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破曉
“瘋了？嘀咕什麽呢？”
霍鳴此時距離大腦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但他狀態差到了極點，根本無法加速。
看著屍體旁的大腦瘋癲的自言自語，霍鳴一陣莫名其妙，但他不在乎，他隻想趕緊把那玩意徹底碾碎。
“我們做個交易吧。”
聽到大腦的話，霍鳴冷笑了一聲。
“交易？交易需要誠意，可我隻看到了陰謀和拖延。”
霍鳴並沒有停下腳步，這種時候，信對方一個字，那就是徹頭徹尾的傻子！
“想要誠意？好，這個怎麽樣？”
大腦話音剛落，一根細小的藤條突然從霍鳴背後刺出，紮在了他的小腿上！
“哼！”
霍鳴抬手就準備揮斧將其劈斷，但下一秒，他卻突然愣住。
“這是...”
他的身體正在快速的恢複活力！似乎有某種無形無質的東西被那藤蔓輸送到了自己的體內。
所有的疲勞，饑餓，甚至是皮膚和髒器內如同蟻蟲叮咬般的癢痛感都在快速的消退。
同時，他整個人就像是吸了薄荷腦一樣神清氣爽！
“無論這東西是否有害，但當前的情況都足以讓我瞬殺他，他竟然主動給我創造這樣的條件？”
“在演戲拖延以退為進？還是真的有話想說...”
霍鳴皺起眉頭，而見他沒有立刻撲上來將自己砍碎，大腦知道對方看到了誠意。
“難道這就是虛壽，若是垂垂老矣，虛壽可以幫人返老還童，就像我的母親剛剛那樣，而我還年輕，所以作用隻是恢複活力？”
霍鳴冷冷的看著地上的大腦，伸出了一根手指。
“給你一個詞的機會提起我的興趣，否則立刻殺了你。”
霍鳴的話讓大腦沉默了好一陣，幾秒後才緩緩開口。
“月亮。”
它話音剛落，霍鳴就瞪大了眼睛，見狀，大腦知道，對方起了興趣。
“果然，擁有賜福的你也能看到。”
霍鳴眯了眯眼，這才收起了攻擊的姿態。
“繼續說，前因後果，全部，一字不拉的告訴我。”
“著重說說賜福，老參爺，月亮上的東西，還有虛壽。”
霍鳴將一些關鍵的點都挑了出來，隨後一下扯斷了小腿上的藤條，拎著斧子走到了大腦麵前。
“從現在開始，被我發現你有任何一個字的隱瞞或是陷阱，我都會立刻殺了你。”
霍鳴語氣冷漠，屍塔外，早晨的和煦陽光打在大腦之上，讓其不停的冒著熱氣。
“即使你不殺我，沒有軀殼，我也很快就會死，而我也不打算再這樣不人不鬼的活著了。”
“嗬嗬，現在知道自己不人不鬼了？”
霍鳴冷嘲熱諷，但大腦卻沒什麽劇烈的反應，似乎早已看開。
“我是罪人，不求人理解，這樣的結局是我應得的。”
“好了，時間有限，我從老參爺開始說。”
大腦上的嘴一張一合，說到這裏時，它甩出了一根斷掉的藤條，落在霍鳴麵前，像小蛇一樣扭動著。
“老參爺不過是工具，一棵被賜福的植物罷了，能通過參須寄生人體，代替人脆弱的器官，但同樣會加速身體的腐朽，這是個惡性循環，這樣下去不久，人的內部就會被參須蛀空，必須更換軀殼。”
“意識會被老參爺暫扣，這樣一來，就不得不成為它的傀儡，我本以為這就是老參爺的真麵目，這就是它控製人的手段。”
“但我錯了，它不過是個得到了賜福的植物罷了。”
說到這裏，大腦頂端的那顆腐爛眼球轉了一轉，盯住了霍鳴的肩膀。
“就像你那兩隻手臂，也是某種存在的賜福。”
“嗬嗬，被那種存在盯上，你的結局，不會比我好到哪裏去的。”
霍鳴抬起斧子，直接戳爆了那顆眼球。
“不勞你費心，你說的祂，到底是什麽，月亮上的東西？那到底是什麽？”
霍鳴控製住自己的念頭，避免思考月亮上的東西，那似乎會給自己帶來某種精神層麵的汙染，比之肉體上的折磨更加恐怖。
被戳爆眼球的村長也不氣惱，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反正它現在也並不是很需要眼球。
“那是...那...”
大腦裂口處的嘴巴張張合合，但就是說不上話。
“不行...我說不出來，不是想隱瞞，而是無法描述，沒有任何詞匯能形容那東西，就好像你想象不出一種沒見過的顏色一樣，人類的語言無法描繪那種概念本身。”
“嗯，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意思。”
霍鳴倒是沒有刁難，因為他曾在劇中的夢境世界裏，體會過那種讓人腦漿沸騰的感覺。
“影子呢？那些黑色的影子是什麽？”
大腦聞言，冷笑了一聲。
“賜福，那是屬於我的賜福。”
“我發現老參爺的本質不過是某個存在的道具後，我就起了利用它的念頭，我成功了，不僅讓我的母親不需要更換軀殼也能長壽，更是讓老參爺為我所用，控製了所有的人。”
“嗬嗬...至少我是這麽認為的，在我更換軀殼後不久，我就有了這種影子的力量，可以慢慢侵蝕活人，可以完全控製一些軀殼，但並不強大，不能蔓延出老參爺一定範圍，但也借此留下了不少外來者。”
“我本來沾沾自喜，還以為我也被老參爺背後的存在注視，但現在看來，祂不過是覺得我好用罷了。”
大腦的語氣有些自嘲，此時它已經被陽光照射的縮小到拳頭大，霍鳴怕他沒說完就被曬死，於是抬腳將其踢到了陰影之中。
“你說祂騙了你，什麽意思？”
大腦無比虛弱，一動不動，隻有那張嘴還在緩緩蠕動。
“祂...答應我，做一具完美的軀殼，就可以向我展現嫁接生命的奇跡，讓人無需老參爺，也能完美的借他人軀體重生...祂說好了的。”
“但我母親的身體，竟然早就被虛壽徹底侵蝕了，嗬嗬，更換軀殼根本沒用，我獻出了我的身體，但她還是死了...”
說到這裏，大腦的語氣變得無比怨毒。
“我不知道祂為什麽騙我，但那小姑娘的軀殼，已經被我培養的上佳！絕對大有用處！”
“祂騙我...害我母親慘死，好...好！”
“那我就讓祂也付出代價！”
“想要軀殼？嗬嗬，管你是要奪舍還是養著玩...我都不會讓你如願！”
就在這時，屍塔外，突然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以及參屍們的議論聲。
“抓來啦！抓來啦！”
“那小雜種和另外兩個都抓來了！”
...
嘈雜的聲音越來越近，霍鳴眉頭緊鎖，但還不等他說什麽，大腦就率先開口。
“霍鳴，我讓你們走，也讓你們帶走那個女孩，甚至，我會讓你親手殺了我。”
“我隻有一個條件。”
霍鳴眯了眯眼，看向地上的大腦。
“如果有機會...哪怕是一點點！”
“別讓月亮上的那個狗雜種好過！”
“你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