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世事無常
簡單的談話結束，這場對話也讓他知道了自己現如今在那些做夢境、執夢者相關的研究者眼中究竟是個怎樣的角色。
一個打破規則的樣本，一個在他們原本定下的規律中不應該出現的個體，如此看來他們對自己感興趣確實很合理……
隻不過對陳符來說，這份關注對他沒有什麽好處就是了。
陳符歎了口氣，完成接下來的部分常規檢查後就離開了二樓。
當他回到一樓大廳時，這裏依舊有不少人坐在竊竊私語，其中估計有不少在談論那個叫“周恒”的男孩，一個未來的A級執夢者，對於那個男孩來說至少未來的工作、薪資問題都不用再擔心，甚至現在的他也即將被轉入某些學校設立的專門培養執夢者的班級。
從現在開始，他的人生除了要麵對可能會奪走他生命的夢境侵蝕，再沒有什麽困難了。
大廳中其他人現在情緒似乎也激動了不少，不少人因為見著了一個A級執夢者被發現，可能也開始想入非非，覺得還沒進行精神強度測定的自己說不定也是一個A級？
精神測定器帶來的痛苦與隨後顯現的數字會讓他們恢複清醒。
陳符沒去打擾有些忙碌的周小姐，也沒在一樓大廳久待，今天是工作日，他也隻請了半天假，下午還得去療養院工作。
……
Z市市區內一處步行街，一名穿著黑色休閑衛衣的俊朗青年正在某處店鋪外一臉糾結。
“到底是點這個香菜皮蛋咖啡還是點這個臭豆腐咖啡呢？”青年眯著眼睛一臉為難，他身旁的同伴則是一臉的難以理解。
“這兩種東西真的能喝？”同伴中一人表情滿是厭惡，她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聽說皮蛋和臭豆腐能跟咖啡混在一起的，現在的網紅店為了博人眼球是不是有些太不擇手段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像這種看上去奇奇怪怪的食品它既然存在就肯定有它存在的理由——就像醃海雀和鯡魚罐頭……”青年言之鑿鑿，好像對這兩款詭異的特調咖啡抱有很大的期待。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倆玩意也不太符合大眾的口味？”女性同伴忍不住吐槽著，身旁另外兩人倒是對青年的行為視若無睹，甚至站在一旁的高大男性還朝著女性同伴低聲道：“理解一下吧安娜，跟莫倫一起行動這麽久，你應該早就知道他有這些怪癖吧？”
“知道歸知道，但是每次看到還是會感覺匪夷所思啊……”安娜眉頭跳了跳，這誰能理解啊？這已經算得上異食癖了吧？
兩人說話間，莫倫已經下單了，選擇的結果是兩杯各來一份，直接有效地避免了做選擇可能帶來的遺憾。
而避免遺憾的副作用就是高大男性和安娜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安娜順手拉了下一旁注意力一直放在手機上的最後一個同伴。
“莫倫，既然已經達成了目的，接下來該到按照約定提升我們評級的時候了吧？”高大男性麵部扭曲了一瞬，看著莫倫滿臉愜意的喝了口那詭異的**他也有些生理性的不適。
“當然，最開始談好的條件我們當然會兌現……”莫倫笑著道：“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件事要做，提升評級得放在這件事之後。”
“什麽事情？”安娜皺了皺好看的眉毛，顯然在她看來阻攔她提升精神力評級的事情都不是啥好事。
“我收到了上麵的消息，Z市出現了個奇怪的家夥，從D級突然提升評級到了C級，上麵的人很好奇他的情況，希望我們能從他那邊弄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提升評級？
幾人的表情都瞬間變了，他們自然知道提升評級意味著什麽，在Amos這個夢境方麵的絕對權威提出的觀點裏每個執夢者等級之間存在一條鴻溝，這條鴻溝是正常無法跨越過去的。
因為人類即使能提高自己的精神力水平也不可能一下提升足夠跨越評級鴻溝的力量，不同評級之間的巨大鴻溝也讓每個評級的執夢者都存在著巨大的差距。
他們幾人參與到這次的事件中來，為的都是提升自己的精神力評級，這樣就能在夢境中更強的力量以及在現實中能獲得的更多的利益。
他們冒了這麽大的風險，結果你現在說其實可能有一條不需要走這條路子的跨越鴻溝的方案，而且已經有人用這個不知名的方案已經成功了。
那他們冒的險算什麽？
“往好處想，至少搞明白他提升精神力的之後我們也能用同樣的理由了不是嗎？而且也不用被上麵過度關注，安全性還提高了呢……”莫倫笑眯眯的說著，其餘幾人卻是表情複雜。
莫倫與他們不同，莫倫是上麵的人派來聯絡他們的，他有背景，而且他本身就是一名B級執夢者，能力更是罕見至極的空間轉移類型。
他們三人即便事發被上麵處理，這家夥多半也能依靠上麵的人以及自身的能力最後來個“無事發生”。
“那人在哪？”四人中最小的那個一直在看著手機的女孩抬起頭看向莫倫，她的臉色看上去有些憔悴，濃重的黑眼圈和慘白的皮膚，一眼看去甚至沒多少人能看出她現在才十八歲，那張憔悴枯瘦的臉加上那抹蒼白如果配上一雙水潤的眼睛說不定會給人一種引人憐愛的感覺。
但配上這女孩那渙散的瞳孔，陰鬱的表情，反而讓人覺得有些悚然。
“現在這個時間段，他應該正在前往自己的工作場地，市郊的一所療養院。”莫倫深深吸了一口手裏的奇怪飲品，露出滿意的表情聲音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上麵的建議是先禮後兵，我也讚成這種做法，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果他直接就聯係特事局呢？Z市特事局的負責人可不好惹。”高大男子聲音低沉中透著凝重。
“所以說要提前準備好‘兵’嘛。”莫倫微笑著說道：“據說，那個療養院之前就被小喬作為試驗場進行過催生夢境的實驗，我也挺好奇如果第二次進行催生，再次出現的夢境會不會比上次的完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