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見人類
陳玄赫一覺醒來，發現周圍散落的散碎鱗片和蛇皮，臉上人性化地出現了一抹笑意。
身軀挪動，發現自己的身軀異常的靈活，還有著遠超往日的活力。
“老天眷顧！”
“三清道尊、玉皇大帝、如來佛祖保佑。”
“若是小蛇我有緣仙道，定當日日供奉。”
山洞中，小蛇瘋狂地向四方膜拜著，上至三清四禦，五方五老，下至九曜星君，八部正神，通通拜了個遍。
正所謂，禮多人不怪，想來神仙也同樣如此。
無論是哪個顯靈了，對於他而言都算是天大的造化。
陳玄赫用力頂開堵住洞口的石頭，看著天上那明亮的月色，暗暗掐算著時日。
下意識覺得此次蛻變應該沒多長時間，探出蛇信微微探查，還是能感知到那微不可察的香氣。
一路上快速爬行，感受著身體的變化。
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有了極大的提升。
如果說之前他還僅僅隻有半米左右的話，現如今應該已經一米出頭了，身上如同箭頭疊加的鋒銳鱗甲變得愈發緊實。
赤色和褐色相間的鱗甲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有序起來，赤色鱗片占據了絕大部分，讓他看上去猙獰駭人。
看著水中那雄壯的倒影，他越看越滿意。
相比於暗戳戳隱蔽偷襲，他更喜歡正麵碾壓。
陳玄赫潛入水中，隨意的吞噬了兩條不知名鯉魚後，悠哉悠哉地爬回到鬆樹上。
從今往後，那水潭將不再是他的禁區。
想到這裏陳玄赫信心滿滿地昂立著蛇首，總覺得今夜的月亮格外的明亮。
再次牽引月華仍然一無所獲，不過這一回他並不氣餒，身體的變化已經告訴他前路可行。
他堅信，終有一天他會感受到的。
……
之後的日子，陳玄赫表現得十分淡然，每天該吃吃，該喝喝。
懵懵懂懂的，過去了兩年。
在這兩年裏，他每天都按部就班地捕獵，曬太陽，吞吐日月精華，雖然最後一項始終沒有進展，但他一直都沒有放棄。
大概是因為那青苔的功效吧，整座大荒山來了不少生靈。
不過那些生靈始終沒有和他發生過衝突，表現得極為和善。
畢竟，沒有誰會傻到去招惹一個足有六米多的毒蛇。
就體型而言，他甚至比當初蛇媽還要大不少。
在這兩年裏，他的獵食範圍不斷擴大，殺伐所產生的煞氣不斷在他的鱗甲上疊加，如同染血的鎧甲，所過之處生靈退避。
即便是最頂尖的掠食者，也會下意識地和他保持距離，盡可能地不發生衝突。
陳玄赫也會避免與他們發生衝突，畢竟除了毒液以外，他身體的各項數據都不算強大。
那顆老鬆已然成為了他的地盤，即便是蒼鷹都不敢在這裏盤踞。
陳玄赫微微昂首，習慣性地吞吐蛇信，意外地感知到了一個熟悉的輪廓。
那影像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就那麽直愣愣地闖入了他的地盤。
蛇瞳環視，見一壯漢狼狽地摔倒在地，在見到樹上那赤紅的身影後，直接跪倒在地。
“安寧村張大牛，拜見蛇仙，還望蛇仙救我性命！”
大蛇震驚！
怎麽個情況？
哥這麽大的人格魅力嗎？
他想過這壯漢是慌不擇路，慌亂之下闖入他的領地，從沒想過居然是有預謀地向他求救。
陳赫然沒有搭理他，蛇首昂立，屬於獵食者的氣勢瞬間放開，死死地盯著他身後的那道背影。
那是一隻渾身漆黑的狼，足有半人高，眼神凶殘，閃爍著攝人的光芒。
巨狼的目光不斷在壯漢和巨蛇身上來回掃視，咆哮一聲過後，不甘地離去。
好在這是一個殘存下來的獨狼，若是一群，即便是他也得退避三舍。
“感謝蛇仙保佑！”
“感謝蛇仙保佑！”
脫離了死亡威脅後，張大壯癱軟在地，緊接著起身恭敬地向他磕頭。
陳玄赫饒有趣味地打量著他，別有深意的點了點頭。
“蛇仙可真靈啊，村長說的果然沒錯。”
“不過，有一點他說錯了，這蛇仙分明如同燃燒的火焰，威武不凡，怎麽到他嘴裏成了潔白如玉呢。”
張大壯喃喃自語，想不明白，隨即搖了搖頭，思考的事兒還是交給二弟吧，這方麵他並不擅長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玄赫頓時明白了，這個莽貨為什麽敢直接到他麵前，原來是有前人搭建了友好的橋梁啊。
潔白如玉的白蛇，他怎麽會不認識呢？
二者的領地並無交集，那白蛇的領地都快脫離大荒山了，位於山脈邊緣的一條河水中，想來也是開啟了靈智。
河畔邊緣，難道有人類村落？
不行，我得去看看，若是真能依靠人類信仰來提升修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大白蛇獨占鼇頭。
陳玄赫吞吐蛇信，忽然感受到一股特別的味道，似乎是草木的清新，又有種甘香醇厚的韻味。
將目光放在了張大莊身後的背簍中，發現裏麵滿滿的都是藥材。
張大壯的目光，隨著陳玄赫而動，連忙緊了緊身後的背簍。
“蛇仙，這可不能給您”
“我需要這些藥材來換錢，為我弟弟治病。”
張大壯聲音有些顫抖，生怕蛇仙將他的藥材搶走。
陳玄赫懶得搭理他，蛇尾微動，將裏麵的人參和靈芝通通找了出來。
作為靈藥的受益者，這兩年他從沒有停止對藥材的尋找，普通藥材雖然不及靈藥珍貴，但想來也是有些作用的。
但奈何，他前世就是一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社畜，連上山的機會都少之又少，更別提山上的藥材了。
為了防止自己被毒死，這才沒有在這方麵下苦功。
即便如此，這偌大的背簍中，他也僅僅隻認識靈芝和人參，其他東西絲毫不敢多拿。
見此情形，張大壯放聲哭嚎，那渾厚的鐵肺，吵得他無比心煩。
拿著藥材而已至於嘛。
陳玄赫不想與人類過多糾纏，化身一道赤紅殘影，迅速離去。
張大莊像是沒有感知到一般，仍然放聲大嚎，嚇得周遭生靈紛紛四散奔逃。
半個時辰功夫，陳玄赫再次返回，隻不過這次，他的尾巴上多了一隻鹿茸。
這是他去年捕殺的一頭鹿時獲得的戰利品，都說鹿茸是大補之物，但他擔心這玩意兒在她身體裏不消化，所以一直保留著，今天算是派上用場了。
當他走進自身領地之時，發現這廝仍在哭嚎，聲音絲毫沒有減弱。
陳玄赫有些無語，將鹿茸甩給他後，直接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