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給李陸二人留一條活路

張浩然坐在**,想起了多年以前,自己的爺爺,告訴自己的一個故事,故事的簡要意思是,那時候W化大革命,有很長一段時間內特別講出身的問題,什麽是出身的問題?用當時很流行、很廣泛的一句話來講就是“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渾蛋”。

據說這句口號是當時一些高幹子弟提出來的,出身好的自然要提倡出身,出身不好的自然要反對出身,強調個人的努力,張浩然的爺爺那時候被評為小地主,突然就從天上都地下了,什麽良田千頃、房屋連片、妻妾成群,在這個時候就都變成負麵的的因素了。

張浩然的老爹那時候年紀還小,是他爺爺最小的一個兒子,爺爺被評為地主,爸爸是小地主,自己未出生是將來的小小地主,據說張浩然爺爺花了兩天兩夜查遍了家裏麵收藏的所有經史子集,最後是在一本五代時期的雜傳中找到脫困的方法,其大概的意思就是“反戈一擊有功”。

所有,張浩然的爺爺連夜讓自己老來得子的小兒子寫了一封與斷絕關係的聲明書,並且把自己的什麽封建書籍、寫的糟粕文化通通交給自己的小兒子讓他跑去檢舉揭發自己,甚至還繪聲繪色地教自己的小兒子應該怎麽說。

就這樣,張浩然父親才在激烈的大革命中得以苟延殘喘地活下來,這才有了張浩然,這才有了後來的後來,中國古代有一句經典的話語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也是一種審時度勢的體現。

張浩然現在麵如死灰,雖然端了一杯半溫半熱的白水,手上還是冰冷冰冷的,他權衡了一下,還是準備告訴李學東,換一種說法,也是給自己準備後事。

“學東,我實話告訴你吧,在打仗之前,我已經投靠薩利姆了,我把魏紅準備進攻他的事情全部告訴他了。”張浩然說

此刻,李學東心中出現了大寫的問號?啊這?啥意思啊?但是他現在還不知道這場戰爭,到底誰才是勝利者?所以隻得耐著性子等待著張浩然的下一句話。

“薩利姆死了,他的人也全都死在仰西山了,他提前在魏紅上山的地方埋伏了人,提前在民兵營、他家裏麵全都埋好了炸藥,但他還是輸了,他喵的,他還是輸了,薩利姆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張浩然在大戰最後一刻,看到薩利姆準備用冷兵器與魏紅對戰結束戰鬥的時候,真的是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韻味。

真是時也,命也,在蛋糕最後擊中命中薩利姆的胸膛的時候,張浩然內心有一種“哀吾生之須臾”的悲哀,自己的一場精妙的設計,一場帶有作弊器的賭博居然敗在了他的狂妄上。

“學東,過不了多久,魏紅就會通過她的渠道知道是我提前告的密,我不想連累你和啟明,你們兩個千裏迢迢地跑過來投奔我。”張浩然

李學東真的不知道,張浩然是怎麽做到,把背叛這種行為描述成這樣悲淒動人的。

李學東本坐在一把椅子上靠在床邊,聽著張浩然的講話,現在站起來,去辦公桌上摁開了台燈,台燈的光芒在散射到張浩然床邊的時候,變得很微弱了。看樣子張浩然是準備交代後事了,既然是交代後事就不應該黑黢黢的,開台燈是正確的選擇。

“學東,我一會寫一份給薩利姆告密的密信,你一會把他拿走,拿走之後直接去找魏紅,你就說你有關於園區生死攸關的大事情要匯報,你知道薩利姆已經死了,你去找魏紅的時候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你既不知道城外仰西山大戰的結果,也不知道薩利姆已經死了。”張浩然

“你唯一知道的就是,你在跟我張浩然聊天的時候,在桌子上無意中發現一封信,看了兩行字,字讀起來總是感覺到不對勁,自己就悄悄地把他藏起來了,結果出來一開,是我跟薩利姆通敵的證據。”張浩然又說

“你要讓魏紅知道,你是為了活命透出這封信的,我盡量把信的內容寫得逼真一點,”張浩然說道後麵,氣息好像很不穩定,說話感覺是有氣無力的。

在張浩然獨自表白的時候,李學東的心理其實是產生了劇烈的波動的,一是對張浩然這種大手筆的背後捅刀子是萬萬沒想到的,果然是賭徒,在遊戲裏麵就是一位豪賭的大哥,在現實生活中,竟然也有一種“勝天半子”的魄力。

二是對張浩然賭輸之後,那種失魂落魄的同情,看來“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幾乎是沒有人能夠完全做到的,張浩然這種人在混社會這種評價係統中來看,也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從剛剛進門現在卻也有一種失魂落魄的表現。

也是,是非成敗轉頭空!

最後是張浩然給自己和陸啟明安排的後事,張浩然自己背信棄義,還要教自己背信棄義,自己背叛了魏紅,又讓李學東背叛自己,搞成了一出鬧劇。

張浩然緩緩地從**做起來,隨後又站起來,像一個高齡的老太爺一樣被李學東攙扶著坐到了辦公桌上,李學東也不敢多說話,他意識到自己此刻也許是在跟一個孤魂野鬼對話,張浩然這個名字也即將不複存在了。

“學東,你看上什麽東西直接拿走就對了,這張卡裏麵還有100萬,我死了之後就當作對你和學東的補償,你們倆什麽時候想用就把他花了吧,密碼是630001。”張浩然在說這句話之前,已經用自己的手機把自己卡上剩餘1700萬RMB全部轉到了自己母親的賬戶上、。

以前張母的銀行卡上每個月都會收到1萬塊錢,現在突然進了1700萬不知道看到這則消息的張母會作何感想?

張浩然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竟迸發出一股生命的活力,也許是回光返照,也許是交代完後事的灑脫,李學東盯著張浩然一筆一劃地寫,寫魏紅的兵力部署,寫園區內的人馬其實根本不足以抵擋民兵營的進攻,又寫魏紅從老街調了大量的人馬來到小猛拉,硬拚不是辦法,要想想辦法把魏紅引入彀中,埋大量的炸藥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張浩然不是第一次寫這樣的信了,這是他按照自己的回憶,寫的第二封信,信裏麵的長長短短的,和第一次寫的意思基本一樣,就在張浩然快要寫完的那一刻!

李學東朝著張浩然舉起了手槍,黝黑的槍口對準張浩然埋下來寫字的腦袋。

用什麽見魏紅?用幾行字?用一封信?一封都不知道來源的信?

你張浩然是一個背信棄義的笨蛋,我也是?

張浩然讓李學東看看有什麽需要的東西,李學東左看看右看看,在一個衣櫃的角落裏發現了一把手槍,李學東把彈匣退出來看的時候張浩然也沒有什麽反應,全神貫注地寫,彈匣裏麵都是黃銅子彈。

就在張浩然快要抬頭的一瞬間,隻聽蹦得一聲!

張浩然瞪大的眼睛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張浩然想給李學東留一條活路,李學東給張浩然提前送上了死路!

樓下的幾個打手,聽到浩然老板房間裏的槍聲紛紛跑上來!李學東站在原地,槍口還冒著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