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草原之戰最後的序曲
蒙恬說到這裏頓了頓，李由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此大戰，統帥之人便是重中之重。
一將無能，拖累三軍。
可是……
該有誰來統領呢？
秦國的蒙恬？
漢國的韓信？
楚國的項羽？
如果說身份，最為高貴的當然是楚國的項羽。
畢竟是諸侯之一，已然稱帝的君王。
但楚國來此的軍隊僅有十萬人，是三個國家之中出兵最少的一個。
當然，這也不是項羽不想拿出更多的兵力，主要是路途遙遠，還要經過兩個國家的疆域，再多帶點人怕是別人也會有了其他心思。
就算秦，漢都同意。
他麾下的人都可能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不過，韓信也沒有太多爭奪的資格，他算是初出茅廬，既沒有亮眼的戰績，漢國所派援軍也沒有秦軍的數量。
漢軍十五萬。
秦軍卻有著二十五萬的兵力。
而且……還是陣亡了不少人的現在。
總計五十萬人，這是九州決定命運的一戰，輸了這場戰爭，九州便也危險。
但就是這種情況下，都還有著各種各樣的小心思。
實在是……本性難移。
李由想了想說道：“不若分兵兩處，以左右夾擊之勢應對匈奴，而楚國國君項羽的部隊便做偏師一支，他愛咋打咋打。”
蒙恬挑了挑眉，認真看了李由一眼，每一天都能看到真切的成長，他的心裏也是欣慰。
“你的想法倒是與我不謀而合，扶……安定王會隨楚王的軍隊同時來此，屆時還要與其好生溝通溝通，他的口才可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比的。”
李由聽到安定王的名頭不由得挑了挑眉：“聽說那安定王贏子嬰可是大才，父親的書信中時常提起，把我罵得一無是處。”
年輕人皆有好勝之心，看著被自己父親時常誇讚的同齡人，那好勝之心卻是更多了些。
蒙恬笑嗬嗬地說道：“見了也就知道了，安定王可不是文臣，他可是以五萬鎮北軍正麵擊敗十萬閻樂叛軍的統帥。”
李由瞪大了眼：“當時匈奴來襲，我實在無法走，當時竟然是安定王率領那五萬鎮北軍？我可是聽回來的老兵說了，那算無遺策，每一步都料敵於前的打法，爽得不行。”
蒙恬想著扶蘇曾經與他挑燈討論軍陣的場景，眼神中不由得多了幾分回憶：“安定王有驚世之才，老夫也是佩服得緊，隻是可惜……沒什麽好可惜的，有他在大秦則是安定。”
李由看蒙恬如此推崇扶蘇，內心中好勝之心更甚，心心念念地想見那扶蘇一麵。
而此時的扶蘇……狀態可是不太好。
項羽的急行軍可真是讓扶蘇漲了見識，按照這般速度，首批援軍怕是能提前半月抵達。
而後續鍾離眛率領的援軍，應該也能在預定時間一周前抵達。
兵貴神速這種道理倒是被項羽玩出了花來。
不過項羽麾下這些壯實的士卒沒啥問題，扶蘇身體本就不好，這急行軍下臉色更是蒼白。
“子嬰，要不你先歇著，等等鍾離眛那家夥，跟他們一起？”
季布也算是混成了老熟人，此時他臉上的關切不似作偽，當然，如此憨直的人也不會作偽。
扶蘇搖了搖頭：“那怎麽可以，君子允諾之事，豈可半途而廢，老季你這麽說話可是有些不對。”
季布一把將縮在地上的扶蘇提溜起來：“得了吧，你這個聽不懂好賴話的強種，我現在就帶你去見王上，看王上怎麽說。”
扶蘇想要掙紮，但他可不是什麽猛將的人選，更別說現在的身體狀態如此糟糕，反抗都顯得有氣無力。
幾步路的功夫，季布沒有通傳，直接將帳篷的簾子撩開便走了進去。
項羽剛要生氣，看清楚是季布這個憨子，也隻能無奈地苦笑一聲：“你不趕緊歇息，明日還要趕路，來老子這裏作甚？”
季布宏偉的身軀擋住了扶蘇，倒是讓項羽沒能看見。
下一秒，季布把扶蘇從身後拉了出來：“子嬰看起來好像撐不住了，我讓他等等鍾離眛，他又不願意，王上你說說他。”
項羽皺了皺眉頭，揮手說道：“你先退下，我與……子嬰聊聊。”
季布還想說點什麽，項羽一看這家夥表情就知道這家夥要放什麽屁，怒吼一句：“給老子滾出去。”
好吧，都發火了，季布再不會看臉色也看懂了，立馬行禮退了出去。
扶蘇此時才找到機會開口。
“見過楚王，子嬰隻是有些身體不適罷了，不會影響行軍之路。”
項羽認認真真地看著扶蘇，良久才開口道：“扶蘇公子，此地僅有你我二人，莫用子嬰自稱了。”
扶蘇愣在了原地，抬頭看著項羽的眼神充滿了驚愕，他不知道項羽是如何知道此事。
最關鍵的是……項羽知道此事又想幹嘛。
要知道起義軍最開始便是借了他扶蘇的名頭，項羽真把他給抓住，對於吳，漢兩國可是有著難以想象的號召力。
營帳中沉默了好一會兒，扶蘇才開口說道：“你是如何知曉此事？知曉我真實身份者，天下僅有三人，我不覺得他們會將我的身份告知於你。”
項羽笑了笑：“不知公子你是否還記得趙高？”
趙高？!
扶蘇怎麽可能忘記這個名字。
矯詔殺了自己，扶胡亥上位，最後甚至讓閻樂率兵反叛，意圖逼宮。
宦官能做到這般事，還真是古今未聞。
扶蘇皺了皺眉頭：“那趙高如今是項王麾下之人？”
項羽看著扶蘇搖了搖頭：“公子是否太過看不起我楚霸王，那般小人怎可入我之眼，隻是意外抓到而已，他為了活命，可是全盤托出，包括他對於你身份的懷疑。”
扶蘇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趙高的全盤托出，對於大秦來說可是毀滅性的打擊。
趙高本就在權利中樞，大秦基本沒什麽事能夠瞞住他。
而現在項羽知道了……
項羽看著扶蘇臉色變得如此難看，突然就豪邁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原來君子亦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