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帝皇的親密關係
如果還是範增負責接待,項羽甚至懷疑他會直接奪了那秦國安定王子嬰的命,迫使自己隻能選擇與秦開戰。
往日那個灑脫,豪邁的範增,在今日似乎是真的變了模樣。
一統天下這種事,真的那麽重要嗎……
重要到可以不在乎這天下……
項羽不知道。
項羽一步一步被範增推到了如今的位置,聽著吳廣的破口大罵才發現了些許端倪。
之後遣人秘密探查,他才發現了許多藏在陽光之下的事。
該怎麽說呢?項羽太有道德?
他不像劉邦那般無恥,能夠堂而皇之地接受這一切。
黃袍加身,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這明明是多少男人的終極夢想,可他卻覺得好累。
處理政事好累。
處理民生好累。
他更想提槍縱馬,戰這天下。
可他沒有名頭,秦國正與匈奴會戰,吳國係出同源,而且本來他就對吳廣帶了些愧疚,漢國對自己又是尊敬得緊,讓他感覺一身武藝沒了用武之地。
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憋屈。
說回故事當中。
季布聽到項羽的命令,想也沒想便行了個軍禮:“遵命!嗯?陛下?你讓我去負責接待秦國安定王?”
這不可置信的語氣,直到顯得有些憨的表情,項羽有些氣悶都不知道該怎麽責怪這個耿直的家夥。
“沒有讓你負責接待,讓你負責保護,別讓那安定王死在了我們大楚的疆域之內!”
“哦哦哦,明白了陛下,保證完成命令,有人想要那安定王的命,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季布看項羽臉色不對,馬上應了幾句,小跑著離開去準備軍隊了。
項羽看得又是搖頭,這範增要是真的離了心,他身邊是真的沒有得用之人。
特別是政事與民生,都不知道該交給誰去管。
“陛下也不用想得太多,範丞相年歲大了,隻是擔心有生之年看不著您一統天下,怕自己死後無人再可助你有些心急罷了。”
項羽麾下第一大將龍且,也是與項羽一起長大的兄弟開口勸了一句。
他可是最知道自己這弟兄心思的人。
果不其然。
他開口後,項羽愣了愣,深吸口氣說道:“多虧有你,否則按照亞父那不願解釋的性子,怕是會出了誤會,不過……你也覺得該在此時起那戰端?”
龍且搖了搖頭:“臣下不知,臣隻是陛下手中的槍,但有所指,一往無前,隻有您的命令才是臣唯一的方向。”
他才是真正可以不用那麽尊敬項羽的人,但開口便是“臣下”,說話也是極盡謙卑,他這般性子,永遠都不可能讓項羽猜疑,是真正懂為臣之道。
項羽聽著這話也是笑了起來,指著龍且:“你啊……算了,朕再好生想想。”
說著話,自顧自地向著寢宮的方向走去。
要說這項羽,劉邦和吳廣也算是“好”皇帝了,稱帝之後並未大興土木修建那宮殿,反而隻是征用了城主府作為自己的宮殿。
畢竟打著推翻“暴秦”的名號,確實也不好做剝削之事。
“虞姬,我回來了。”
麵對龍且,範增,項羽都是用“朕”來自稱,但是麵對虞姬開口便是“我”。
項羽走進寢宮,看著恬淡的虞姬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
身如柳絮,麵若桃花,似乎將那所有溢美之詞放在虞姬身上都沒有絲毫過分可言。
不管是長相,還是身姿,都是那上上之選。
如此雄壯的項羽站在虞姬身前,甚至有那麽點美女和野獸的意思。
虞姬看著項羽回來也是美目一閃,快走幾步走了過去,雖然激動但還是蹲下身子行了個禮:“參見大王。”
如那夜鶯的歌唱一般輕靈的聲音,讓人沉淪其中。
但是……紅顏禍水可是那悖論,不過是無能之人將罪過推到女人身上的懦弱之舉。
項羽一把將虞姬抱了起來,絲毫沒有什麽帝王威嚴。
“今日可過得安順?”
虞姬羞得臉都紅潤了幾分,卻也不願從項羽身上下來,輕聲回道:“今日過得也算是太平,隻是有人說媒托到了我這兒,還想和大王商量商量。”
“說媒?又是誰看上我了?”
項羽這話有那麽點不要臉,但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他都已經習以為常。
虞姬笑著說道:“這次可不是大王,是我那兄長的婚事。”
項羽挑了挑眉:“子期?那這可算得上是好事,子期隨我南征北戰這幾年,也是立了不小的功勞,早就想讓他完婚了。”
窸窸窣窣,夫妻之間的軟語有幾分平靜的味道。
在這亂世,也是難能可貴。
男人做事,女人沒有資格評價對錯。
但天下女子,卻是沒那資格說上一句“暴秦”。
如果不是嬴政改的律法,女子地位比現在可是要低上不少。
而這個時代的愛情,或許也隻有項羽與虞姬能讓人津津樂道幾分。
…………
鹹陽城,秦皇宮。
“皇兄,你盡管去做吧,有什麽過錯,都歸在我身上。”
李斯已出發前往鄴城,現在宮中宦官可沒有來探聽胡亥說話的膽子。
胡亥在單獨麵對扶蘇之時,都是口稱“我”而不是“寡人”。
皇帝確實太孤獨了些,總需要那麽一兩個不同的人在身邊,才能讓心情穩定一些。
例如馬皇後對於朱元璋,例如許平君對於劉詢。
當然……
扶蘇這種也是特例,亦兄亦父卻沒登上皇位,需要太多太多的巧合。
扶蘇看著胡亥,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也是為難陛下了,請恕臣無罪。”
胡亥一把將扶蘇扶起:“我怎麽會怪罪皇兄,不過半州之地,皇兄覺得有用便拿去用好了。”
這句話說的,胡亥自己都有那麽點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