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的一天
南方盛夏的早晨，天色亮得格外早。
路北翻了個身，伸手在床頭摸索了幾下，按掉了一直在叮叮響的鬧鈴。
睜開眼睛一看，房間裏麵已經亮堂堂。
此時，不過六點半而已。
自從高考完，他就沒試過多少次這麽早起床，晚睡晚起才是標配。
路北隻在**磨蹭了一會，杜天荷便敲響了房門：“兒子，快起來啦，上學要遲到了哦。”
“好，我起了。”
路北喊了一聲，蓄力一個仰臥起坐直起身來，確認褲子正常，放心地打開了房門，走進洗手間裏。
放完一晚上積攢下來的存貨，洗完臉刷完牙，路北竟感覺自己精神飽滿，一點困倦都沒有。
嘖，還是年輕好。
“小北，快來吃早餐了。”
“來啦！”
出到外麵，路北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氣，邊走邊笑道：“爸，又煮麵條啊？”
路永豐把一大鍋麵條端上餐桌，頭也不回地回答道：“什麽叫‘又’，昨天不是煮了瑤柱蝦米粥嗎？怎麽，不想吃麵？”
“也不是。”
路北隻是想念當初吃到的那些美味早餐了，像樓下街口就有一個早餐店，他記得那裏賣的腸粉一塊錢一份，淋的醬汁不是簡單的醬油，而是加入瘦肉、香菇等材料熬成的濃湯，極為鮮美，他至今都記憶猶新，可惜上高中後就再也沒吃到過了。
還有集市那邊不少小攤賣的小吃簸箕炊，單是簡單就著醬油炒一炒，撒上一點蔥花，蘸著蒜蓉醬，就好吃到不行。
路北光想著就快要流口水了，趕緊拿起筷子撈麵條到碗裏，囫圇吞棗地吃了起來。
“吃慢點，小心消化不良。”
路永豐擦幹淨手掌，也坐在餐桌旁，一起吃起麵條：“雞蛋每人一個哈，你自己撈一個吃。”
“嗯嗯。”
路北嚼著嘴裏的麵條，左右看了看，奇怪道：“媽呢，該不會還在生氣吧？”
“瞎想什麽，你媽又不是小氣鬼，怎麽可能生那麽久的氣？”
路永豐一邊吸著麵條，一邊說道：“她說擔心你在新班級過得不順，就到下麵的廟裏去替你拜一拜文殊菩薩。”
“啊？”路北張了張嘴，說道：“那，那也沒必要這麽早吧，她吃麵了嗎？”
“她回來再吃。嗨，不用擔心她，你媽又不是小孩子了，會知道怎麽照顧自己的。你趕緊吃吧，快要上學了。”
“......哦。”
路北愣了愣，低下了頭，旋即大口往嘴巴塞著麵條，不到三分鍾時間就幹完了兩碗麵。
“爸，我吃飽了。”
“嗯，去吧，碗放下等會我一起洗。”
“不用，隨手的事。”
說著，路北便拿著碗進到廚房裏麵去洗了。
“嘿，還真不太一樣了。”
路永豐搖搖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改變，但總歸是向著好的方向改變，那就夠了。
......
六點多的街道已經開始熱鬧起來，距離縣一中越近，路北就看見越多和自己一樣穿著校服騎著單車的學生。
是的，路北現在正穿著夏裝校服，準確來說是運動服，白色上衣黑色長褲，用的都是透氣的布料，被早間的涼風吹拂還挺清爽的。
趕到校門口時，已經出現了堵車。
費了一小會時間，路北好不容易才把自行車停到車棚裏，順著人流去到了教學樓。
從上世紀九十年代末開始，各地的初高級中學都響應號召，進行有序擴招。
縣一中也不例外，短短幾年時間，初中部的班級人數就從幾個增多至十多個，目前初三年級就有十二個班級，近八百名學生。
高中部就更加誇張了，動輒二三十個班，每個年級都要占據一棟教學樓。
路北的印象裏好像很快就會又興建一棟新的教學樓，把整個初中部分離過去，不和高中部夾雜在一起。
很好，一畢業就有新教室，很符合事情發展規律。
他在一邊思維發散，胡思亂想著，一邊回到了自己的班級裏。
還好昨天重生時就在教室裏，要不然找不到他的座位。
和有些眼熟的同桌點點頭打個招呼，路北便開始收拾起東西，和他一樣收拾東西的在教室裏也有幾個，包括昨晚新認識的樂笑霜。
同桌有些驚訝：“路北，你也打算待在縣一中嗎？”
“對呀，你加油，也許我們還能在高中相遇。”
“唉，我也想，可是我媽找好關係讓我進市一中了，真煩。”
“......”
路北無言以對，隻好埋頭收拾東西。
不多時，早讀鈴聲響起，和大明湖畔的容嬤嬤有幾分相似的班主任出現在教室門口，笑容可掬道：“昨晚簽了協議的同學可以出來了，記得帶齊自己的東西。其他同學繼續讀書，讀得大聲一點，聽聽隔壁班的聲音，多洪亮。”
話音剛落，教室裏的讀書聲霎時間響亮起來。
猶如是在為他們送行一般，在響亮的讀書聲中，路北背起書包，抱著一摞書，慢慢走出了教室。
走到班主任身邊時，班主任突然開口對路北說道：“老師對你的選擇有點驚訝，不過，是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你在這裏努力也一樣可以成功的。”
路北點點頭：“嗯，我知道的。”
班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去吧，下到樓下，主任在下麵等著你們。老師在這裏祝你們一切順利！”
“多謝老師！”
路北輕吸了一口氣，和幾位同學一起下了樓。
樓下，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路北留意到一些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不由有些奇怪。
難道我比想象中還要出名？
這時，一個長了張滑稽臉的男同學主動靠了過來，很是自來熟地說道：“你是路北吧？想不到啊，我也能和傳奇待在一個班裏。”
“呃，誇張了誇張了，我還沒死呢。”
“哈哈哈，好像也有道理。”
他嬉笑著說道：“你好，我叫彭偉兆，平時喜歡看漫畫，玩遊戲，學習是一點都不擅長。”
“唔，我叫路北，目前隻擅長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