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鬥詩失利,快找蘇東甲!
月白景明。
會雅齋。
這裏是觀海書院用來接待訪客的房舍。
夏文斌、宇文玄囂等人都安排在內。
會雅齋坐幽攬勝,十分幽靜。
一人他月色而歸。
“文斌兄。”
“玄囂。”
“如何?”
“查了個大概。”
“稍等。”
夏文斌摩挲十指撚動,有十道透明絲線飛出。
絲線如蛛網,遍布房內。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
“我查了一下,有幾處疑點。
其一,王潛離開觀海書院之前,曾去過書院聽潮湖,訓怙學子。
許源、陳煜、蘇霖以互相切磋的名義封鎖聽潮湖,不許任何人靠近。
其二,虞清秋修出‘樂’字之前,她所在的廊亭已經被許源、陳煜以及蘇霖布置小天地隔開。
其三,虞清秋修出本命字之後,王潛離開過觀海書院。
其四,多年不收徒的許源收了個關門弟子。”
夏文斌皺眉思索。
“一日之內兩次封鎖,前一次是切磋,後一次是虞清秋修出本命字?
王潛是八品大儒,心智堅毅,是受什麽刺激離開書院,還是別的原因?
許源收關門弟子又是為何?
此子是天份異常,還是治學勤勉?”
頓了頓,他眼睛猛然一亮,“他就是……”
宇文玄囂點了點頭:“不錯,他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孩子。
有意思的是,這小子在書院剛結束的書院考校中不合格,靠補考才留在內院的。
白日虞清秋說的那個不合格學子、王潛去聽潮湖訓怙的學子,都是他。
更有意思的是,這小子考校不合格,卻寫了一首詩上了月旦評榜三。
一手議文名為《勸學》。
我看了,才學不淺。
單看詩文,已然是治學多年的大儒所作。”
夏文斌愈發疑惑了:“你的意思是他的詩文可能是書院某位大儒捉刀所作?”
宇文玄囂點頭:“這算是又一個疑點。
許源為人,你我都很清楚。
沒有真才實學是難以入他法眼。
可這小子要是有真才實學,又怎麽會六藝皆不合格?
六藝皆不合格的人又怎麽會成為王潛的心魔?”
夏文斌負手在後,來回踱步。
他們此番前來,首要是殺有本命字的儒修。
想憑此進入幻龍一支。
許源、陳煜、蘇霖、虞清秋,四個人,四個本命字,剛剛好。
但他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兩個九品、兩個十品的心魔都栽在了觀海書院。
在弄清楚具體原因之前,他是不會動手的。
“找個學子試試這個叫蘇東甲的,看看他有沒有什麽異狀,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好。”
……
蘇東甲從樂音院回去之後重回天粟樓。
不過許老告訴他這幾天自己不在,要出麵見見別的書院來客。
蘇東甲已經在虞清秋那裏知道消息了,不以為意,待在頂樓安心修煉。
目前他的修儒道就兩件事要做。
看書、修煉。
看書可以讓浩然氣產生得更快。
修煉則是為了吸夠浩然氣開辟體內穴竅為洞府。
經過多日的不懈努力,他成功開辟出了六個洞府。
距離基礎的三百六十五數量,差得遠。
他現在有點想老爹蘇霖了。
他在的話,沒準能帶自己進雪瀑洞天——在那裏修煉是真的爽!
元氣濃鬱,還可以放心大膽地使用“東”字修煉。
蘇東甲在樓上翻了一本《述誌》,總結出一句“誌當存高遠”後就放下了。
接著翻看下一本。
名為《亞聖語集》,是一本類似《論語》的書。
還是那句話,道理相通,內容不同。
對蘇東甲來說,太容易了。
他之所以還翻,主要是因為這些文章的內涵意義一旦吃透,會讓本命字魚有裨益。
當然,這也讓蘇東甲對這個世界的儒道更為了解,能讓自己的身份更像原主。
還沒看幾頁,符人出現。
是代許老傳話的。
說是嶽山、摩崖、天風三個書院的負笈遊學的學子跟觀海書院的學子切磋詩詞,慘敗。
這事被院長得知後,趕忙暗中聯係了一下許老,要蘇東甲出去撐撐場麵。
切磋可以,互有輸贏也可以。
但一直輸算怎麽回事?
蘇東甲摸了摸鼻子,鬥詩?
這不又撞自己槍口上了嗎?
剛好自己讀書、修煉無聊,下樓一趟,算是放鬆一下身心了。
“前麵帶路!”
蘇東甲跟著符人一路左拐右拐,終於到了鬥詩的地方——月旦評榜。
榜前已經圍了一群上千人。
立於人前的是二十多個年輕學子。
一波明顯是觀海書院的。
另一波儒衫樣式各異,顯然是來自幾個不同書院。
還有幾個夫子在現場維持秩序。
其中一個赫然是那天給蘇東甲評詩的夫子。
此時他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整個兒蔫了。
其餘幾個倒是滿臉笑容,得意洋洋。
月旦評前左右各有兩根杆子,中間拴著一條細繩,繩上掛著字數不一的詩詞。
蘇東甲一眼看了去,有詞寫著“起落浮沉顛倒夢,狼藉南北西東”句的;
有寫“曾有少年誌,白馬掛長風”的;
還有寫“滿地俏棱鬼影,三點兩簇芳叢”的……
詩有“良宵花解語,靜夜酒盈樽”、“不見湖心芙蓉色,唯有風中一縷香”等等。
對看多了經典唐詩宋詞的蘇東甲來說,這些句子有才氣,但不多。
結果看了下麵的署名才知道,這還是“客人”寫的。
再看觀海書院,難得有兩三篇能看的。
可對比前麵看到的,真的是瘸子裏挑將軍——能厲害到哪兒去?
符人帶著蘇東甲一路來到人群跟前,嘴裏喊著:“讓一讓,鬥詩的蘇東甲來了!”
“讓一讓……”
蘇東甲:!!!
這麽高調的嗎?
人群回頭,看到眉頭微皺的蘇東甲,議論紛紛。
“看,他就是蘇東甲,許老新收的弟子!”
“月旦評榜三就是他,看來他擅長寫詩。”
“什麽叫‘看來’?他那是擅長,你沒看到前幾日一群人在月旦評跟前跟他賭詩,然後光屁股去聽潮湖遊……”
“你說什麽,光屁股遊泳,詳細說說!”
“……”
觀海書院的那位玄衫夫子瞧見蘇東甲來了,轉憂為喜,趕忙招手:“東甲啊,快來快來!”
蘇東甲大為詫異。
我們很熟嗎?
反觀到訪的“客人們”聽到蘇東甲後,眼裏紛紛泛起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