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厲鬼而已,很了不起嗎?

“陳東,你是逃不掉的。既然你做錯了事,那就留下來陪我吧。”

電話那頭是一個陰惻惻的聲音。

“李哥,他在我這兒,陳東的事兒,我幫他平,我已經準備好了酒菜,來賞臉喝點兒吧,我家在xx村xx號。”

看陳東嚇得遲遲不敢說話,我直接搶過來手機,對著手機話筒說道。

聽了我的話,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了聲好,便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外麵陰風大作,我早已打開家門,等著對方前來。

果然,陰風吹過之後,一個高瘦的身影便出現在我門口。

隻見那身影麵色蒼白,毫無血色,我低頭一看,他的雙腿果然漂浮在空中。

見到這位到來後,陳東馬上站了起來,悄悄退了一步,躲在了我的身後。

“李哥來了,坐吧。”

我伸手虛請,對方卻沒給我麵子,瞪了陳東一眼,繞過我,直接坐到了主位上。

這本是極不禮貌的行為,不過我並沒有跟他一般見識,畢竟,誰跟死人過不去?

見對方坐了下來,我拍了拍陳東,讓他坐一邊去,我直接挨著李賀坐了下來。

“陳東,我都已經夠可憐的了,讓你給哥們兒辦點事兒,看你把事情辦的!想好怎麽死了嗎?”

看著對方咄咄逼人,我給李賀倒了杯酒,放到了他的麵前。

“李哥,這事兒也不能全怪陳東,他是真想給你辦妥當,但這不是出意外了嘛。依我看,咱們濁酒一杯泯恩仇,這事兒啊,就在我這兒了了吧。”

我的話剛說完,李賀端起酒杯就把酒潑到了我的臉上,惡狠狠的衝著我說:

“你特麽誰啊?誰褲腰帶沒栓緊,把你給漏出來了?給老子滾!”

冷凝原本躺在我家的老式藤椅上正悠閑的搖啊搖的,見到我受辱,立馬起身,手上亮起強烈的白光,濃鬱的法力開始匯聚。

但我卻一擺手,讓她躺下,告訴她這事兒讓老爺們兒解決。

聽了我的話,她才重新又躺了下去,隻是麵色不善的看著李賀。

嗬嗬,李賀不知道的是,把我惹毛了不要緊,但把這位姐姐惹毛了,分分鍾能給他骨灰揚了。

我笑著擦了擦臉上的酒,開始以理服人。

“李哥,你看哈,你陰間沒錢花,本來就跟人家陳東沒啥關係吧?

這本來呢,人死如燈滅,不過陳東還是看你們往日情分上,給你燒紙,這就已經夠意思了吧?

出了胡阿姨這樣的事,陳東也預料不到的,盡管如此,他還是給你跑東跑西,哥們兒能做到這地步,我覺得已經很義氣了。

你說胡阿姨請道士降你,這也怪不得別人,你說你鬧也鬧了,仇也報了,幹嘛非得不依不饒呢?

你要覺得兄弟的話在理,把這杯酒喝了,我給你們做個和事佬,明天由我陪著陳東,再給你燒兩刀紙,這事兒就了了吧。”

說完,我又給李賀倒了一杯酒,可還沒遞給他,就又被他揚了。

“我去你媽的!你算老幾?你憑什麽插手我和陳東之間的事,讓你滾是救你,惹怒了老子,把你一起帶走!”

李賀說著,露出了死前的慘狀,看著李賀滿臉鮮血,腦漿掛在嘴邊,陳東嚇得趕緊離席,躲到了牆角去了。

“草!”

我被李賀惡心到,頓時怒了,嘴裏罵了一句,隨即雙手快速結印,瞬間從口袋裏飛出一張張黃符,將李賀困了起來。

“哼,又是一個臭道士嗎?我告訴你,老子跟普通的陰靈,可有所不同!”

李賀說完,周身開始散發出紅色的煞氣,就連他的雙眼都開始變得血紅。

“有什麽吊不同?無非就是你害了幾個人,變成厲鬼了唄。可那又怎麽樣?

你很能打嗎?你能打有個屁用啊,出來混要有實力,要有背景,你哪條道上的?”

看著我一改謙遜知禮的態度,李賀愣了一下,仿佛看到了古惑仔。

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身邊紅色煞氣一震,黃符應聲而碎。

“既然你找死,我就把你倆一起帶走,黃泉路上,你倆還能有個伴兒。”

李賀說完,陰笑著向我撲來。

“唉,誰給你的自信讓你這麽裝的?厲鬼而已,很了不起嗎?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我一波三連嘲諷,我們二人立刻交起手來。

“三清法高,束鬼縛妖。

祖師妙道,鬼祟難逃。

急急如律令!——縛!”

隨著我口中法訣念出,一道金色的繩索將李賀纏繞了起來,越收越緊!

隨著我手指微動,那繩索竟然“忽”的一聲升騰出熾熱的火焰,開始灼燒李賀。

“再問你一遍,這事兒能不能了?”

我看著李賀痛苦的表情,出言問道。

李賀沒有回答,開始發狂的撕扯“縛鬼訣”化成的繩索。

我見對方冥頑不靈,暗暗將體內的一絲浩然正氣,注入了“縛鬼訣”的繩索當中。

浩然正氣不但是一切妖魔鬼怪的克星,還可以極大提升術法威力,“縛鬼訣”繩索在浩然正氣的加持下,變得更加的堅韌和灼熱。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這事兒能不能了?”

我已經快沒了耐心,雙手迅速結印,滅鬼咒已經指尖凝結成實質。

隻要李賀敢有一絲不滿,下一秒,我一定讓他魂飛魄散!

“兄弟,李賀夠可憐的了,別殺他。隻要他答應以後不再糾纏我,就放他走吧。”

陳東雖然害怕,但還是躲在角落裏出口幫李賀求情。

“東子,這事兒我既然接了,就一定得有個結果,現在你說不好使,得讓他自己說。”

我捏著法訣,一步步走向李賀,對於他這種惡靈,我沒有一絲心軟。

看不留下個態度,我鐵定是要滅了他,李賀終於開口求饒:

“兄弟,大哥,放我一馬,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投胎,再也不糾纏陳東了!”

見對方開口服軟,我一揮手撤了“縛鬼訣”,三人又重新回到了酒桌上。

“大哥,我有眼不識泰山,敢問大哥是什麽路子?”

李賀重新坐到桌上,看我的眼神變得恭敬和恐懼。

“好說,彭家野茅山唯一傳人彭九道。”

聽了我的介紹,李賀嚇得一激靈,然後端起酒杯小心翼翼的給我敬了杯酒,說了句失敬。

接下來,酒局就和諧的多了,大家聊了聊小時候的趣事,直到酒過三巡,我才跟李賀說:

“你這種情況,先是自棄生命,又害人性命,投胎做人是不可能的事了,現在擺在你麵前的隻有一條路,自行去酆都城報道罪過,爭取寬大處理,換個畜生道,來世好好為主人效力,還有望贖罪,重新做人。”

聽了我的話,李賀點頭,隨即又說想回家看看老婆孩子。

我直接拒絕,如今你們陰陽兩隔,再糾纏不清,隻會更放不下。

我告訴李賀一句偈語:一切有為法,如夢亦如幻,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李賀似懂非懂的重複了一遍,然後向我致謝,天快亮的時候,他化成一道陰風離開了。

陳東也如釋重負,臨走時留下三千塊錢,我雖不願意收,但陳東說,這行的規矩,他懂!

沒有喜錢鎮煞,施術人自身也會陷入因果,耗盡氣運。

說實話,找外人解決這種麻煩,三千塊是遠遠不夠的。

不過,一則是發小,二則我為了積累陰德,讓冷凝還陽,也就不在乎那麽多了。

果然,等陳東走後,冷凝告訴我,我身上的陰德福運比以前更深厚了一些。

我雖然自己感覺不到,但我相信冷凝,就像相信自己的左右手一樣。

無形中我有一種感覺,我和冷凝的感情,似乎隨著共同經曆的這些事,也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凝兒,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