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跟兄弟心連心,兄弟跟我玩腦筋

虞清秋相邀?

蘇東甲本能想要拒絕。

記憶中,這位虞夫子貌如冰山美人,脾氣暴如烈火。

不然之前也不會連話都不讓他說完,就一袖子抽落水去了。

但符人說得明白:虞夫子在樂音院等你!

如果不來,她就上告院方,說蘇東甲以下犯上、輕薄夫子……

蘇東甲沒想到這女人居然這麽狠,拿自己的清白名聲威脅。

虞清秋真要親自“下場”了,蘇東甲難免會很麻煩。

脈門被拿,他無可奈何,隻得跟著符人出了攬翠別院。

要去樂音院,需要先過一片書院夫子的別院區,再穿過六藝院中的術數院跟禮節院。

路上不少學子見到蘇東甲,紛紛怒目相視。

剛開始隻是零星幾個人,到後來是三五成群、呼朋喚友,跟在蘇東甲身旁,指指點點。

“看啊,他就是蘇東甲,調戲樂音院的虞夫子。”

“啊?就是他?看著人模狗樣的,竟敢輕薄我女神!”

“噓,小點聲,他爹可是副院長,小心他報複!”

“……”

這些人看上去是小聲議論,實際上卻相當於貼臉“輸出”了。

蘇東甲又不聾,好歹又是個二品儒修,聽得清清楚楚。

看得出來,原主在書院的“人氣”很高。

對於這些議論,他本能的想法是這些都是說原主的,與我何幹?

可不給反應又不符合他記憶中蘇東甲的做派。

他猛然轉臉,看向開口的那人,露出一口白牙,嘿嘿笑道:“不用小聲了,我記著你了。

以後在書院要出門,隻能在中午!”

那學子不解其意,滿臉疑惑。

倒是一旁學子低聲解釋了一番,那人才厲聲喝道:“你威脅我!”

蘇東甲又看了出言解釋的人,笑道:“我也記著你了!”

一副潑皮無賴相。

兩學子沒想到蘇東甲死到臨頭還敢逞狂,一時語結。

好在旁邊的人看不慣蘇東甲囂張嘴臉,“仗義執言”:“蘇東甲,你考校不合格,又輕薄虞夫子,還敢猖狂!”

“輕薄夫子,辱沒我輩儒修名聲!”

蘇東甲冷哼:“這位……大小眼兄台,我警告你,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說我考校不合格,這沒問題。

但說我輕薄虞夫子,當心我告你誹謗!

再說了,你那隻眼睛看到我輕薄虞夫子了?

大眼,還是小眼?”

被戳中短處的學子怒道:“蘇東甲,休要以貌取人,有辱斯文!”

眾多學子紛紛上前,怒視蘇東甲。

蘇東甲嗬嗬一笑:“怎麽,想仗著人多,來個群毆嗎?”

他麵上雖然表現得無所謂。

心底其實還是很擔心的。

畢竟自己才二品的修為。

這些人可都是三、四品。

為免意外,得先堵住這些人的嘴才行。

果然,幾個學子冷笑起來:“君子動口不動手,打你?別髒了我的手!”

“就是,你不配讓我們動手!”

蘇東甲點頭。

不動手?

好極了!

那蘇大爺可要開噴了!

他冷笑一聲:“既然不群毆,那就是想著來個眾口鑠金,敗壞我的名聲了?”

一藍衫學子也加了一句:“就你蘇東甲在書院的名聲,難道還有人冤枉你不成?”

“哦?”

蘇東甲又看向藍衫學子,記憶裏似乎有些印象。

對方姓季,叫博長還是什麽來著。

他爹好像是覆攝院的一個夫子。

同為教職工家屬,所以有些印象。

蘇東甲嗬嗬一笑,“就憑我的名聲?”

“正是!”

蘇東甲笑問:“這位季……季兄?家中母親安好?”

季博長滿臉疑惑。

蘇東甲嗬嗬一笑:“我前幾天剛見過,氣色不錯。”

季博長先是一愣,而後皺眉喝問:“你想說什麽?”

蘇東甲不置可否,搖頭撇嘴而去:“自己想去吧。”

說著,再不理會聒噪眾人,跟著符人瀟灑離開。

季博長臉上青紅交加,握緊拳頭,怒吼一聲:“蘇東甲,站住!”

對方明明什麽都沒說,可他偏偏覺得對方什麽都說了。

其中還有不少不可言說的齷齪事。

他隻是念頭一動,各種讓他羞憤的場景就紛至遝來。

他快步橫在蘇東甲麵前,伸手攔下:“你不說清楚,別想走!”

蘇東甲瞥了他一眼,腳步不停:“我又不是你爹,還得慣著你。”

季博長隻覺胸肺都要氣炸了,憤怒喝道:“蘇東甲,你臭不要臉!我有人證,親眼見到你輕薄虞夫子?”

“人證?”

“我!”

“我!”

人群中走出兩人,都身著儒衫,相貌英俊,在人群中屬於出類拔萃。

隻是跟蘇東甲相比,還差了點意思。

二人出現之後,季博長馬上欠身道:“潘兄、汪兄,勞煩兩位告訴大家,蘇東甲到底有無輕薄虞夫子!”

蘇東甲皺眉。

潘玉,汪振?

在原主記憶中,這兩人可是他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先前在思過亭,副院長王潛就說二人願意作證。

沒想到眼下又成了捍衛正義的代表。

看來這兩位好兄弟沒少在中間“出力”啊。

蘇東甲還沒開口,潘玉就走到跟前,滿臉痛惜地說道:

“東甲,男人點,出來道歉吧。”

蘇東甲:???

汪振也無奈搖頭:“東甲,道歉吧,站出來道個歉而已,沒什麽的。”

蘇東甲:!!!

看來原主死得不冤枉。

居然跟這種兩麵三刀的人是朋友。

蘇東甲眯眼。

他是穿越而來,跟這兩人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現在有了……

季博長又開始叫囂:“蘇東甲,潘兄、汪兄都作證了,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說!”

“就是……”

蘇東甲不住“嘖嘖嘖”地看向他:“你還在這跟他倆站一起呢,前些天我去你家拜會你娘,他倆也在。”

眾人紛紛怒斥蘇東甲胡說八道。

蘇東甲隻是撇嘴笑道:“你們難道忘了,潘玉、汪振跟我可是摯友。

不然我做了什麽,他們怎麽知道呢?”

眾人聲討聲戛然而止,齊齊看向季博長,臉上帶著疑問。

還有……同情。

季博長懵了。

他下意識看向潘玉、汪振。

二人趕忙擺手:“季兄,你別聽……”

“去你娘的!”

季博長瘋狂腦補,一拳砸在潘玉鼻梁上。

不等後者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合身撲上,掐住潘玉脖頸:“說,你去我家幹什麽!”

潘玉猝不及防,被撲倒在地。

二人扭打在一起。

汪振伸手上前:“季兄,你別聽蘇東甲胡說,我們沒有對伯母……不是,我們壓根沒去你家!”

蘇東甲趁機煽風點火:“不對吧,之前你還叫人家小甜甜來著,現在叫伯母了?”

眾多學子的叫囂聲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鬧劇。

不是說好了要聲討蘇東甲,為虞夫子要個說法的嗎?

怎麽自己人內訌了?

而潘玉也終於在汪振的解救下掙脫出來。

他狠狠推開季博長,臉上滿是厭惡:“蠢貨,你沒看出來他是故意這麽說的?

我們壓根就沒見過你娘!”

汪振也沉聲喝道:“你也不動腦筋想想。我們去見伯母幹什麽!”

季博長幡然醒悟,對蘇東甲怒目相視。

潘玉滿臉是血,手捂著鼻子,恨恨看向蘇東甲:“東甲,你別執迷不悟了,輕薄夫子可是……”

蘇東甲擺手打斷他:“我分明看到你去了這位唧唧長家裏了呢!”

潘玉怒道:“你胡說八道!”

蘇東甲跟著叫囂:“你胡說八道!”

“我有汪兄作證!”

“我還有他唧唧長家伯母作證呢!”

蘇東甲冷笑道,“輕薄夫子,這事我連想都不敢想,你們兩個還拿出來說,其心可誅啊!”

“你!”

“你什麽你!”

蘇東甲指著前麵符人,正準備開口。

卻聽到一道不耐煩的聲音響起:“蘇東甲,讓你速來見我,在路上磨磨蹭蹭幹什麽!”

眾位學子一愣,這是……虞夫子的聲音!

“怎麽回事!”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難以置信。

虞夫子……主動要見蘇東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