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選擇的機會
對於江燕兒而言，能和白皓死在一起，也算是老天爺的饋贈了。
確定江燕兒沒事，白皓一直懸著的心才算是落地。
而站在兩側的徐玉和沈無極，看向白皓的眼神，盡是愧疚。
徐玉小臉煞白，靈動的眼睛包含淚水，她幾次想要向白皓說些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事已至此，無論說什麽都沒意義了。
她愧對了白皓的厚愛，已經無顏再麵對白皓。
沈無極輕歎一聲，苦澀道：“殿下，對不起……”
“若是有來世，奴家願意當牛做馬，償還這一世的虧欠。”
大局已定，羅慶山氣定神閑，緩緩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如護國天神所見，你一手栽培起來的四大歌姬，全都是我的人。”
“整個京都，由青雲黨一手經營了幾十年，勢力涵蓋方方麵麵。”
“你一朝得勢，就想抹平青雲黨幾十年的努力，這恐怕不現實吧？”
如此絕境，白皓非但沒有任何動搖，眼神反倒比以往更加冰冷。
原因無他，護國天神逆鱗，觸之即死！
“你覺得，你贏定了？”
麵對白皓的反問，羅慶山眉頭一挑：“天時地利人和，本公子占盡。”
“就算現在陛下派天子禦衛來救你，也無法改變今夜死局。”
白皓輕哼一聲，看羅慶山的眼神，竟然流露出些許不屑。
“我本以為，你會比吳守義更加難纏，而事實證明，是我高估你了。”
“至少吳守義懂得，招式隻能用一次的道理。”
“用對付王爺的方式對付我？愚蠢！”
“就在我來長明湖的路上，你安插在我身邊的所有眼線耳目，已經被盡數清除。”
羅慶山依舊氣定神閑：“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調查身邊的眼線。”
“可惜亡羊補牢，為時晚矣。”
白皓卻充滿自信，他既然敢來，自然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
實現一瞥，落在沈無極和徐玉身上。
“不必自責，今夜本護國天神單刀赴會，與你們無關。”
“大學士順風順水慣了，已經忘記，何為牽一發動全身。”
“既然我早已經意識到身邊潛伏眼線，自然會把所有人，裏裏外外全都查一遍。”
羅慶山已經意識到，白皓一直在將計就計，他所掌控的消息，全都是白皓故意透露給他的。
但羅慶山並不在意，成大事，過程不重要，結果最重要。
“可你依舊來了，不是嗎？”
“隻要能殺了你，就夠了。”
白皓突然笑了起來，這清冷笑聲，令一直勝券在握的羅慶山，也不由眉頭微皺。
難道白皓還有什麽底牌沒用出來？
羅慶山絞盡腦汁也想不通，有什麽底牌，能夠助他力挽狂瀾，全身而退。
“大學士，我對幻月教的了解，可未必比你少。”
“幻月教左使，就在京都，對不對？”
此言一出，羅慶山臉上的笑容**然無存，他的神情驟然陰狠至極。
幻月教左使，乃是聖女之下，幻月教最重要的三個領袖之一。
同時，左使還是青雲黨掌控幻月教最重要的樞紐，巨大多數命令，都是直接通過左使傳達。
“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皓逐漸占據了主動權：“我不知道，不代表王爺也不知道！”
“而王爺知道，則意味著，陛下和曹後也早已洞悉！”
“當年文官集團，有一支力量，始終搖擺不定，便是工部尚書趙環。”
“趙環忠於陛下，紅顏公主更是連接陛下與趙桓之間重要的紐帶。”
“文官集團的拉攏重心，自然集中於趙夫人身上。”
“王爺薨，幻月教遭雪藏，緊接著趙夫人就被處斬，這會不會太巧了一點？”
“或者說……趙夫人本就是幻月教的一份子。”
羅慶山的眼神已經冷若寒霜，恨不得將白皓的嘴巴封上。
白皓卻毫不在意，直接戳穿內情：“趙夫人死了，幻月教左使的位置，總要有人繼承！”
羅慶山臉上閃過一抹猙獰：“你想用幻月教左使的命，換你自己的命？”
“可以！”
“但隻能一命抵一命，究竟是保你自己，還是保江燕兒？本公子給你選擇的機會！”
幾乎是羅慶山話音剛落，江燕兒聲嘶力竭的喊聲，就已經響徹畫舫。
“不要管我！”
“護國天神，求你了，你是護國府唯一的子嗣，更是大漢的未來。”
“若你死在這，我絕不會苟活。”
江燕兒用力掙紮，徐玉和沈無極卻抓的更緊了。
二女不約而同的扭過頭，不忍再看這撕心裂肺的一幕。
她們很想放開江燕兒，甚至……拚上性命，掩護白皓和江燕兒逃走。
可惜，她們的一家老小，全都攥在羅慶山手裏，除了效忠，別無選擇。
就在江燕兒嚎啕大哭，近乎哀求，讓白皓趕緊走的時候，白皓卻笑著搖了搖頭。
這一笑，令江燕兒當場愣住。
因為那笑容，太熟悉了，隻有當白皓勝券在握的時候，才會展露出來。
“媳婦，不必擔心，我會帶你一起離開這裏。”
羅慶山眉頭一挑：“你憑什麽？”
“一命換一命，你的命，抵得上幻月教左使！”
羅慶山心中早已權衡過利弊，既然幻月教左使已經暴露，結果無外乎是兩個。
其一，與白皓達成協議，交換人質，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把幻月教左使送出京城。
其二，同歸於盡。
雖然這會重創青雲黨與幻月教的聯絡網，但相應的，自王爺薨，足足過去了十餘年，才出了一個敢於挑戰青雲黨的護國天神。
若能除掉白皓，付出一定的代價，也算在接受範圍之內。
在羅慶山的陰冷眼神注視下，白皓緩緩抬起右手，伸出兩根手指。
“大學士，你算錯了。”
“並非一命抵一命，而是兩命抵一命。”
“我或許會死在這，但幻月教左使和你，也會給我陪葬。”
羅慶山不怕死，但他手裏掌控著青雲黨大半情報網，他的死，將會為青雲黨帶來難以想象的動**。
羅慶山已經預感到，白皓必有後手。
但他依舊不願輕易罷手，淩厲目光，死死盯著白皓。
“整個長明湖，全都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