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丈母娘來了
“姓趙的，你要造反了是不是？你跟誰罵罵咧咧呢？我告訴你趙學龍，你要是還是這狗脾氣，信不信我讓周虹不跟你過了？”
女聲很彪悍。
我額頭上的汗珠子一下子就下來了。
我甚至能夠想象得到電話那頭丈母娘叉著腰河東獅吼的架勢。
“媽，剛睡覺呢，被電話鈴聲吵醒，才沒注意看電話號碼。您消消氣，消消氣，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我點頭哈腰的解釋道。
“這還差不多，周虹呢？那丫頭怎麽電話一直占線打不進去？趕緊的叫她一下，我有事兒跟你們兩口子商量。”丈母娘說道。
聞聲我愣了一下，周虹的手機占線？
這半夜三更的她在和誰打電話，不過丈母娘崔的很急，我沒辦法，值得砰砰砰的敲起了臥室的門，就在我忍不住掏出備用鑰匙的時候，周虹出來。
“敲什麽敲，大半夜的叫魂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周虹一臉埋怨。
“你還沒睡覺吧，你跟誰打電話呢，半夜三更的躲在屋裏，做賊啊。”我疑惑了一句，探頭朝著屋裏瞅了一眼。
“看什麽看，我跟閨蜜視頻你也管啊，你半夜三更的給我打什麽電話，就在客廳，你叫一聲不就完了。”周虹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隨後還埋怨起我來。電話那頭還沒掛斷，我沒好跟周虹糾纏，連忙解釋了一句，周虹狐疑的接聽了電話，這才瞪了我一眼。
“媽，這麽晚了，有啥事不能明天說，睡覺呢。”
“就你懶的，我跟你倆口子商量個事兒，你侄子不是明年就要上小學了嘛。可是你弟的經濟實力你們也知道，上小學跟本沒位置，大把的擇校費也教不起，二十幾萬呢。”
“我記得趙學龍名下不是有一個學區房，我想著讓你侄子用那個名額上學，這事兒跟你們說一下。”
丈母娘的聲音很鎮定，說是商量，可是話說出來完全就是一副已經決定就是通知你們一下的架勢，我一聽就蒙了。
我破產後資產清算，留下來的隻有目前居住的這一套房子。
學區房的那一套早就賣了抵債了。
用學區房的名額是上小學，壓根不存在的東西，這我如何能答應？
我開口就要拒絕。
“咋的，趙學龍，我們周家求你這麽點兒事兒你就推三阻四的，你安的什麽心，反正你倆還沒要孩子，這學區房的名額讓你小舅子用用怎麽了？又不是要你房子。”
“不占那名額也成，你給你小舅子掏二十萬，這總行了吧，二十萬對你這個大老板來說不就是九九一毛？”
一聽到這錢讓我出，我汗珠子就落下來了。
先前劉晗逼債，讓我十天之內還五十萬我還沒著落呢，丈母娘這一手直接把我打了個暈暈乎乎的，頭皮一下子就麻了。
聽著話筒中傳出的聲音，是堪稱命令一般的口吻。
我在一旁比劃著收拾，對著周虹拚命的眨眼，讓她拒絕掉，可誰知周虹就當沒看見是的，直接答應了下來。
“那就這麽定了。”
周虹道。
掛斷了電話，我頓時就怒了。“你到底怎麽想的，你答應你媽這事兒，你就不能看看我的意思？二十多萬啊，現在咱們家是能掏的出來二十多萬嗎？”
“我以前給你弟弟幫忙也幫的不少了吧，放以前，咱說幫也就幫了，可現在，連飯都快吃不起了，還裝什麽大頭蒜？”
我情緒激動，我真沒想到周虹會把這個差事攬下來。
“吵什麽，你當我願意啊，我這還不是為你好。你不答應下來，媽會怎麽想？你破產的消息不就漏了嗎？何況，那是我弟，我親弟，幫一下怎麽了？”
“我都想好了，我不是偷偷攢了三十多萬嗎，拿那個錢給我弟。”
周虹比我還激動，她推了我一把，大有一副大吵一架的模樣。我氣的牙癢癢，此一時彼一時，我不知道周虹隱瞞我破產的消息做什麽。
可是現在劉晗的要賬已經逼迫到了頭上，我還打算用周虹的小金庫對付一下呢，現在倒好，全給了小舅子，我上哪去偷這五十萬？
但一想到周虹激烈的反應，我的口氣還是軟了下來。
“行吧，不過學區房的名額肯定沒有，給錢可以，但這二十萬你也不能全給，依我說，最多給一半，你總不能什麽都給他備齊活了。”
我皺著眉，開口道。
“你就扣吧，我不管，那是我的錢，我願意怎麽花就怎麽花，你管不著。趙學龍，你到底怎麽想的，我不讓你把破產的消息告訴我媽還不是為你好，你都這樣了，如果我媽知道，還不得讓我和你離婚？”
“那你也不能打腫了臉充胖子，你那小金庫裏的三十萬還不是我以前給你的。這錢最多給十萬，多了一分也不行。我今天也就告訴你了，周虹，你要是不想給你媽說，我給媽打電話，我相信媽是明事理的人。”我鼓著腮幫子，忽然覺得心好累。
但一次給二十萬，我真的沒辦法接受。
不歡而散。
周虹咬牙切齒的瞪著我半天，看到我依舊沒有改變主意的想法，她頭一扭，砰的一聲就關上了房門，大力差點把牆皮都震了下來。
換做曾經，我肯定是願意幫這個小忙的。
可現在多十萬少十萬對我來說就是天和地的差距。
落到我這個地步，我願意答應給小舅子錢就算不錯了，主要是我還抱著周虹能通情達理，願意把手頭剩下的那點錢給我，讓我去換了劉晗的一部分賬。
整整一個晚上，我都沒睡好。
第二天一早，我頂著黑眼圈洗漱完畢坐在客廳裏等著周虹出門，因為我知道周虹的主意很正，如果不再三表明我的立場，可能她經不住丈母娘的三言兩語就要繳械投降了。
不一會門開了。
周虹打扮完畢走了出來，見到我在沙發上傻坐著，她冷哼一聲就要往外走。
“周虹，你等等，昨天我跟你說的事兒你一定得放在心上，小舅子這個忙按理說我應該幫，但真的不能給多，十萬，最多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