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萬物易的任務
“如果我接下這單，能不能回答我一些問題？”
顧重山很希望從神秘的萬物易打聽到一些秘密，以解心中疑惑。
鬼物麵無表情道：“不違反規則的情況下，很樂意為你答疑解惑，不過——”
顧重山猜到就有轉折。
“一切都是有價的，即使你願意與我們合作也一樣。”
鬼物的要求沒有超出意料。
顧重山拍了拍袖子：“價格太高我可付不起。”
鬼物認真說道：“萬物易不以貨殖交易，你隻需答應不會拒絕我們的交易請求即可。”
然後，他又補充道：“我們也不會讓你做不擅長，且無法完成的工作，每次交易的報酬不變。”
“好吧！”
顧重山爽快答應。
鬼物點了點頭，“既然雙方達成意向，現在你可以問了。”
顧重山問：“曾肅背後是不是白骨道人？”
鬼物沉吟片刻，回答道：“沒錯。”
顧重山說道：“我想知道這次是誰幫助了我？”
鬼物靜靜看著他不說話，就像在看傻子。
顧重山覺得自己似乎問錯了問題：“怎麽了？”
鬼物嘴角揚了起來。
他臉上無法表現出喜怒哀樂，但能做出一些與之相應的神情。
“萬物易的回答也是有限度的，無法回答我們無法掌握的情況。”
顧重山嗯了一聲：“有人耽擱了白骨道人的行動，是也不是？”
鬼物再次點頭，“我們掌握的情況便是——白骨道人的確出現了玉籙山附近，他既然沒有向你出手，這個結果是顯然的。”
顧重山問道：“白骨道人花這麽大的心思，隻是想殺了我們出氣？”
“白骨道人一人可亂天下，他做每件事都有目的，至於什麽目的，萬物易也無從知曉，反正你在他的目標名單上毫無疑問。”
鬼物語調相當平緩，沒有抑揚頓挫，也沒有任何情緒，隻是徐徐敘述一個事實：“所以你最好離他遠點，不要主動去招惹這個三山都拿他沒轍的危險人物。”
顧重山歎了口氣：“躲都躲不及，還敢招惹。”
他又問：“白骨道人怎麽會有如此強大的號召力，能讓曾肅這種南晉軍方人物不惜為之而死？”
鬼物又沉吟了良久，“他是百年來最強大的修行天才，也有他的主張，極有煽動性，擁有眾多追隨者並不奇怪，這也是三山仙宗拿他沒轍的原因，本身在三山之內，他的支持者就不在少數。”
顧重山眉頭輕蹙：“他的主張是什麽？”
鬼物說道：“主張很明確，仙家放下遠離塵世的姿態，掌握天下，他認為不具備修行天分的人天生就應該是螻蟻，他們的存在，就應該成為修行者隨時提取的養分，和地母錢的作用一樣。”
顧重山差點沒震驚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青戶縣，江陰城。
無謂的屠城殺戮很難讓人理解，然而現在，他想通了，背後都有白骨道人的身影，他正在用事實，踐行他自己的主張。
這種瘋子最該死。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希望刺出最後一劍的人是自己。
當然這個差距需要時間來填補。
還有資源。
當職業問劍脅從收入真心不錯，尤其萬物易主動找你幫忙的時候。
上次一份高階丹方就讓顧重山付出了險些丟命的代價，這次萬物易給出了一卷來自玉籙山明爐峰的《靈丹秘要》。
裏麵所載丹方二十種，從中到高階都有。
按鬼物的說法，丹方這種東西，其實就是幾個字，加上前人經驗總結，隻有認為它值錢的人，才會覺得值錢。
如果高陽能把上麵的丹方都吃透了，莫說掙三個人的修行資源，再加兩倍都不成問題。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萬物易深諳這種交易給人帶來的好處。
……
夏夜的天，說變就變。
上半夜還是悶熱難耐，下半夜淅淅瀝瀝就下起了小雨。
雨點敲打樹葉的聲音能讓人安寧。
顧重山躺在屋簷下的竹椅上，翻看著萬物易給他的問劍雙方資料。
那本《靈丹秘要》暫時沒給高陽。
主要他連回天丹都還沒弄明白，如果加上這本，極可能會讓那家夥心力交瘁而亡。
萬物易給的雙方資料相當詳盡，包括擅長的術道，境界層級，戰鬥意識，實力評估等。
這次參加的問劍對外開放，一場小範圍內鬥。
最令他驚奇的，他居然是問劍方親自點名的脅從對象。
雇傭他的人就是高陽的東家。
神霄城陶氏家族。
至於為什麽不通過仙爐醫館直接與他交涉，萬物易給出的解釋也很合理。
他們不想因此事與醫館簽約丹師之間發生誤會，由萬物易促成，比他們親自說服效果更佳。
問劍者是陶家晚輩，對手則是神霄城三大世家另外兩家。
許家和葛家。
理由未公開。
但從萬物易給出的戰力評估詳盡程度看，顯然問劍結果對三方都很重要。
而且這場問劍是三方混戰。
顧重山當然不會告知目前全身心撲在煉丹上的高陽。
他也不想整天依靠別人的能力過日子。
雖然煉丹提純部分有自己的功勞，但隻是這樣，他也覺得沒出什麽力。
躺平過日子不是他的性格。
許家參與者號稱“小飛升”，之所以別人這麽叫，是因為許家本就是玉籙山開山祖師留下的後人，他們的老祖宗便有拔宅飛升，雞犬升天的傳說。
能被人稱作老祖宗第二，這位年方十九，天煉圓滿的許靜泊其實力可見一斑。
法道術師，尤擅雷法。
他的脅從也相當有來頭。
南嶽廟傳人，地煉圓滿強者南雁。
用刀，對戰時有符甲護體，尤其擅長以弱勝強。
葛家派出的那位叫葛素。
資料上說他是位丹師，丹道造詣不低，得過明爐峰祖師親自指點，尤擅醫療控製，與武道修行者配合，等於給脅從提高一倍不止的防禦和攻伐能力。
他的脅從來自南晉東部沿海，窮山惡水走出來的，姓符，名照，名聲不顯，用槍，戰鬥場次不多，無法判定其真實水準。
陶家派出這位也不差。
陶大先生之子，陶家最有出息的晚輩陶謝。
大先生之所以沒成為家主，並非他能力不如其弟二先生，而是他能力太過突出，差不多也在其子的年紀，便被玉籙山靈寶宮相中，如今已擔任靈寶宮領經殿主，自然不再有精力參與家族事務。
他的兒子自然也不差，靈寶宮早有意向收入譜牒，隻不過反而是這位陶家天驕不願意過早被宗門規矩束縛，一直沒登山受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