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八目牢籠
杜廣白和露西亞騎著索爾狼一路走走停停,除了在一個小鎮的武器店買了兩把手半劍外,幾乎再沒有在人多的地方出現過,二人小心翼翼,終於在半個月後抵達了埃羅河上遊的沃頓森林,從這裏沿著埃羅河順流而下,再不到兩天就能到王都了。
這段時間,除了趕路,杜廣白一直在教露西亞劍的用法,小鎮上的手半劍算是最接近杜廣白要求的劍型,能夠單雙手換持,雖然不能盡善盡美,但是教露西亞基礎劍式夠用了。
臨近王都,杜廣白和露西亞在森林邊緣將那隻倒黴的索爾狼遣返,然後沿著埃羅河徒步,走到一處河穀地時,停了下來。
“就在這裏休息吧。”
杜廣白放下包裹,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露西亞則提著水壺去河邊灌水。
不一會兒,天上突然烏雲密布,高飛的鳥兒也頻頻低飛,有幾隻大膽的烏鴉,就落在二人不遠處的巨石上。
本打算休息的兩人不得不收拾行李,想要去尋找一處避雨的地方。
然而,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妖嬈的女聲:“你們想去哪裏?恐怕是走不了了。”
杜廣白和露西亞回頭,天空閃過一道悶雷,之前遣返的索爾狼雙眼閃著妖異的紅光從亂石叢中優雅的邁步而出,不像是狼,反而像是一個妖豔的女人。
杜廣白將露西亞護在身後,拔出劍握在手中,謹慎的注視著這隻怪異的索爾狼。
索爾狼突然扭曲起來,在地上翻動幾圈後,一位身穿黑色短裙,腿上穿著黑絲的女子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她有著一頭美麗的栗色卷發,漂亮的紫色雙瞳饒有興趣的注視著杜廣白。
“初次見麵,我是葡萄女巫,夏波兒。”
說著,臉上掛起邪魅的笑,手上那枚盈月圖案的印記顯露無疑。
“葡萄女巫夏波兒?”
杜廣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號,盈月級女巫他大都有些印象,至少夏波兒在十年前的聖戰之時還藉藉無名。
但是,盈月級是女巫聯盟認證的標記,這是絕對不會錯的,沒有人敢冒充這個級別的女巫,除非她是壽星上吊,嫌命長。
放在以前,區區盈月級女巫他還不放在心上,但是現在沒有一點修為在身,別說是盈月,甚至新月級也能給他造成致命的傷害。
因此當夏波兒出現的一刹那,他隻有一個反應,那就是跑!
“快跑,露西亞!”
杜廣白腳下卷起一塊石頭,踢向夏波兒,自己則拉著露西亞頭也不回的逃走,隻要逃到王城範圍,哪怕是盈月級的女巫,也不能妄用能力,否則會被國王的執法隊抓緊監牢。
石頭高速旋轉,疾射向夏波兒臉上,卻被一道突兀出現的冰牆擋下,看看到兩人逃走,夏波兒絲毫不顯得慌張,手裏把玩著一顆赤色的眼球。
隻見她把眼球輕輕一捏,落在旁邊的四隻烏鴉雙眼同時綻放出紅色光芒,隨後,杜廣白就像中了定身咒一樣突然停在原地,他手上還拉著露西亞,也被一下子甩在地上。
“杜大哥,杜大哥!你怎麽了?”
看到杜廣白定在原地,露西亞連忙爬起身,向杜廣白走去。
“不要管我,快走,走!”
杜廣白還能說話,心急如焚的他立刻讓露西亞逃走,然而露西亞哪裏肯聽,將自己的手半劍握在手裏,邁步越過杜廣白,將他護在了身後。
“不許傷害他!”
她瞪著雙眼,凶狠的盯著夏波兒。
“該說,不愧是禁魔體嗎?就連我的八目牢籠也對你無法產生絲毫影響。”
夏波兒踩著貓步向露西亞走來,豐滿的水滴在胸口不停的顫動:“讓我看看,你有什麽本事,膽敢攔在我的麵前?”
即使是沒有魔法加成,盈月級帶給她的身體強度,也是現在的露西亞難以逾越的鴻溝。隨著她一步步走近,露西亞額頭冒出了冷汗。
這個女人,就像毒蛇一樣死死的盯著自己,有種隨時要把自己一口吃掉的錯覺,這讓露西亞潛意識裏覺得,她是無法戰勝的,甚至連腿肚子都開始發軟,但是,杜廣白就在自己身後,決不能後退一步,決不!
看著少女在自己壓迫下開始發抖,夏波兒內心不住地泛起愉悅之情,“來吧,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不然我可要把你想要保護的人拆成幾件了哦。”
說著,手上的眼球紅芒閃過,杜廣白頓時感覺整個四肢都要被撕扯下來,不由得們哼出聲。
聽到杜廣白的悶哼,露西亞不再猶豫,控製著自己還在發抖的雙手,將劍刃狠狠地刺向夏波兒的喉嚨。
“有趣!”
夏波兒揚起嘴角,下一瞬間,露西亞手中的劍在接近她的一瞬間,便被灼熱的火焰融化成鐵汁。
憎惡火焰:源自於焰魔的眼球,時刻注視著一切對主人造成的危險,將它們扼殺在火焰之中!
夏波兒的防身技能之一,對於融化長劍這種狀況,她絲毫不感到意外,反而好整以暇的看著露西亞,等待著她絕望的樣子。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盡管露西亞手上的劍已被融化,但她絲毫沒有收手的念頭,反而並指如刀,狠厲的向夏波兒喉間插去,就好像沒有看到那連鋼鐵都能吞噬的烈焰一樣。
烈焰像巨口一樣瞬間吞噬了露西亞的手臂,但是除了她胳膊上的衣物被燒盡外,竟不能對她造成半點損傷,反而被她**!
夏波兒瞳孔收縮,將腦袋一仰,飛速向後閃去,錯身之際,一記清亮的耳光在河穀中響起,慌亂之間,她手中的赤色眼球滴溜溜的滾落在地。
原來,露西亞眼看無法碰到夏波兒的脖子,閃念之間化插為抽,一巴掌抽在夏波兒臉上,將她的臉抽除了一道鮮紅的手印。
夏波兒及其注意自己的美貌,更何況身為高等女巫,竟被自己視為賤種的亞人抽了耳光,簡直是奇恥大辱。
“該死的賤種,我要把你的頭皮割下來下酒!”
說著,夏波兒從腰間又掏出一顆眼球,急促吟誦,霎時間,一個手握血色鐮刀的虛影出現在她的身邊。
“上吧,給我割掉她的腦袋!”
夏波兒尖聲嘶吼。
露西亞卻沒有看她,反而撿起一塊石頭朝掉落在地的眼球砸去。剛才,她分明看到,在杜廣白被禁錮時候,那赤色的眼球散發著詭異的紅芒。
噗嗤一聲,眼球被石頭砸碎,數道黃膿噴湧而出,濺射在四周的地麵上,落在石上的烏鴉們眼中褪去顏色,嘎嘎怪叫著四散飛走、
而於此時,虛影握著鐮刀猶如鬼魅一般出現在露西亞身後,猛地揮去。
即使是禁魔體,對魔力的限製也是有極限的,這不祥的虛影顯然不是露西亞能應付的,鐮刀的鋒芒已劃斷長發,直貼脖頸,她想要再做反應已經晚了。
露西亞絕望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