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賺一筆
就在眾人觀望不敢下手的時候，楊奕忽然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隻見他滿臉輕佻，指著魚丸說：“這東西能好吃？要是真好吃我直接來十斤！”
雲穀這個時候卻像是不認識楊奕一般，點點頭說：“您是識貨人，好不好吃您說了算，您自己拿一顆嚐嚐就知道好不好吃。”
楊奕斜著眼睛看了雲穀一眼，伸手拿起一個魚丸就塞進嘴裏，嚼了嚼，忽然瞪大了眼睛，又再拿起一個塞進嘴裏，一邊嚼，一邊說：“馬上給我稱十斤，不，二十斤！我得請我朋友們都吃吃這個，實在是太鮮太好吃了，我就沒吃過這麽鮮的東西！”
“好嘞！”雲穀應了一聲，伸手拿秤就給楊奕稱了二十斤魚丸，用籃子裝好遞給楊奕。
“這誰啊？一下子就要二十斤？”
“有沒有那麽好吃，再好吃也吃不下二十斤啊！”
“那人有點麵熟，好像是那個敗家的王爺，叫什麽奕哥兒的，最近好像把家產都敗光了。”
“你別亂說話，王爺是你能說的嗎，不過聽說這人最喜歡吃吃喝喝，吃了不少好東西，他都覺得這個好吃，那應該也不錯啊！”
最後這兩句，卻是雲楚混在人群中，自己變著聲音說的，但是人群中誰也聽不出來，哪裏知道這是楊奕他們早早商量好的銷售手段，當下便被點燃了購買熱情。
這下可好，你要兩斤，我要三斤，沒一個小時工夫，兩百多斤的魚丸就被大家搶購一空。有些站在邊上的人，連搶都搶不到。
現場太火爆，甚至沒人注意到楊奕什麽時候又把那二十斤魚丸交給雲楚，放回了框裏售賣。
雲穀應接不暇，差點連衣服都被人扯爛。
“王爺敗光家產也要吃的魚丸，這個噱頭一出，果然好使。”三人在城外匯合，雲穀不由得對楊奕豎起了大拇指。
“就是奕哥兒的名聲又要壞了一點。”雲楚看著自己的妹夫，卻絲毫不見楊奕臉上有一絲惱怒。
也對，畢竟這個主意是他自己出的，總不能生自己氣吧。
“名聲這個東西，好不好還是得看人自己的修身積德的，既然以前我都那麽不成事，現在用來成點事，再臭一點也不怕。”楊奕笑著說，“與其在意我的名聲，還不如算算這一天下來，我們賺了多少錢吧。”
“一共賣了兩百三十七斤的魚丸，一斤十文錢，這一趟下來我們收了有二兩三百七十文。”雲穀把沉甸甸的包裹護在身前，神色略微有些緊張。
“這麽多！如果每天都能拿到這麽多錢，那多累都值得啊！”聽到一下子賺了這麽多錢，雲楚頓時來了精神。
但是他很快又歎了口氣，“我們就應該再把留在家裏那五十斤魚丸拿過來的，那可是五百錢啊！”
“不，那五十斤魚丸我們還有別的用途。”楊奕說，“我們回去之後，要想辦法發動村裏人一起過來製作魚丸，讓更多人參與到這裏來。”
“啊？讓村裏其他人一起？”雲楚吃了一驚，“這麽好賺錢的門道，怎麽能輕易給人家知道啊！”
雲穀卻不說話，隻是皺著眉頭看向楊奕。
“大哥，河裏的魚看起來很多，但是總歸會抓完的，魚沒了就沒了，做不長久的。”楊奕笑著說，“而且我們也不能隻賣魚丸，這東西的利潤還是太少，做起來太辛苦，我們要找到更輕鬆的賺錢法子才行。”
“這也算辛苦？比起去打獵那真是又輕鬆，來錢又快啊！”雲楚大搖其頭。
“再過段時間，或許你就不會這麽想了。”楊奕耐心地向雲楚解說，“而且現在就算是我們三個人，不，七個人忙死忙活，也抓不了多少魚，賣不了多少魚丸。縣城裏那麽多能人，很快就有人摸索出製作魚丸的方法。到時候別人賣五文一斤依然能賺，我們累死累活也賺不了幾個錢了。”
“我覺得奕哥兒說得對。”雲穀站在了楊奕一邊，“而且這東西再好吃，也會吃膩，十文錢的價格還是高，大家吃不起。”
“對，但是我們讓全村人都來做，有競爭了，自己主動把價格降下來，倒還能維持一陣子。”楊奕說，“我們先回去，把那五十斤魚丸當作預付的工錢，多招幾個人過來做工。走吧。”
雲楚還想說什麽，但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隻跟著楊奕兩人往流雲村走去。
來的時候推著一車的魚丸，回去的時候是空車。
幾人雖然忙活了一天，有些累，但都是跑得飛快，氣喘籲籲地直接跑回到了楊奕家裏，太陽還沒落下。
雲蓯還在門前翻動那些魚丸，好讓陽光曬得更透一些。
因為在製作的過程中，楊奕說過，這魚丸在太陽底下曬三四天就能幹透。
到時候，隻要把魚丸放在比較通風陰涼的地方，連續放一個月都沒問題。
雲蓯的想法很簡單，在這個缺少肉食的地方，這麽鮮美的魚丸能保存下來，就不用總是吃糠餅了。
但是楊奕幾人回來一看，原先五十斤魚丸居然一點不少，都在晾曬，都是吃了一驚。
“怎麽還有這麽多魚丸？不是讓你們吃嗎？”楊奕問。
“吃過了，我們飯量小，吃幾顆就夠了。”雲蓯說，臉上有一抹紅霞，也不知道是曬出來的還是羞的。
“老實說，吃了幾顆？”楊奕逼問。
“三顆……”雲蓯臉上的紅意更濃了。
“一個人三顆還是四個人三顆？”楊奕不依不饒。
“是……四個人。”雲蓯低下頭去。
“所以就是嶽母嫂子還有雲蟬各嚐了一顆，你一顆都舍不得吃嘛。”楊奕走過去阻止雲蓯繼續翻動魚丸，“你怎麽這麽傻啊，這東西做出來就是給人吃的，你咋就不吃呢？”
“拿去換錢，買別的能吃更飽。”雲蓯忽然抬起頭看著楊奕的眼睛。
“你知道我們今天賣魚丸賺了多少錢嗎？”楊奕忽然問。
“多少？能賣出去嗎？”雲蓯探頭看去，車上沒有看到魚丸，都是些空框子。
“二兩三百七十文。”楊奕說。
“什麽？居然有這麽多！”雲蓯開心地跳了起來，一把抱住楊奕。
然後又紅著臉，低著頭，鬆開了楊奕，羞得不行，一路小跑著回了家。
隻留下雲穀等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