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獵頭祭穀,無頭女屍!
“是我!大驚小怪。”
葉璿真從密林中走出,我長舒了一口氣。
“你來了多久了,可曾調查出什麽有用的消息?”
林間的風很冷,我搓了搓手,看著葉璿真凍得通紅的臉,把自己的外套脫下遞給了她。
葉璿真也沒有客氣,抓起我的外套披在身上,頓時她的臉色緩和了很多。
“你還蠻貼心的嘛,怪不得騙到那麽漂亮的姑娘......”
不等葉璿真說完,我就打斷了她:
“說正事!”
“我來的時候,去附近的派出所查過人口失蹤的事情,可查到的消息是,這個族群自成一體,人失蹤了他們根本不會報警,隻會告訴族長,所以我才想辦法混進來,進一步打探消息。”
聽了葉璿真的話,我不禁歎了一口氣,這樣說來,我們幾乎沒有掌握任何有用的線索。
“要不,我明天使用美人計,色誘那個穆撒,看能不能從他口中撬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看著葉璿真一臉嚴肅的樣子,似乎不像開玩笑,我不禁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了。
“你笑什麽?我們是來辦正事的,人命關天,請你嚴肅一點。”
葉璿真看我嬉皮笑臉的樣子,有些嗔怒,我連忙解釋道:
“咳咳,那個,色誘就不必了,你再等兩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但現在,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我的話說完,葉璿真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本錢,似乎一下沒有了底氣,然後問我有什麽主意,我把辦法說給了她聽,她撇了撇嘴,說事到如今,也隻有如此了。
第二天,我告訴穆撒,說我很快就要和葉璿真離開寨子了,我覺得他是真漢子,臨走之前,我想跟他喝一杯,我們暢所欲言,一醉方休。
穆撒很高興,當即答應了下來,晚上準備好了酒菜,我們一杯又一杯的喝了起來。
論酒力,我絕對拚不過這個佤族漢子,但我運轉體內的浩然正氣,加速新陳代謝,很快就將酒精蒸發,形成體液,趁著上廁所的時間排了出來。
直到喝到深夜,穆撒終於扛不住了,醉眼惺忪的拍著我的肩膀說:
“兄弟,真是人不可貌相,本來看你文質彬彬,剛見麵時,我以為你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銀樣鑞槍頭!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不但在身手上勝過了我,比酒量我也不是你的對手。
行!我今天算是服了,你還有什麽要求盡管說,我穆撒一定幫你辦了!”
聽了穆撒對我毫不設防的話,我的心一時有些不忍,我以有心算無心,算不得光明磊落。
但人口失蹤不是小事,弄不好此刻已經出人命了,這事兒既然落到我身上,我就必須得調查清楚。
懷著矛盾的心情,我也裝作醉醺醺的樣子,摟著穆撒的肩膀,神秘兮兮的問他,寨子裏是不是最近有人走丟了?
穆撒緊張的看了我一眼,隨後問道我問這個幹什麽,這事兒跟我沒關係。
我告訴他,隻是純粹好奇佤族的風土民情,還慫恿他盡管說,我出去絕對不告訴別人。
於是穆撒開始緩緩道來,他說,人口失蹤的事情他不太了解,不過佤族有個神秘的獵頭祭穀的傳說。
在遠古的時候,佤族人為了保佑糧食豐收,族長會殺雞卜算良辰吉日,然後派幾十個壯漢外出獵取人頭,獵取人頭後要盡快返回村子祭祀。
“獵人”獵取到人頭後就會鳴鑼,告訴寨子裏麵的族人,村子正在祭祀,沒事不要外出,而族長也會帶著大祭司敲擊著木鼓前去迎接。
族長迎接到人頭後,就會拿紅布包裹人頭,然後把米飯和雞蛋喂給人頭去“吃”,而挑選的婦女就負責給人頭哭喪和梳洗。
人頭砍到了,就要祭人頭。主祭人家是經過族長選定的,能承擔祭禮期間所有村民吃飯的富有人家。
而經過人頭祭祀的富有人家,來年便會五穀豐登,心想事成,百病痊愈,往往十分靈驗。
不過自從解放以後,這種習俗便不被接受,在政府的多次嚴厲要求下,獵頭祭穀的習俗便被徹底革除,不許再用。
我問穆撒有沒有可能失蹤的人跟獵頭祭穀有關?
穆撒笑著說不會,因為獵頭祭穀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大祭司,他懂得整套祭祀的流程。
更苛刻的是,必須要有佤族的石刻祭台,那是傳承了幾千年的東西,上麵刻有神秘的符文。
沒有它,獵頭祭穀的儀式絕對不可能成功。但這東西,自從解放以後,就神秘消失了幾十年了,根本沒有人能見過。
作為道門弟子,活人祭祀我自然是知道的。
國家大事,在祀與戎。在非常遙遠的封建時代,君王會把祭祀和戰爭看的同等重要。
所以會把戰爭的俘虜和犯罪的奴隸拿來祭祀,稱為“人牲”,不過這種殘忍落後的思想民俗,早在漢朝就被絕對禁止了,沒想到佤族還能保留到近代。
聽了穆撒的話,我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說道,這種東西都是大人騙小孩子別出去亂跑的,不能當真。
穆撒看我似乎沒放在心上,臉色也放鬆了下來,似乎很不願意提及這種事情。
“吹牛歸吹牛,喝酒喝酒,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見目的達到,我拚命地灌著穆撒喝酒,很快他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我見四下無人,趕緊溜出穆撒家的木寨樓,往昨天跟葉璿真“約會”的小樹林中跑去。
到了樹林深處,我學了兩聲狗叫,很快樹林的另一處也回了兩聲狗叫,我飛速的向那邊竄去。
“真是的,幹嘛要學狗叫,密林裏怎麽會有狗呢?”
剛一見麵,葉璿真便開始埋怨起我約定的暗號來,我隻好跟她解釋說,學別的我怕她學不像。
接著,我將獵頭祭穀的傳說告訴了葉璿真,葉璿真摸著下巴沉吟了半天,堅定的告訴我,失蹤者一定跟這個血腥民俗有關。
我十分驚訝,這丫頭什麽時候有那麽好的邏輯分析能力了,我忙問她根據什麽判斷出來的,她一句話直接給我整破防了。
“女人的第六感!”
“我去!”
我一臉黑線。
不過眼下也沒有別的線索,隻能捋著這條線索繼續排查下去。
回到穆撒家的寨樓,我往身上撒了點酒,然後就趴在穆撒的身邊睡著了。
第二天,我被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鬧醒,一抬頭,穆撒正在一臉歉意的看著我。
“兄弟,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我沒跟你亂說什麽吧?”
我睡眼惺忪的看了穆撒一眼:
“沒有,你給我說的啥,我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看著穆撒釋懷的笑容,我站起身,拉著他一起出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麽。
剛出門,就看到一群人在圍著什麽東西看,我和穆撒擠進人群,隻一眼,就差點嚇得我當場去世!!
在眾人的圍觀下,我看到了令我心跳加速的恐怖畫麵,雖然是白天,但我覺得腳下直冒涼氣。
隻見一具無頭女屍躺在地上,身著綠色的衣服,身形消瘦,看起來十分年輕。
她的脖子處有一道明顯的切口,血液已經流幹。她的頭顱不知所蹤,隻留下了一片血跡和慘白的頸骨。
我的身體顫抖著,恐懼仿佛讓我無法移動身體。
穆撒看到我的反應,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說:“兄弟,別怕,有我在。”
我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心中稍微平靜了一些。
其實我倒不是害怕屍體,隻是我有一種感覺,那女屍似乎我在哪裏見過。
我們一起看向了旁邊的村民,他們都在議論紛紛,但沒人敢靠近那具屍體。
恍惚間,我看到那具女屍的手,那是一雙常年幹活的手,此刻她的手腕上戴著兩根彩色的頭繩,手裏還握著豬草。
豬草?我的心頭狂震,這女屍難道就是昨天給我指路的那個少女?
不,應該不會那麽巧的,我在心裏自我暗示,希望那麽善良的姑娘不至於慘死。
“穆棱?”
葉璿真不知什麽時候收到了消息,擠開人群,認出了那具女屍。
“你怎麽確定她是穆棱?”
一個中氣十足的男人穿過人群,用淩厲的眼神看向葉璿真,這人正是穆撒的爹,佤族的族長穆隆。
“雖然她沒了頭,但她的手腕上,還戴著我送給她的頭繩。她前幾天跟我說,幹活的時候頭發總是遮住眼睛,所以我把隨身帶著的彩色頭繩送給了她,當時,她可開心了......”
葉璿真眼神黯淡,兩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臉上滑落。顯然,她也為這姑娘的死感到痛惜。
“是誰幹的?要是讓我逮住,我非活剮了他!”
穆撒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看起來他跟穆棱的關係很好。
“都是寨子裏進了他們兩個陌生人,才會死人的,他們是凶手,殺了他們!”
人群中有人開始帶節奏,把禍水往我和葉璿真身上潑,聽了這句話,果然有很多族人麵色不善的看著我們兩個。
我冷笑一聲,走到了眾人麵前,指著地上的無頭女屍說,看這血跡未幹,可以判斷出,她死亡的時間不超過十二個小時。
大概在昨天晚上八九點鍾,那時,我正在和穆撒喝酒,有不在場證明。
隨後,葉璿真也找到了人證明了自己當時也不可能離開去殺穆棱。
“即便如此,可我族內現在發生了人命大事,二位不是我佤族中人,還是請回吧。”
一個聲音傳來,我轉頭看向族長穆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哼,釜底抽薪,調虎離山嗎?看來這個族長很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