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結果
“媽，小舅，我回來啦。”
剛走進餐館，路北見到裏麵沒人，便不再顧忌地叫喊出聲。
兒子回來了？
杜天荷臉色一喜，從廚房裏走出來，卻看到路北身後還跟著個路永豐，剛綻放出來的笑容就立即收了回去：“喲，你們兩父子終於在外麵玩夠了，舍得回來啦。特別是路總，從早上就出去了，應該玩得盡興了吧？”
路北知道自己是被殃及到的那條池魚，沒有多嘴說話，直接找了個幹淨的座位坐下，進入了看戲模式。
跟在路北後麵進來的路永豐聽見杜天荷的陰陽怪氣，一點都不惱，燦爛的笑容一直都掛在臉上，沒有褪去過。
他越過路北，徑直走到櫃台那裏，衝杜天荷嘿嘿笑了兩聲，也不說話，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美滋滋地喝了起來。
仿佛在喝著瓊漿玉液一般，臉上滿是陶醉。
見他這樣的做派，杜天荷哪裏不知道路永豐心裏正得意著，此時對付他最好的方法就是無視他。
杜天荷翻了個白眼，轉身回到廚房裏。
這下輪到路永豐急了，他放下茶杯，上前兩步掀開簾子，掃了杜天荷一眼，卻笑眯眯地對杜天賜說道：“天賜啊，我回來了，今天真的是辛苦你了。”
可惜路永豐選錯了交談對象，杜天賜隻是笑了笑，搖頭道：“還好，不辛苦。”
接著又埋頭幹起了活來。
啊，正常不會問一下我今天去幹啥了，有沒有幹成什麽事情嗎？怎麽一點都不在乎呢？
路永豐愣了愣，終究是放棄了繼續暗示的打算，轉身出了廚房，對無所事事的路北說道：“來，兒子，我們打掃外麵。”
唉，老爸真是太難了，難得想裝逼一次都成功不了。
路北心疼地點點頭：“好。”
......
搞完衛生，路北一家三口外加一個小舅子，再度圍坐成一桌。
路永豐重重咳嗽一聲，等路北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時，他才緩緩開口說道：“今天我去幹什麽了，大家都應該清楚，那我就直接向各位董事匯報結果。”
“說就趕緊說，廢話什麽呀，還嫌時間早是不？”杜天荷不耐煩地插嘴道。
好在路永豐今天心情好，不想與之爭吵，一笑而過，說道：“不要著急，我這就說了。我今天出去跑了一整天，拿下了這麽多家單位。”
他一邊說著，一邊比了個“9”的手勢。
“九個？”
杜天荷嘁了一聲：“那也沒多少嘛。”
路永豐搖搖頭，笑意盎然地解釋道：“這九家單位裏麵，除了六家僅有幾個或者十幾個人外，其餘三家都有幾十乃至上百人。就算他們裏麵隻有一半人訂我們餐廳的飯，那我們都要發財啦！”
“上百人？”
杜天荷沒那麽容易被路永豐的話蠱惑到：“縣城裏麵哪有那麽大的單位。”
“怎麽沒有？”
路永豐笑眯眯地說道：“你們可以猜一猜，究竟是哪三家？”
路北當然知道其中一家是聯眾網吧，對於其他兩家竟也沒有一點頭緒，他對縣城的印象就僅限於少數幾條街，和從小到大在這裏廝混的路永豐根本比不了。
杜天荷看不得路永豐這般得意的樣子，皺著眉頭想了一會，狐疑道：“你該不會找去廠裏麵去了吧？”
她之前是水泥廠的會計，自然是第一時間想到自己的老東家。
路永豐搖搖頭：“水泥廠裏麵有飯堂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怎麽可能會舍近求遠，買我們的盒飯？”
“這倒也是。”
唯一一個想出來的答案被否定掉，杜天荷沒法子了，隻好點中一直沉默的路北：“兒子，你一向聰明，應該想得到吧。”
還好他被透過題了。
路北微微一笑：“我猜裏麵肯定有一家是網吧。”
路永豐忍住笑意，點頭道：“不錯，小北答對了。”
“網吧，為什麽？”
“網吧裏麵進進去去的人多啊，他們都想著要玩遊戲，用在吃飯上麵的時間那是越短越好，天然就是我們的顧客。”
路永豐耐心解釋清楚後，說道：“我已經和一家網吧的老板談好了，他讓員工配合我們宣傳訂餐，我們每賣出一份盒飯隻需要給他五毛錢。”
“才五毛錢？”杜天荷驚訝道。
這抽成算是少了，在他們可以承受的範圍內，甚至為了攤薄飯盒和送餐的成本，他們可以把盒飯的價格提個一兩塊，這樣還能多賺不少。
“這得多虧了路北。”
路永豐拍著路北的肩膀，笑道：“那張老板的侄女剛好和路北是同學，才那麽容易就敲定了。”
不然，他們在網吧裏麵賣杯麵其實可以賺更多。
當然，不吃杯麵的人也不少，長期合作的話對雙方都有利，妥妥的雙贏。
“姓張，不會是之前那個女孩吧？她挺懂事的，就是瘦了點。”杜天荷的關注點是否不太一樣。
路北嗬嗬笑了兩聲，問道：“爸，那其餘兩家是什麽？我也想不出來了。”
看到三對帶著疑惑和期盼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路永豐就像喝了一杯冰飲般全身舒泰，他彎起嘴角，說道：“小北啊，你還記得龔叔叔嗎？”
“龔叔叔？”
路北真的有點印象：“是那位來這總是點魚香茄子的滄桑大叔？”
路永豐點了點頭：“對，其實他是工地裏的包工頭，之前總是帶著他底下的工人過來吃飯。我找他一說，他立馬就答應下來了。現在不比以往，他是包工頭也強迫不了所有人都吃我們的盒飯，不過我大致觀察了一下，還是有不少人喜歡我們的飯菜的。”
“最後一家就是菜市場了，我和你媽天天過去買菜，和不少檔口老板都混熟了。我們的飯菜實惠好吃，又能直接送到他們手裏，除了一些習慣從家裏帶飯的，一般都沒有拒絕。合起來不就是好幾十人了嗎？”
這就是路永豐多年來積累下來的人脈的重要性了。
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
多認識些朋友果然沒有壞處，但是，這對於現在的路北來說，依舊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