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汙染事件
“江城第二精神病醫院爆發精神汙染事件，事件分級為輻射級，目前有超過一千五百名群眾為汙染高危人群，超過一萬名群眾為次高危人群，東部異變管理局在今日下達封鎖通知，已派出五名官方異變者前往江城處理此次精神汙染事件。”
麵館中，大家都抬頭看著那台有些年頭的電視。
食客們臉色各異。
一名帶著小孩的少婦說道：“江城，距離我們這裏很近，隻有五十多公裏，太可怕了，居然被封城了。”
一個叼著煙的老大爺無所謂道：“隨便吧，現在這年代，哪個沒點精神病？我寧願得個精神病看看究竟能不能獲得超能力呢。”
一個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我們黑城這種小城，連個官方異變者都沒，哪天要是有了汙染事件，根本來不及處理，所有人都得被汙染，然後被關到精神病醫院去！”
之前那名老大爺嘿嘿笑道：“官方異變者？說白了也是精神病，之前又不是沒有官方異變者在處理汙染事件過程中突然變成失控者的事件，那才是徹徹底底的精神病，我要是在路上遇見了，必須躲得遠遠的。”
在窗口內煮麵的大媽扯著嗓門加入討論：“老汪，我看你媳婦就挺有病的，昨天晚上你媳婦和你兒子吵架，整個小區都聽見了！”
一名穿著校服的少年，扯了一張紙擦拭著嘴巴。
站起來對那大媽說道：“阿姨收錢。”
麵館內的氣氛凝滯了一下。
大家看見這名高瘦少年，都想起了什麽，立馬住了嘴。
鄭風給了錢，出了麵館，走進小區。
麵館內，少婦尷尬道：“鄭風在，你們怎麽這樣討論精神病......那孩子的爸媽......”
被稱作老汪的老大爺撇了撇嘴：“誰知道他在啊，他就像個隱形人一樣，沉默寡言的，我看當初那個事情對他的影響還沒過去，說不定......你們懂的，雖然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但是那畢竟是個精神病，說不定就把他給汙染了呢？”
麵館大媽嗤笑：“得了吧你，他可是重點監測對象，前幾年還有異變管理局的人帶走他做了檢查，人家說了，絕絕對對的正常人！再說，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十年前的精神病，可沒有精神汙染其他人的本事！”
......
周四，黑城第一中學，心理谘詢室。
駐校心理谘詢師金玲穿著普通而得體的便服，坐在辦公桌後，麵帶溫柔的笑容看著沙發上的鄭風。
“鄭風，最近情緒怎麽樣？”
她的聲音很溫柔，讓人一聽就能放鬆神經，與她敞開心扉。
鄭風麵無表情：“很不錯。”
金玲起身坐到了鄭風身邊，用溫柔的語氣說道：“老師看你的表現可不像情緒不錯，給我說一說最近有什麽煩心的事情，我知道高考還有不到半個月，你心裏有壓力。”
鄭風沉默不語，一隻手插在校服兜裏不斷揪著口袋。
金玲瞥了一眼，柔和的聲音中帶了一絲慎重：“鄭風，你最近又開始想你爸媽的事情了吧？”
沉默幾秒後，鄭風嗯了一聲，表情依然冷酷，眼睛中卻有些痛苦的神色。
金玲緩緩道：“老師理解你，任何人在那個年紀經曆了這種事情，都不可能說過去就過去。”
鄭風突然抬頭，有些執拗地問道：“老師，為什麽是我，為什麽是我的爸媽？那個人為什麽沒有判死刑？精神病就可以隨便殺人嗎？那個時候可不是現在！那個人又不是失控者，他就是個單純的精神病！”
“你冷靜一下，那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爸媽在天之靈一定希望你好好活著，你說對嗎？”
回答金玲的是鄭風的沉默。
金玲突然歎了口氣說道：“規章製定肯定有不完善的地方，老師也覺得殺人犯就是殺人犯，他犯了錯，就該讓他受到懲罰......”
這句話說完，鄭風立即激動道：“對，這才是對的！我爸媽死的那麽慘，他憑什麽在醫院住的好好的？他憑什麽還能活著？”
金玲：“他應該付出代價，這對你太不公平了......”
鄭風劇烈喘氣，顯然被勾起了痛苦的回憶，情緒極為不穩定。
金玲拍了拍他的背，關懷道：“周末來老師在校外的診療所吧，心明診療所，你四個月前去過一次的，還記得給你催眠的侯亮醫生？上次你說治療效果很好，這次再試試，你也許就不會這麽難受了。”
許久，鄭風有些平靜下來，點了點頭：“那老師我先回班上了。”
“回去吧，午休馬上結束了。”
鄭風離開後，金玲回到辦公桌前，在麵前電腦中關於鄭風的記錄上，打出：精神狀態良好，對十年前的案件沒有過度關注。
隨後，金玲撥通了一個電話。
“約好了周末來心明診療所。”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成熟女人的聲音：“很好，江城的事情，那邊做的很好，這次就看我們能不能在黑城引發輻射級的汙染事件了。”
金玲笑了一聲，語調依然溫柔：“當然了，鄭風的潛力很好，這三年來我用精神力刻意引導他，讓他保持對當年凶手的仇恨，又讓他處於可控狀態，每次治療的時候，我都能感受到他強大的精神世界......一旦他失控，這對整個黑城來說都是災難。”
頓了頓，金玲說道：“我還是希望他能夠成為異變者，他潛力很強，如果正式加入我們的隊伍，我們能持續利用他。”
另一個女人說道：“這點我自然知道，不過要引發高級別的汙染事件，讓他突然覺醒成為異變者，可能不夠......這次來心明，讓侯亮為他種下失控的種子，他就能在我們想要的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失控，東部異變管理局的精銳人手都被調去江城，他們來不及應付黑城的突發事件，兩個城市都爆發輻射級精神汙染，嗬嗬，我可真想看看到時候會是怎樣的場景......至少有一個城市會徹底成為精神病的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