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人會和,潛入石府
關於張桂紅的真正死因,石安現在能了解到的線索極為有限,所以他才決定去往家中查看。
石安按照自己現代人的思維來判斷,石府畢竟是張桂紅死亡的第一現場,說不定會留下些線索。
在教坊司中等待了一個下午,夜幕降臨之後,石安和武鬆二人趁著夜色離開了教坊司。
石府雖不如皇宮大內那般戒備森嚴,但好歹也是侍郎府邸,石安覺得帶著李師師前去並不安全,便暫時將其交托給姬懷雪照顧。
石安和武鬆二人早早的來到了石府前等候,夜風漸起,石府大門前的地麵上零散飄**著紙錢,將偌大的門楣映襯的有些陰森。
“石大人,那個張驍衛是不是不來了?”
武鬆生性好動厭靜,漫長的等待早就磨光了他的耐性。
石安皺了皺眉道:“他若不來,隻能是因無法脫身。”
“咱們再等上片刻,張定遠再不來的話,你我就先返回教坊司。”
武鬆嘖舌沉聲:“俺們來都來了,就算他張定遠不來,咱不都一樣進去查看查看嗎?”
“你家這侍郎府又不是龍潭虎穴,俺覺得闖上一遭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石安輕歎口氣,解釋起來。
“如果隻是為了調查張桂紅的死因,我沒必要冒險。”
“白天張定遠當街鬧事,現在石府上下可能有所防備。”
“隻有張定遠在場的話,就算不慎被擒,就可以推脫說是張定遠主導,我們隻是陪同。”
“長姐過世,他一個做弟弟的,深夜前來調查,就算是不對,但也是出於孝義,情理上還能說的過去。”
頓了一下,石安壓低了聲音,繼續道:“現在我自己也身陷囹圄之中,除了張定遠,我真再難著找到其他可以幫我的人了。”
“我現在身負著梁山招安的重任,可如果沒人幫襯,別說能夠麵見皇帝,怕是隻要一露麵,就要被不知道從哪裏射出來的暗箭穿個透心涼了。”
來到汴梁之前,石安就知道未來凶險,但還是沒想到偌大一個汴梁城,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即便是躲在教坊司中,也是姬懷雪時時刻刻承擔著風險。
武鬆不諳城府心計,石安為他解釋了許久,他也隻弄懂了個三四分。
不過他自行進行了簡化,在他的思維裏,石安的生死關乎梁山的存亡,所以自己一定要保護好他,如此才算完成宋江的信任。
石安武鬆二人躲在暗處竊竊私語,時間也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就在石安準備放棄的時候,一道靈巧的身影才在月光下疾馳而來。
借著月光,石安看清來人是張定遠後,忙壓著嗓子開腔將其喚了過來。
張定遠和他們躋身一處躲藏後,武鬆就帶著怨氣質問他怎麽才來?
張定遠隨口道:“白天鬧出的動靜有些大了,軍中將我關了禁閉,我隻能等到自己人值守的時候才逃了出來。”
簡短解釋後,張定遠便催促起來:“天亮之前我必須趕回軍中,若幾位將軍發現我私自外逃,任誰都保不住我了。”
“如果我不能繼續在金吾衛中認知,那麽你們想查的事,我可就幫不上了。”
張定遠話裏話外都在表露自己的重要性,旨在與石安的合作中,能夠占據更多的話語權。
但石安卻像是沒有聽出弦外音一般,淡然道:“就算你不來,我和二郎也正準備進府查探。”
“嫂嫂雖沒和我說過幾句話,但她曾勸說石景嚴不要對我過於為難,她對我有恩,我必須報答。”
“如果嫂嫂真的事含恨九泉,那我定會竭盡全力幫她沉冤昭雪。”
石安一番言語直接將另外兩人說得呆愣當場,有那麽一瞬間,張定遠竟然在心中生出愧疚之意,覺得自己方才的威脅之詞,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至於武鬆,則是滿腦子疑惑的審視著石安。
就在剛才,石安對自己說的,和對張定遠說的,明明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說辭。
“張驍衛不是還要著急趕回軍中嗎?那咱們就不要再墨跡下去了。”
石安開口喚醒了失神的兩人,起身帶領著他倆來到東麵圍牆之外。
這位置最為偏僻,而且有個不知被和人開鑿的狗洞,一彎腰就能輕易鑽進去。
但鑽狗洞這種行為,是石安的原身才會去做的事情,現在身邊有武鬆和張定遠兩名高手在,二人直接帶著石安從高聳的院牆上翻越了過去。
牆後草叢深厚,落地無聲,也沒人看到。
許是因為張桂紅的死給石府蒙蓋上一層無形的陰霾,即便還不到夜深時分,整個侍郎府裏也是寂靜一片。
沒有奴仆小廝走動,各院各屋也都沒有點起燈光。
“我記得往常這個時辰,正是家中女眷和奴仆婢女耍錢玩樂的時候。”
“他們彼此間各玩各的,也算個消遣,但石茂才對這種金錢搏殺的遊戲,卻是極不待見。”
“直到石景嚴八歲的時候也跟著學會了耍錢,石茂才才開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府中風氣去了。”
石安隻是在回想原主的記憶,但這番話聽在張定遠耳中,卻帶上了其他的意味。
“如果學會賭錢的不是石景嚴而是你,恐怕石茂才不會這麽通融吧?”
石安立馬猜中了張定遠的心思,順著他的話道:“那是自然。”
“如果是我學會了賭錢,石茂才肯定會打斷我的手腳。”
“如果不是因為他這一生隻有石景嚴和我兩個兒子,我肯定早就被他掃地出門了。”
低聲閑談之間,三人已經順著陰影來到了張桂紅的臥室。
門額之上懸掛著白綾白幔,整棟別院都顯得陰氣森森。
“這裏頭沒人!”
張定遠睹物思人,心中滿是怨恨。
“石景嚴對我阿姐心中有愧,肯定不敢再住在這裏。”
石安輕輕頷首,當先向前走去。
到了近前,三人才發現門扉上用朱砂描繪著暗紅色的符篆。
三人雖都不懂那些道士的手段,但一猜就能猜著,肯定是用來鎮壓邪祟的那種東西。
“你說的沒錯,看來石景嚴肯定是心中有愧。”
“但這隻是其一,更多的,還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