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將門虎女,死因成謎
翌日一早,李師師睡眼惺忪的醒來,一睜眼便看到盯著倆黑眼圈的石安站在床頭。
“你怎麽起這麽早?”
石安無奈苦笑:“一夜未眠,又談何早起?”
李師師心中不解,隻隱隱覺得似乎和自己有關,沒敢繼續追問。
不多時,武鬆也來到這間屋子,三人按照姬懷雪的叮囑,隻躲在屋裏不敢外出。
到了半晌午的時候,姬懷雪突然急匆匆趕來,進屋後連門都來不及關上,便開口道:
“我外出打聽了一番,石府今天在大辦喪事!”
石安眉心一擰:“我的喪事?”
姬懷雪連連搖頭,解釋道:“石府並未傳出您的‘死訊’,今日的喪禮,是因為石景嚴的夫人張桂紅去世了。”
石安皺眉回憶了一番,疑聲道:
“張桂紅?”
“我這位嫂嫂為何會去世?”
雖曾經同住在石府中,但張桂紅是戍邊大將軍張俊的長女,身份比石侍郎還要尊貴。
平日裏,張桂紅不僅不曾和石景嚴一樣對自己百般刁難,而且還勸說過石景嚴,讓他不要對自己唯一的弟弟那麽刻薄。
但石安和張桂紅身份差異,除此之外也沒有過多的交集。
不過張桂紅的死,還是讓石安感到意外。
姬懷雪來時匆忙,捂著劇烈起伏的胸口道:“聽說是突然得病死的。”
石安更覺離奇,疑聲道:“我那嫂嫂是將門虎女,即便是下嫁侍郎府後,也沒落下武藝,她身體強健,怎麽會突然得病?”
姬懷雪平素極好離開教坊司,能打探到的消息著實有限,一時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石景嚴之所以沒來教坊司報複,應該是因為張桂紅的死。
不僅僅是發妻亡故,更重要的是,大將軍張俊對自己的長女極為疼愛,當初石茂才可是用盡了手段,才讓張俊將自己地方女兒嫁給了石景嚴。
“即便是尋常百姓家,也要停靈三日或者七日,時下天候日漸寒冷,又不是無法停靈的酷暑,為何昨日剛死,今天就要急著出殯下葬?”
石安越想越覺得不合理,思索過後做出決斷。
“嫂嫂待我有些恩情,她突然病故,我理應去送上一程。”
石安找了個借口,要去街上觀看張桂紅的葬禮。
但更多的,是石安覺得張桂紅的死可能有些蹊蹺。
姬懷雪隻當石安是重情重義之人,不好阻攔,隻能去找來了幾身衣物,方便石安他們出門的時候偽裝自己。
李師師一聽要把自己留下,是百般不情願,即便是白天,她也對這棟鬧鬼的院子充滿了恐懼。
姬懷雪要去應酬客人,也不能陪伴李師師,隻好向石安求情。
無奈之下,石安和武鬆隻好將李師師也一起帶上。
進行了簡單的易容後,石安三人依舊是從教坊司後院翻牆而出,轉過幾個小巷子後,便來到了喧囂的街道上。
無論哪個朝代,平頭百姓的日常生活都是寡淡無味。
也是因此,那些大戶人家的婚喪嫁娶,也就成了他們看熱鬧的最佳時機。
更何況,今日的葬禮,還和以往有些不同。
因為除了石府那些個下人之外,就連石茂才父子倆也是親自披麻戴孝。
尤其是石侍郎本人,都是年紀一大把的人了,居然會為自己的兒媳穿上了孝服,而且哭的極為傷心。
坊間傳聞,張桂紅對丈夫平日裏的行徑極為不滿,連帶著對自己的公婆也沒什麽好臉色。
這也導致,石侍郎親自披麻戴孝,顯得不合規矩又不合情理。
也是因此,今日專程來看石侍郎為兒媳哭喪的人,如溯遊的河魚一般密密麻麻,將整條街道都堵的水泄不通。
石安三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教坊司來到了石府所在的這條街道。
武鬆身材高大,踮著腳尖看了兩眼,便低下頭對石安詢問。
“石大人,你們家的風俗是不是和別家不同?”
“才剛到這個時辰,棺柩居然就已經抬了上來,為何那麽著急要抬出城去埋葬?”
石安心裏一緊,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石家這麽著急將張桂紅的屍體下葬,這裏頭肯定有問題。
尤其是,張桂紅的出身不是普通人家,張俊大將軍此時還在北境鎮守,即便無法親自回還,也該先差人去邊境報信,然後再商議喪事才對。
但看現在石景嚴父子倆的做法,倒像是想要有意隱瞞,等到張俊知道女兒的死訊,恐怕張桂紅的屍身都爛成白骨了。
石安左思右想,但卻無法去調查清楚。
他現在自身難保,在不知道石茂是否對他有殺心之前,石安不敢輕易露麵。
正煩悶之際,卻突然有人攔在了送葬隊伍之前。
“閃開!”
“所有人退開!”
來人是十多名身著金色甲胄的騎士,為首的是一名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將。
石安遠遠一瞥,隻覺得這人眼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具體是何身份。
正努力回憶之時,武鬆突然雙曈一縮,低聲道:“竟是這夥人?”
石安疑惑,下意識問他:“二郎認識這些人?”
武鬆搖了搖頭,解釋道:“我不太能記得人臉,但我記得這些人的甲胄。”
“石大人,你可還記得?”
“俺在濮州和趙世臣打仗的時候,有一回要去偷襲他的軍營。”
“但是還沒到地方,就遇上了一群戰力彪悍的騎兵。”
“當時,那些人就是穿著這樣的金甲!”
“如果不是當時趙世臣的人從軍營裏追了出來,俺還想拔幾身金甲帶回去給山上的兄弟們呐。”
石安眉心漸漸擰起,臉色越發陰沉。
他沒認出那個眼熟的小將是誰,但卻認識他身上的甲胄。
“這些人是金吾衛,也就是皇帝的親兵衛隊。”
武鬆聞言大驚:“皇帝老兒的親兵?”
“不過俺也聽說過,金吾衛不是都得留在皇帝身邊當差嗎?他們怎會離開汴梁去濮州跟俺打仗?”
“俺那一仗打的堅信,也是很少有的一次,俺帶的人多,但拚進全力才險勝了他們這些穿金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