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驚雷
然而,下一刻卻並非身首異處的疼痛,隨著一陣天旋地轉,露西亞感覺自己被一股大力提拉升空,隨後又安穩的落回地麵。她詫異的睜開眼睛,卻看到杜廣白握著劍擋在了她的麵前,一身亞麻布衣隨著風雷了獵獵作響。
“露西亞,看好了,這就是北帝派的戰鬥方式。”
說罷,杜廣白橫劍向夏波兒攻去。
“一個不受聖眷的武士,也敢在我麵前叫囂?跪下!”
似乎是被杜廣白輕蔑的語氣給氣到,夏波兒流露出惱怒的神情,一道魔咒在她指間迸發,如同利箭直射向他。
杜廣白揮劍一挑,便將魔咒挑的偏離軌道,擦著身子射在地麵,發出“刺啦”的響聲,身後的露西亞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睜大了眼睛。
“原來劍還可以這樣用嗎?”
夏波兒也露出詫異神色,不過她完全不慌,這等沒有絲毫魔力的武士,她就算站著讓他打也破不了防。
她索性雙手環抱,好整以暇的等待杜廣白攻擊。
長劍輕點,憎惡火焰隨即而現。露西亞緊張的長大嘴巴,剛才就是這不起眼的火焰,將自己的長劍融化成水,此刻她充滿了擔心。
杜廣白冷哼一聲,迅速撤回長劍避開火焰,又向其他方向刺去,憎惡火焰如同跗骨之蛆一樣隨後出現,他故技重施,再次變換方向,一個呼吸間連刺三劍,仿佛同時發生一樣。
“這是杜大哥教給我的點字訣,天呐,他用的真快,難怪杜大哥一直強調,基礎才是重中之重,倘若基礎不牢,像這樣一息間連刺三劍根本就沒辦法做到!”
露西亞邊看邊學,將劍術的奧妙狠狠地烙進自己心中。
這次,憎惡火焰並沒有跟上他的速度,長劍**,直刺夏波兒的心髒。
“刺啦”一聲,長劍劃破夏波兒的衣服,露出雪白一片,隨後停在了夏波兒皮膚上,並未繼續深入。
杜廣白凝神一看,原本本該是皮膚的位置,出現了一隻長著牙齒的眼睛,兩排森森的尖牙死死咬住了他的劍尖。此時,那手持鐮刀的虛影已經顯現在他的身後。
“杜大哥,小心!”
露西亞不由的出聲提醒道。
杜廣白眉頭一皺,暗道一聲可惜,隨手一擰,弄斷了劍尖,抽身而退,左手趁勢抓了一把碎石扔在了夏波兒腳下。
天空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一連串驚雷響徹,淅淅瀝瀝開始下起雨來。
夏波兒麵露癲狂之色,仰麵對著天空大笑起來:“哈哈哈!一個沒有半點鬥氣的武士,竟然能突破我的憎惡火焰,逼出我的潛心之眼,真是令我感到驚訝,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帶給我多少驚喜?”
說著,她心口上的眼睛咀嚼幾口,將半截劍尖吃了下去,隨後消失不見,露出雪白的皮膚,夏波兒搖搖手上的眼球,又有兩道手持鐮刀的虛影出現在她身邊。
隨著夏波兒手指向杜廣白,三個虛影同時向他殺來。
血色虛影速度極快,忽隱忽現防不勝防,僅僅是一隻就應付不暇,更何況是三隻。數把鐮刀在他身邊遊弋,即便杜廣白身經百戰,一時間也難以抵擋,尤其是自身現在沒有半點真氣,步伐發揮不出半點妙用,僅僅隻能夠依靠豐富的經驗躲過無數次致命的攻擊。
夏波兒手拖著下巴,眼中不由的流露出欣賞之色。
要知道,自己手上這枚眼珠,釋放出的靈魂乃是從無數死者中誕生過出的怨氣,僅僅一隻就難以抵擋,更何況是三隻,她敢打包票,即使是東羅精銳中的大戰師,也絕對難以抵擋一分鍾,而現在,麵前這個男人,雖然左支右絀,但卻沒有任何一處致命傷,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奪命鐮刀。
夏波兒正猶豫是否要留他一條活命,帶回去獻給公爵時,突然感到側麵有什麽東西襲擊而來。
“去死吧!”
原來是露西亞趁她不注意,偷偷撿起一塊尖銳的石頭,向夏波兒砸來。夏波兒下意識的一側身,伸出腿一腳將露西亞踹飛。
露西亞隻覺得肚子疼痛的要命。腦子一黑,差點就昏死過去,用盡最後的力氣保持著意識清醒,關注著杜廣白的動靜。
此刻,杜廣白已經是鮮血淋漓,眼看就要死在鐮刀之下,夏波兒卻一招手,將三條虛影收了起來,杜廣白終於支持不住,半跪在地上喘息。
“我改主意了。你這樣的人,不帶回去研究太可惜了,雖然辛苦些,但是收獲還挺大的......”
說著,她抬腳向杜廣白走來。就在此時,杜廣白趁機用手蘸著血,在地上畫好了一道引雷符。他閉上了眼睛,不再管周圍的任何情況,專心致誌的用體內殘留的一絲絲真氣溝通者天地之間的雷力。
此時,恰好有一道雷閃過,被杜廣白抓個正著。
他睜開眼睛,雙目在閃電的輝映下格外明亮,連夏波兒也被這雙漂亮的眸子奪去了神。
正當她感慨之際,一聲冷漠的如同上蒼的聲音從杜廣白口中吐出。
“驚雷!”
露西亞半躺在地上,看到了令她此生都難以忘懷的一幕:
一道粗如巨蟒的紫色雷電從天而降,一瞬間吞沒了毫無準備的女巫任何聲音都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雷鳴中,狂暴的空氣激起無數碎石打在她身上,刺目的紫芒奪去了所有的光亮。
不知道過了多久,露西亞終於回過神來,她下意識的看向雷鳴發生的方向,那裏除了一個焦黑的大坑之外,任何東西都不複存在。
露西亞吃力的挪動身軀,來到大坑前。
“隻有一股什麽東西燒焦了的味道,初次之外,什麽也沒有。”
露西亞四下尋找,想找到一點點葡萄女巫存在的痕跡,卻什麽都沒有找到。
驚雷落下,魍魎河存?
“這就是杜大哥說的,所謂北帝的戰鬥方式嗎?”
露西亞手握在胸前,激動的無法自已。她知道,那一道驚雷,已經一輩子都烙在自己心裏,永遠也無法消除了。
“對了,杜大哥,杜大哥怎麽樣了?”
露西亞一下子從驚雷的衝擊中回過神來,四下尋找杜廣白。
就在雷坑的不遠處,杜廣白保持著半跪姿勢,指尖落在引雷符的一旁,拖出了一條血跡。
露西亞第一次看到人能傷成這樣,杜廣白全身上下如同摔碎的陶器一樣,皮膚龜裂成一塊塊的,裂痕處布滿了被雷電烤幹的暗紅色血痂,如果不仔細查看,根本就像個沒有呼吸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