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擺個臉色演點戲，你好他也好
“接下來是Z市市郊第三療養院，C級夢境？”夏樹歎了口氣，她的臉色不太好看，任誰連著一周睡眠不足臉色都不會好看。
“是的，麻煩您了，夏小姐，您也知道眼下的情形，Z市目前也隻有您一位有能力處理C級以上夢境的執夢者。”特事局人員低著頭，聲音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是負責與夏樹對接的人，自然也知道夏樹最近的狀態有多差，但是沒辦法，人手短缺。
夏樹深呼吸幾口氣，今天早上她剛剛解決這周第三個C級夢境，這下又來第四個？
一想到這樣的日子可能還要持續半個月左右，她的心態就有些爆炸。
原本Z市還有十幾名C級以上的執夢者啊，現在整個Z市就她一個B級執夢者，正巧又碰上C級夢境一個接一個的出現——該說幸好沒有B級的夢境嗎？
牢騷歸牢騷，該上還得上，不論是為了救人還是為了自個執夢者的身份，她都得上。
這時一旁的特事局工作人員突然電話一響，她向這邊說了句抱歉，然後就默默走到一旁接聽電話。
這邊夏樹還沒來得及慣例性發兩句牢騷，旁邊忽然傳來一聲驚叫：“解決了？那可是C級夢境啊，你一個人就解決了？陳先生？您沒開玩笑吧？”
“是的，解決了，隻是好運。”電話那端的聲音有點失真，接聽電話的特事局工作人員依舊是一臉不可置信，但她眼前的屏幕上，屬於Z市第三療養院夢境侵蝕的標記確實也消失了。
夏樹看著一臉錯愕的特事局工作人員，立刻理解了，是特事局派出的D級執夢者解決了這個C級夢境——她倒是不在意他們口中的D級人員怎麽解決了這個C級夢境——畢竟她甚至見過帶著十多個夢境產物強行破除C級夢境的土豪D級，而且對於身體素質與普通人一樣，又沒有特殊的能力的D級而言，不借助外力根本不可能破除C級夢境好吧？
她甚至想感謝這位素未謀麵的D級——感謝您用錢砸出了我的休息時間。
“是哪位土豪一擲千金了？砸了幾件夢境產物？”夏樹瞬間連語氣都變得懶洋洋起來，隻有到了這種時候才能領會到假期是多麽珍貴。
“您誤會了。”那名工作人員看見身為B級執夢者的夏樹向自己發問，連忙擺擺手解釋道：“陳先生隻是個普通的D級執夢者，確認執夢者身份到現在雖然已經有兩年了，但並不熱衷於清除夢境，所以履曆上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他手上也隻有一件『觀音玉』，是一件偏向防禦的夢境產物，除此之外特事局沒有登記過他有其他夢境產物。”
對麵，夏樹聽到一半就已經瞪大了眼睛，這種人怎麽聽都隻是個普通的D級，那他為什麽能清除這個C級秘境？
不是？開掛了？
“他以前是幹嘛的？該不會是小說裏那種退役兵王吧？”以夏樹腦子裏的認知，她是真的沒辦法想象，一個D級執夢者，能單槍匹馬，還不依靠夢境產物就解決了一座C級夢境。
這又不是哪的科幻小說。
“按照檔案裏的記錄……”工作人員低頭在屏幕上檢索了一下陳符的資料，接著開口道：“在兩年前初次陷入夢境確認執夢者身份之前，他是一名精神科醫生，這也是特事局安排他進入療養院工作的原因。”
……
Z市市郊第三療養院中，方佳航隻感覺到眼前一花，原本空空****的樓層忽然就變成了另一幅樣子，有些眼熟。
片刻後他反應過來，陳醫生的門診室就在這，這裏是療養院——他腦海裏的記憶其實很清晰，他能回憶起今天發生了什麽，自然也知道自己今天說的那些蠢話。
不過隻要他不提，陳醫生肯定也不會到處說，所以問題不大！
話說回來，這裏變回這樣子是不是就說明陳醫生已經解決了“靜默區域”？
方佳航壯著膽子朝樓下走，心裏一陣陣的忐忑不安，直到來到二樓後，他看到的隻有癱坐在地上，手上拿著手機，似乎才剛剛掛斷，表情還有點茫然的陳符。
“陳醫生！”方佳航壓著聲音呼喚陳符，他還是有點害怕二樓那畸形的怪物。
之前要不是陳醫生擋下了防爆棍，隻怕他現在已經可以準備入土為安了。
“……嗯？”陳符好似這時候才終於清醒過來，望向一旁小心翼翼的扒著牆往二樓大廳瞅的方佳航，表情有些微妙：“那個，夢境已經破除了，方先生，不用這副樣子。”
“這裏已經安全了。”
陳符花了不少功夫才終於讓方佳航放鬆下來，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也為了讓自己有時間好好想想現在的情況，陳符拜托他去病房和一樓看看其他人的情況。
陳符看著方佳航離開的身影，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裏原本應該被貫穿了才對，那時候的疼痛、眩暈感都不可能是幻覺，但此時此刻，他又確確實實還活著。
而且……
陳符深吸一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他的視野中還是腦海裏，伴隨著他的動作出現了一棵“樹”。
一棵漆黑的樹。
它的根部聚成一團，此刻被一層灰霧包裹，它的樹幹幹枯，無數的枝丫向上，直戳進看不清的純白之中。
這是在他“死亡”之後突然出現的東西，看上去就像一株怪異的、憑空生長的巨樹。
當陳符將注意力放在這棵樹那唯一被灰霧包裹的根部，一個聲音好像在他耳畔響起。
“達成『第一次死亡』，第三樹狀圖已開啟。”
“能力·死者的竊密，已激活，目前綁定隱秘——夢魘（5/5）。”
“能力·複生冷卻：6日23小時48分。”
最後的那串數字在明晃晃的告訴他，他確實已經死過一次了，隻不過他又“複活”了。
而且這份死而複生的力量，似乎隻要七天的冷卻就可以再次啟動。
而另一個被這棵……被第三樹狀圖命名為死者的竊密的能力，按照陳符的理解是可以從殺死他的個體上複製一部分能力，並且獲得一定的使用次數。
而之前殺死了他的，正是據傳隻會在A級夢境出現這次卻意外出現在了C級夢境中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