微起伏。
那厚厚的劉海顯得有些特別，再配上那一副寬大的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普普通通，就是一個正常高中生模樣。
這個模樣，任誰都不能和將來出落得如碧似玉的楚沁羽聯係在一起。
但即使被劉海與眼鏡封印了顏值，鄒陌陽還是一眼認出來，她就是楚沁羽。
也不知是不是被鄒陌陽盯得不好意思，楚沁羽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潤。她將臉瞥向一邊，縮了縮臉，嘴唇以下都被她藏進了脖頸處的校服衣領裏。
“楚……”鄒陌陽激動地想要開口，但想起現在人楚沁羽還不認識自己，就忍下了這份衝動。
“同學，你是今天來的轉校生吧？”
聽到鄒陌陽的話，楚沁羽有些驚訝，但還是埋著半張臉，點了點頭。
“嗬嗬，我們老師今早就告訴我，咱們班會來一個轉學生，沒想到你已經到了，先進來坐吧。”
鄒陌陽扯了個謊，然後打開門，邀請被冷得有些發顫的楚沁羽進去。
教室裏雖然沒有空調，但剛剛有五十多人早讀的教室，顯然要比室外暖和不少。
門開後，楚沁羽感受到一股暖流撲麵，實在冷得受不了的她，小心翼翼抬起腿，跟著鄒陌陽進到教室。
“我叫鄒陌陽，你呢？”
鄒陌陽開口介紹自己，可女孩好像沒聽見，隻是低著頭跟在他身後。
沒有得到回答的他也沒著急，他知道楚沁羽一直是一個內向的女孩。前世兩人做同桌時，互相間交流過的話，怕是才一百來句。
“來，你先坐這，書包放下吧，一直背著幹嘛，不重嘛。”鄒陌陽當然是把她引到了自己的座位旁，還主動將她的書包卸下。
也許是太過內向的緣故，楚沁羽竟然一點沒敢反抗，任由他將書包從自己肩上拿下。
“你在這坐會兒，我還要打掃衛生呢。”
鄒陌陽知道不能急，所以隻是將她引到座位上，就接著出去打掃衛生了。
掃完走廊後，鄒陌陽推門進來，眼神落進教室，正好對上一雙偷瞄自己的眼睛，正是楚沁羽。
後者此刻正拿著掃把，清掃著教室裏的衛生。
兩人對視不過瞬息，楚沁羽就慌亂地低下頭，手中揮動掃帚的速度，也快了幾分。
兩個人一起打掃，速度快了不少，能容納五十多人的教室，很快就打掃幹淨了。
“外麵冷，倒垃圾這活，我去就行。”鄒陌陽一邊將撮箕裏的垃圾倒入陽台外的大垃圾簍裏，一邊說道。
楚沁羽伸出有些發紅的小手，自顧自地抓起垃圾簍的右邊把手，“我，我和你一起去。”
這是兩人見麵後，楚沁羽說的第一句話，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很好聽。
“我，我叫楚沁羽。”
後麵這一句說得很小聲，但鄒陌陽還是聽見了。
“你好，楚沁羽同學。”
“嗯，你，你好。”
簡單兩句話後，兩人就提著垃圾簍像學校的垃圾箱走去。
路上鄒陌陽也沒有再說話，害怕用力過猛，把這隻怕人的“小貓咪”嚇跑了。
隻是，走在路上，鄒陌陽老是感覺有一股“貓貓祟祟”的小眼神一直在偷瞄他。
像是在確認什麽一樣。
他很好奇，但還是忍下了撇頭看向楚沁羽一探究竟的心情。
罷了，她原因偷瞄，那就讓她瞄個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