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手打魚丸
“魚丸製作起來並不難，我們先把魚搬回我家裏，雲蓯應該已經準備好相關的東西了。”楊奕說。
三百來斤的魚肉並不少，幾個人根本背不了那麽多，後來還是雲穀去拿了自家的小獨輪板車過來，才把魚都給裝上去。
忙活了又快半個時辰，幾人終於把魚裝好，推到了楊奕家的破房子麵前。
幾人還沒到楊奕家門口的時候，大老遠就看到了雲蓯。
她早早就準備好砧板、麻繩、棍子、鹽和一口大鍋，幾人看到她的時候，她剛剛拿了一盤熱氣騰騰的糠餅走出房門，一看就是剛蒸出來不久。
“你吃了沒有？”楊奕放下推車的把手，上前便問雲蓯。
“我不餓。”雲蓯蹲下來在早早備好的水盤裏用水瓢勺了一瓢水，給楊奕洗手。
“怎麽就不餓了，看這太陽都快9點了吧，來，一起吃。”楊奕洗完手，接過水瓢，遞給了雲蟬。
雲蟬倒也乖巧，勺起水來就給雲楚和雲穀洗手。
“你們大男人吃飯，我不一起。”雲蓯說完就要回屋。
“哪跟哪啊，怎麽就不能一起吃了。”楊奕拿起一個糠餅就往雲蓯手裏塞，“吃完了還要一起幹活呢。對了，你跟嫂子和嶽母說了，要過來幫忙了嗎？”
“說了，她們收拾一下就過來。”雲蓯把糠餅塞回楊奕手中，拿起其他的糠餅就給雲楚等人送去，直到所有人都拿到了之後，自己才拿了一個，走回屋裏吃。
楊奕等人快速吃完了糠餅之後，便著手殺魚。
幾人拿起木棍，用麻繩綁了一個簡單的架子，把魚掛在了架子上，然後楊奕就開始給魚開膛破肚，去除內髒。
之後，楊奕把魚交給雲楚，由雲楚拿著砍刀把魚頭砍下來，剔除主骨和鱗片，除了魚肉之外，別的都丟進了大鍋裏麵，加水熬煮。
剔出來的魚肉，則交給了雲蓯等女人。
她們用楊奕昨晚讓李鐵匠打出來的幾個小鑷子，一根一根地把魚刺拔除。
拔完刺的魚肉，又交給雲穀，由他拿著兩根包鐵的木棒，在砧板上一下一下地把魚肉打散，錘成魚糜。
緊接著，魚糜就會被倒進一個大瓦缸裏麵，由皺著眉頭苦著臉的雲蟬撒鹽，然後用一根棍子攪和成漿。
一條粗糙的流水線，就這樣建立了起來。
三百多斤的魚，一共有二十九條，處理起來並不麻煩。
楊奕很快就把魚給殺完，丟掉魚的內髒之後，他又洗幹淨手，走到流水線的末端，將魚漿勺出來，用手團成魚肉球，然後用勺子一挖一放，丟到了已經在沸騰了的魚湯裏麵。
很快，一個個煮熟了的魚丸就浮出了水麵。
看魚丸煮得差不多，楊奕又拿來竹篾，將魚丸從魚湯裏麵撈起來裝好，放在一旁晾幹。
七個人忙活了一上午，等到了太陽當空的時候，終於把魚丸都晾上了。
這個時候，忙活的眾人，都已經滿頭大汗。
當最後一鍋魚丸撈出來之後，楊奕終於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大氣。
最後一鍋撈出來的魚丸上冒著騰騰熱氣，鮮味早就飄到了大家鼻子裏。
但是在場沒有一個人偷吃一顆，哪怕是剛才一直在吞口水的雲蟬，也沒有拿任何一顆。
“今天中午，大家就吃魚丸吧。”楊奕指了指最後一鍋的魚丸跟大家說。
“這……不行吧？這魚肉都五文一斤，魚丸更貴，我們還是吃點糠菜餅就行了。”雲楚說。
“不吃肉哪有力氣幹活，反正大家也看到了，在河裏有很多魚呢，這裏的魚丸起碼也有三百斤，但是晾曬之後，頂多也隻能保存三天的時間，下午我們拉出去縣城裏麵賣，先看看市場怎麽樣。別賣不出去都砸手裏了。”楊奕說，“我們自己先吃，首先得過我們這關，才好拿出去賣給人家。”
看著大家猶豫不決，楊奕幹脆說：“現在已經正午了，我們留下大概五十斤魚丸在這裏，另外兩百多斤魚丸我們用推車推到縣城去賣，估計至少得一個時辰能到。我們三個人過去，可以一邊吃一邊走，這樣能省下很多時間。”
“好吧。”雲楚點點頭。
“那好，我們裝貨，上縣城。再晚了集市都要散了。”雲穀也表示了同意。
把幾筐魚丸放在了板車上麵，三個男人便推著獨輪車，走向了縣城。
流雲村離縣城並不遠，大概隻有十來裏路，隻是道路坑坑窪窪，都是些黃土路，很不好走。三人一起推著車，邊走邊吃，楊奕還一邊和兩人商量著什麽，等到了縣城，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雲穀作為獵人，經常會到縣城這裏來售賣一些獵物，比較熟識縣城，很快便帶著兩人找到了集市。
集市不大，但是裏麵賣蔬菜賣肉和賣各種山珍河鮮的都有，十分混雜，很多人來來往往。
不過大家都沒見過這種潔白的魚丸，雲穀推著的獨輪車一停下，人們便紛紛圍了上來。
倒是楊奕和雲楚不見了蹤影。
“父老鄉親們，大家過來看一看，這裏有新鮮出爐的魚丸，大家都可以過來看一看！”雲穀是老手，看著人群開始圍了過來，立馬吆喝了起來。
“魚丸？是什麽東西？”
“這哪裏像魚啊？”
“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麽白的肉，這多少錢啊？”
看著圍觀眾人紛紛對魚丸指指點點，雲穀看了一眼不知什麽時候混進了人群中的楊奕，楊奕對雲穀點了點頭。
“今天我們魚丸大優惠，純魚肉製作的，直接就能吃，拿回去煮一煮更鮮美，隻需要十文錢一斤！”雲穀嗓門大，一聲吆喝直接把眾人的聲音都壓了下來。
“什麽東西這麽貴，十文錢！”
“就是，人家賣鮮魚的才五文一斤。”
“這東西該不會是白泥搓成的丸子，拿來騙人的吧？”
比市場價要高不少的價錢，瞬間激起了眾人的懷疑。
甚至還有人惡意揣測。
“各位父老鄉親，這種魚丸都是我們用魚肉做的，沒有刺，放在家裏陰涼地方三天不壞，冰鎮能半個月不壞，而且十分鮮美！”雲穀說著，拿起一顆魚丸咬了一口，然後給大家展示，“都是純魚肉，我一錘一錘打出來的，又彈牙，又不塞牙。”
眾人議論紛紛，沒有人敢第一個買，但是也沒有幾個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