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存在的必要
“若白皓還要繼續糾纏，使者以下，也全部殺光。”
聞言，船夫眉頭一皺：“幻月教已經是夾縫求生，大肆殺伐，觸怒聖女，該當如何？”
羅慶山毫不在意：“若無本公子庇護，幻月教早就被滅了，所謂的聖女，也隻不過是依附在本公子身上的蛀蟲而已。”
“她若不悅，便連她一並敲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船夫自然不再言語，轉身去辦。
“白皓，本公子連你昨晚吃了什麽，都一清二楚，你如何與本公子鬥？”
“幻月教使者以下，全部滅口，若你還不肯罷手，那本公子……就隻能殺你了！”
“王爺都可殺，何況護國天神？”
翌日，正午。
劉邦陪太後和呂雉，一起用午膳。
“最近京都也不太平。”
“可與白皓有關？”
提起白皓，呂雉也來了興趣，不由看向劉邦。
劉邦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羈押了十年的白羊村弑母案，重新提審，已經鬧得滿城風雨。”
“白皓，打算對幻月教餘孽下手了。”
聽到“幻月教”三個字，呂雉不由眉頭微皺。
“幻月教遺毒極深，與朝中群臣也有牽連，白皓貿然對幻月教出手，恐怕會有危險。”
呂雉深知幻月教的厲害，這個邪教，可是當年，文官集團為了籠絡人心，改國換號留下的產物。
隻要幻月教，掌控了京城百姓，稍加誘導，便可掀起廢帝的輿論。
屆時，文官集團與幻月教裏應外合，便可搬出宗法祖製，直接廢了劉邦。
就算廢帝不成，也可直接造反起義。
在文官集團的暗中相助之下，叛亂之火，必定以狂風掃落葉之勢，席卷大漢。
死者王爺薨，盧成攜禹城自重，南蠻入侵，大漢江山岌岌可危。
若是天下大亂，還說不準誰會笑到最後，因此文官集團，逐漸改變立場，牢牢掌控朝政，幻月教自然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但幻月教並未土崩瓦解，而是一直蟄伏在暗處。
劉邦自然明白其中利害關係，但幻月教再危險，也不如玉琴莊秘案的分量大。
隻要白皓能夠成事，解除玉琴莊暗藏的凶險，就算虎口拔牙，劉邦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必擔憂，白皓雖有王爺遺風，但和王爺終究是兩個人。”
提起王爺，太後和呂雉，也不再言語，默默低頭吃飯。
好不容易坐在一起，氣氛卻變得無比凝重窘迫，期待已久的闔家團圓，最終卻以劉邦的提前離開告終。
乾青宮內，情況也不容樂觀。
短短一天一夜的時間，京城連發命案七十起！
京兆府處理的極為低調，以“自殺”結案。
一天內，同時有七十人自殺，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必定是有人在滅口。
而這個人，除了羅慶山，還能有誰？
白皓忍不住感慨：“不愧是羅慶山，動作真快，我們剛決定追查幻月教餘孽，他就已經開始大肆滅口了。”
“死無對證，就沒辦法繼續追查下去。”
曹後毫不意外，她用銼刀，修著指甲，漫不經心道：“咱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現在已無人質疑王爺的真實性。”
“而王爺遇刺，傷及麵容，有損威儀，接下來隻需要順勢，廢了王爺即可。”
白皓卻搖了搖頭：“還不夠！”
“若無宗正寺和禮部的支持，就算是陛下諭旨，也廢不了王爺。”
“光是查驗傷勢這一關，就過不去。”
曹後嘴角微微上揚：“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白皓也是這麽想的，他以王爺的名義大肆追查幻月教餘孽，就是為了把王爺和幻月教綁在一起。
幻月教的動作越多，王爺遇刺這盤棋，下起來就越輕鬆。
“一日內，滅口七十人？”
“嗬嗬，大學士，你可知，什麽叫做矯枉過正！”
“縱使本護國天神，身邊遍布你的耳目眼線，又如何？我偏要用陽謀，鬥垮你的陰謀！”
離開乾青宮，白皓調集東宮禁軍和護國府親兵，共計一百人，直撲京兆府。
以王爺之名，讓陸郝把今日卷宗，全部交出來。
陸郝雖意識到情況不妙，但也隻能照辦。
一來是因為白皓帶著兵，不給任何商量的餘地，二來，王爺遇刺，不便出宮，全權委托白皓代辦。
而王爺掛靠的“京兆府牧”一職，究根結底，是陸郝的頂頭上司。
陸郝一邊交出卷宗，一邊派人，緊急通知羅慶山。
卷宗到手，白皓第一時間命令京兆府，把七十具屍體，全部調出來，整齊擺放在京兆府大院之中。
同時，下令，召集京城仵作，挨個驗屍！
陸郝全程跟在白皓身旁，他眉頭越皺越深，見羅慶山遲遲沒有出現，隻能親自出手。
“這七十樁人命案，已經審結，已經送交刑部審閱，並無任何不妥。”
“護國天神突然要重審，可有刑部文書？”
白皓不由一陣冷笑：“白羊村弑母案，十年都未審結，如今這七十樁人命案，倒是一天結案，陸大人，你怎麽突然變得如此能幹？”
白皓豈會不知，陸郝乃是刑部官員出身，而刑部尚書又是青雲黨魁之一。
別說七十樁人命案，隻要青雲黨一句話，七百樁也可潦草結案。
麵對白皓的質疑，陸郝卻故作平靜：“一切流程，全都有理可據，有法可依。”
“護國天神想要重審，就必須經過刑部！”
白皓一邊下令，讓禁軍和王府親兵，嚴加看管這七十具屍體，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同時，白皓背著手，雲淡風輕道：“本護國天神，確實沒有刑部文書。”
陸郝眉頭一挑：“那是誰允許你，翻案重審？”
白皓咧嘴一笑：“誰告訴你，本護國天神是翻案重審？”
“本護國天神，依舊是在調查幻月教一案，現在本護國天神懷疑，這裏麵有幻月教的信徒，並案追查。”
“陸大人，你身為京兆府尹，掌畿甸諸事，該不會連並案追查都不懂吧？”
陸郝臉色陰晴不定，隻要幻月教一案，沒有審結，白皓隻需要隨便扣一個“並案追查”的高帽子，想查誰就查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