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難道咱們就隻是皮肉關係麽？
被天香樓的“媽媽”抓住，唐牛兒也有些頭疼。
所謂閻王易躲，小鬼難纏，似媽媽桑這類的角色就更是棘手，天香樓可是鄆城的“情報交換中心”，活像一個社交媒體，若她真要宣揚出去，不出一天，必然會鬧得滿城皆知。
“我做的什麽好事？”
唐牛兒隻是笑笑，試探了一句。
那媽媽冷笑了起來，壓低聲音道：“你那醒酒湯，其實是胡僧藥，我說得沒錯吧？”
“胡僧藥？”
“哼，莫以為我不知道，我這天香樓之所以能成為醉生夢死的最好去處，正是因為我樓裏有藥酒，名喚顫聲嬌，那些個軟綿無力的窩囊貨，便隻是喝上一小杯便能重振雄風。”
“顫聲嬌？”唐牛兒也忍不住竊笑了起來。
“原來虛驚一場，還以為真給她看破了……”唐牛兒心中嘀咕，卻是鬆了一口氣。
不說不知道，沒想到這媽媽的想法竟與唐牛兒不謀而合，都是通過“我有人無”的特殊手段來留住常客。
“所以呢？”知道媽媽並沒有掌握自己真正的秘密，唐牛兒也就有恃無恐了。
“所以……我想與都頭合作，你把秘方交給我，以後在我天香樓裏賣你的醒酒湯！”
聽聞此言，唐牛兒就更是放鬆了。
不得不說，這媽媽還是很有商業頭腦，一下就看出了醒酒湯的價值，也難怪能掌管這麽大一座妓樓。
“這秘方千金難尋，我憑什麽就交給你？”反正時間還早，唐牛兒也有心逗弄一下這媽媽。
媽媽微微皺眉，直勾勾地盯著唐牛兒，四目相對，唐牛兒能清楚地看到她最細微的眼角紋。
雖然隻有二十七八歲，但畢竟是風塵中人，又塗脂抹粉的，這媽媽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許多。
但她除了臉上的細微皺紋，其他部位卻是沒話說的，身材極其豐腴，皮肉光滑緊致，正是蜜桃成熟時。
而且濃重的妝容掩蓋了她精致的五官，這媽媽擁有著典型的鵝蛋臉，頗有點東北大妞的英氣。
咬了咬牙，媽媽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實不相瞞，唐二哥沒走馬上任之前，我這天香樓是朱仝都頭在關照，如今雷橫和朱仝都折在了唐二哥的手裏，我一個女流，自是要找個靠山……”
媽媽倒也不傻，起碼比那些胥吏要更加精明一些，因為那些胥吏還在觀望，還認為他唐牛兒根本做不了多久都頭就會被胥吏集團排擠出局。
而這媽媽與其說是看中了醒酒湯，不如說是看中了唐牛兒這個人。
“我就是個潑皮，誰都看我不起，姐姐為什麽這麽瞧得起我？”
唐牛兒也是欲擒故縱，媽媽卻搖頭，一臉嚴肅。
“我不敢說閱人無數，但這天香樓來來去去，三教九流如過江之鯽，我不會看錯人，唐二哥絕計是個做大事的！”
“這麽信我？你不會是偷聽了我跟徐光達的對話吧？”唐牛兒沒給她留情麵，旁人不清楚，唐牛兒卻心知肚明。
這些風月場所，尋歡作樂隻是下乘，真正高明的掌櫃人，應該利用手裏的女人資源，打聽和搜集情報，出賣消息，才能做大做強，而且格局和境界才能得到提升。
以這媽媽的為人，必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她也不可能光看唐牛兒的相貌就憑直覺選擇相信他，所以這並不難推測。
果不其然，媽媽有些恐慌，當即要跪下謝罪。
“還請唐二哥恕罪！”
唐牛兒一手托住了她，輕輕揉了揉她的手，皮膚滑膩柔軟，再度驗證了她的年紀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大。
“你叫什麽名字？”
媽媽不敢起來，抬頭看著唐牛兒，如實回答。
“奴家本名陳玉娘，青州人氏……”
“玉娘？倒也人如其名……”唐牛兒將手掌放在她的臉上，輕輕撫摸，食指若即若離放在了她的紅唇上，後者眼中卻有些反感。
這絕不是一個媽媽該有的態度。
在一般認知裏，媽媽應該比樓裏的姑娘們都要豁得出去，貞潔觀念更鬆泛才是。
“想跟我合作也不是不行，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怎麽說也該深入了解了解吧？”
唐牛兒說著，手掌慢慢摸到脖頸，繼續往下。
陳玉娘雖然強忍著，但身子禁不住有些輕輕顫抖。
“唐二哥，玉娘雖墮落風塵，但並不會親自接客，唐二哥若想親近，這樓裏的女人，唐二哥任挑便是。”
陳玉娘稍稍縮了回去。
唐牛兒也不逗她，鬆開了陳玉娘。
“你未免太瞧不起我唐牛兒，世人太高估皮肉關係了，更何況你還是個媽媽，跟你睡一覺就放心跟你合作，這也不靠譜。”
“靠譜？”眾人早知道唐牛兒經常說些胡言亂語，陳玉娘也不多問，畢竟憑借語境還是能聽出意思來的。
“那唐二哥怎麽樣才能相信我，跟我合作？”
唐牛兒稍稍低頭，湊到了陳玉娘的鼻子前，目光如刀地盯著她。
“告訴我一個能讓你身敗名裂或者萬劫不複的秘密。”
陳玉娘恍然大悟，她之所以不抗拒唐牛兒，正是抱著天底下沒有男人不好色的想法，覺得自己的美色能迷惑唐牛兒。
但萬萬沒想到，這唐牛兒比想象中更狠辣更精明！
皮肉關係確實能快速增進兩人的關係，想要維係兩人的合作也是可以，可一旦到了生死關頭，這種皮肉關係非但不穩固，反而會帶來更大的風險。
唯有把柄，秘密，才能真正將兩人綁在同一條船上！
便隻憑這一點，唐牛兒還真如她奉承的那般，是個做大事的人，畢竟無毒不丈夫。
陳玉娘沉默了很久，少說也有三十分鍾，唐牛兒也不急。
終於，陳玉娘站了起來，率先走向了房間。
“都頭且隨我來。”
進了房，陳玉娘反鎖了房門，猶豫了一下，還是扯開了衣帶，那薄若蟬翼的褙子滑落下來，露出齊胸的裹胸，她沒有猶豫，又扯開了腋下的係帶。
“完美！”
她便如文藝複興時期的雕塑，豐腴，比例完美，如潤玉一般的光澤，燈火之下，朦朧而唯美。
“終究還是要靠美色麽？唉……是低估了我唐牛兒，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子？”
唐牛兒免不了有些失望。
正當他準備轉身離開之時，陳玉娘卻拉住了他。
“都頭且慢！”
此時的她沒有半點羞臊與情欲，更沒有憤怒或者屈辱，眼神凝重，甚至有些端莊。
唐牛兒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可便隻是這兩眼，唐牛兒怦然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