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碎心指
“寧家主，這便是你族中的不世天才？”
台上一旁的陳家家主一臉戲謔，這寧一浩的名頭他早就聽說，今日一見，果然與眾不同呀，不行，不能笑，得忍著。
陳家也是青雲鎮前三的家族，屬於競爭關係，雖然不至於撕破臉，但更談不上友好。
“是我下手太重了麽？”賈溫風的目光則複雜，心中有些悔意，隻是事已至此，隻能長歎一聲。
身旁的賈莓莓則皺著眉頭，似乎有些心疼，明明昨晚他那樣對自己，卻總覺得那不是出於他本意。
“浩兒，還行嗎？”
“沒事”。寧一浩笑了一下。
“好，大伯信你”。
寧尚武也不多說，轉身高聲宣布：
“雙方準備”。
“開始！”
比試開始，兩人卻沒人先發起進攻。
雖說寧一浩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好，不知有幾分實力，但第一天才的名頭擺在那，誰敢不謹慎，寧道成怕露出破綻，不敢輕易出手，隻是全神戒備著。
他隻是玄徒八層，而寧一浩早前就已經玄徒大圓滿，比他高出兩層小境界，而且聽說早就練成了金剛掌，若是完好狀態，自己幹脆認輸得了。
“怎麽回事？還不動手？”
台上的不動手，台下的觀眾特別是其他家族的客人卻不耐煩了。
“這個寧道成也太慫了吧，對麵都這狀態了還磨磨蹭蹭的”
“就是，籲……”
聽著台下的起哄聲，寧道成再也忍不住，
“不管了，先出手試試”
步伐閃現，奔至寧一浩身前，一拳轟了上去。
出拳不謂不快，隻是寧一浩反應迅速，不慌不忙也是一拳打過來。
兩人拳頭相撞，寧一浩紋絲不動，寧道成卻是後退了兩步。
不過，與台下觀眾中的倒喝不同，寧道成雖然被擊退，心中卻是竊喜，這一拳他隻出了五分力，為的就是進退有度，後退的兩步也不是外人所看到的被擊退，
“看來寧一浩不是裝的，是真的出了問題，哈哈，趁你病要你命”。
想到這，剛站穩身子就又衝了上去，全力出拳。
這一次來得更快更猛，一拳之下，破空聲響起，帶有千鈞之勢。
雙目一凝，寧一浩知道自己已經被對方探出虛實，出手不再是虛招，全力以赴之下，以自己目前能發揮的實力，硬碰硬肯定不行。
“硬剛不過那就換傷吧”
都隻是玄徒境界，本就沒有什麽精妙的步法身法，自身的境界便是最真實的實力，又加上自己身受重傷，就算是想閃躲也來不及。
眼見對方的拳頭就要落在胸口，寧一浩咬緊牙關，做好了挨中的準備，右掌泛起淡淡金光，猛然往對方胸口拍去。
“金剛掌！”
就在寧道成以為即將得手，心中竊喜之際，眼角突然瞥見一隻金色手掌拍來，寧道成又驚又急，這可是玄技，在玄技的加成之下，便是寧一浩現在實力不足，威力也不是自己能扛得住的。
“不行，他狀態不好才想著換傷，我不能如他的願”。
揮出的拳頭再收回來已是不能，幹脆化拳為掌，向前跨了一步，這才把拳勢收回，順勢往下直劈，截住寧一浩的金剛掌。
寧一浩本來就打算以傷換傷，見對方不願，反而來攔招，倒是搶得了先手，得理不饒人，一掌收回重新又拍出去，寧道成自然又是去招擋。
如此一來，隻見寧一浩一掌又一掌拍出，而寧道成則忙著招架，兩人一攻一守，打得不亦熱乎。
隻是在台下看來，兩人此時似小孩打鬧一般，各站一邊，腳步都不挪一下，相互角力。
“這打的什麽呀？”
“笑死人了，這還是大比呢”
“……”
客人肆意戲笑，寧家人也是難堪不已，憋紅著臉卻又不敢反駁，心中也是暗罵台上的兩人，把寧家的臉丟盡了。
“咦？”
陳長老似乎看出了什麽，頗感興趣。
“陳長老看出什麽了？”
寧擒虎本來見台中的兩人如小孩戲耍，沉著黑臉，如今聽到陳長老出聲，趕緊附合問道。
觀戰了這麽了，這可是對方第一次出聲。
“那個看著狀態不怎麽好的叫什麽來著？”
“寧一浩”。
“嗯，他快要輸了”。
“哦？陳長老何出此言，雖說他狀態不好，但仗著有玄技，打得有來有回，還未顯敗相呀”。
“嗬嗬，你們實力弱自然察覺不到，我卻是察覺到他的境界在慢慢跌落？”
聽到這，寧擒虎也不知想到了什麽，雙目厲色閃過，“此話當真？”
“嗯，個中緣由我也不清楚，不過肯定沒看錯，他若是不動手還跌得慢一點，一動手就跌得更快了，看著吧，馬上就分曉了”。
“原來是這樣”。寧擒虎目光幽幽，看了三個兒子一眼，臉色複雜無比，人看著似乎也蒼老了一些。
台上兩人一攻一守，此時已有來回幾十個回合，都開始有些氣喘。
“嗯，寧一浩是乏力了？力道越來越小了”。
都說久守必失，寧道成做為防守一方，要招架變幻莫測的攻勢，理應吃力無比，然而他除了一開始有些倉促，到了後麵反倒越來越輕鬆。
“是在詐我，還是真的隻剩下這點實力了？”
“若是詐我，他肯定還是想著跟換傷”
“可若是真的呢？雖說拖下去對我有利，但後麵還有比試，把體力在這裏耗光了還怎麽比？”
“不管了，先試一試他，若真的是詐我，大不了挨上一掌，也好過浪費體力”。
念及此，寧道成往後撤退幾步，運轉全身玄氣，灌注於右拳，
“來吧！既然想換，就跟你換一次”。
雙腿一蹬，人如炮彈衝了過去，蓄滿勢的右拳向前一轟。
“終於肯換傷了麽？”
“等你等得太久了”。
先前的金剛掌本來就是為了消耗對方的耐心，寧一浩的依仗卻不在這個。
沒人發現此時寧一浩右手的食指中指，紅得想燃燒的爐炭一般。
近了。
更近了。
眼見寧道成的拳頭越來越近，寧一浩心無波瀾，一臉決然，抬手一指戳了過去，口中怒喊：
“碎心指”。
此話一出，全場的寧家人都猛得起來，驚疑不定。
“碎心指？”
“怎麽可能？”
“連三位爺都還沒練成呢”。
而台上的寧道成更是肝膽俱裂，那可是黃級上品的玄技，被戳中一下自己不死也殘。
眼看那兩根通紅的手指就要戳中自己心髒，強大的求生欲中爆發出更大的潛力，往前衝的勢頭硬生生被他拉住，身形微微一側，拳頭轟中寧一浩的左肩，而自己的左肩也被戳中。
“完了，左手定是要廢了”。
正當寧道成心中哀嚎時，左肩傳來一陣劇痛，然後戛然而止。
“嗯？”
心中納悶，再看留在肩膀上的兩個指洞，僅僅是穿進皮肉，連骨頭都沒碰到。
“這就是碎心指？怎麽可能？”
寧道成覺得不可思議，那可是黃級上品的玄技呀，威力豈會這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