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無盡煉獄
駱雨凝拿起自己的搗藥棒就要打顧源,顧源沒有躲避,看著這搗藥棒的形狀陷入了沉思。
你丫的故意的吧?
顧源一把抓住駱雨凝的手腕,限製住她的行動之後對她喊道:“若是我動了你,我還能若無其事的站在這裏嗎!”
駱雨凝聞言冷靜了下來,心想倒也是,若是不經過自己的允許,就接觸自己身體的人必然會感染劇毒而亡。
駱雨凝眯著眼睛審視著顧源,教主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不是,我們一起共事這麽久,難道就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
顧源表現出不悅,大聲質問道。
“沒有。”
駱雨凝回答的幹脆利落。
信任魔教中人?還是個魔教頭子?這能相信嗎?不信就對了。
“……”顧源無言以對,真是離譜。
看樣子自己得改變作戰計劃了,BBW喜歡什麽呢?
眾所周知,肌肉男喜歡甜妹,甜妹喜歡細狗,細狗喜歡BBW,BBW喜歡肌肉男。
顧源對自己的這副身體還是很自信的。
嗯……
同時,顧源將葉靈魚放了出來,經過這麽多天的照顧,吃了自己那麽多好吃的東西,這小東西怎麽著也得替自己說幾句好話吧?
葉靈魚被放出來之後,看到回到萬毒宗卻不樂意了,直接哇哇的大哭起來。
她以為顧源不要她了,要把她再送回來。
葉靈魚啜泣的對顧源說:“顧源,以後我保證少吃點,一頓飯就吃一個雞腿就好了。”
葉靈魚見識了外麵各種各樣好吃好玩的東西,自然是不願意再回到萬毒宗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見自己被帶回了這裏,葉靈魚的內心害怕極了。
顧源哭笑不得,但也並不打算告訴她真相,而是將計就計。
顧源輕咳兩聲道:“你以後聽不聽我的話?”
葉靈魚摸了一把眼淚,趕忙點了點頭。
“嗯,那好,你以後見到駱宗主多替我說好話能不能做到?”
顧源一臉嚴肅,實際上看著葉靈魚那慌張的樣子心裏早就憋不住笑了。
“嗯,保證能做到!”葉靈魚信誓旦旦的說道。
“行,沒事了,你去玩吧。”
“我不玩,我就待在你身邊陪你。”
葉靈魚渡著眉頭,一臉警惕的看著顧源。
“你放心吧,我這段時間都住在這裏。我保證,若是把你丟在這裏,我就我就爛屁股。”顧源發誓道。
葉靈魚這才放心下來,爛屁股這麽狠毒的誓都發出來了,顧源肯定不會騙自己的。
葉靈魚這才放心的跑開,小孩子的玩興畢竟很大,蹲在地上看兩隻毒蟲打架。
次日清晨,顧源迎著朝陽開始在萬毒宗的大院裏開始了健身。
他自然是不需要的,隻是為了展示自己的好身材。
此時顧源將上身的衣服脫下,露出精壯的肌肉飽滿的線條。
顧源舉起院內一隻巨大的丹爐,這隻丹爐足足有千斤重,但對於現在的顧源來說舉起來輕而易舉。
顧源將其高舉過頭頂,重複坐著舉重訓練。
駱雨凝揉了揉眼睛從房間中出來,她昨晚熬了半夜。
剛恢複神情便看到了顧源,不禁驚的張大了嘴巴。
他幹嘛呢這是?
“喂!你快放下了,你給我摔碎了我還怎麽煉丹!”
駱雨凝緊張的喊道,同時趕忙來到顧源身邊準備製止他離譜的行為。
“你沒事舉它幹嘛?”
駱雨凝不悅道。
“哦,沒什麽,就早上起來活動活動筋骨。”
顧源說著刻意在駱雨凝麵前大秀自己的身材。
駱雨凝斜楞了一眼顧源道:“無聊。”
隨後快速的離開。
顧源尷尬的愣在原地,有些淩亂。
在幽冥教竟然還有他顧淩淵得不到的女人?
……
冥府,無盡煉獄,無數的惡鬼不斷拉扯著薑衍塵的身體,快要將其撕裂。
薑衍塵陷入到了無盡的黑暗泥淖之中,他感覺自己的精神世界快要被撕碎,他有想要蘇醒過來的意識,卻始終無法睜開眼睛。
不知何時,薑衍塵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他對這股味道很熟悉。
消毒水的味道?
難道自己又回到那個世界了嗎?
還是說,自己的精神世界再次崩潰。
薑衍塵猛的睜開了雙眼,驚出了一身冷汗,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醫院的每一個角落。
“你沒事吧?你的精神狀態似乎不是很好?”
醫生看著薑衍塵問道。
薑衍塵重重的喘息著,半晌才穩定下情緒,看著麵前的醫生道:“我沒事,可能是太累了。”
“嗯嗯,這是人體器官售賣合同,你看一下,沒有問題在最後簽字就行。”
醫生將一份紙質合同推到薑衍塵的麵前。
薑衍塵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因為在那個世界死後回到了這裏。
薑衍塵行為麻木的從醫生手中接過合同,上麵是一份關於心髒的合同。
這麽說自己回到了賣掉心髒的時候?
薑衍塵有些麻木的翻到最後一頁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按了手印。
雖然距離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合同並不需要再讀,不管過去多久,上麵的內容在他第一次賣掉自己的一隻眼睛時就已經牢牢記在心中了。
之後三個月的時間在相繼賣掉自己的一顆腎髒,60%的肝髒以及一葉肺後,薑衍塵對於這件事已經輕車熟路了。
“錢會在你手術進行前打到你的賬戶上麵,記得查看一下。”
“好的,李醫生。”薑衍塵不帶情緒的回應道,他現在的頭很疼,不知道怎麽回事。
這種感覺太割裂了,他在那個人人修仙的世界活了十八年,為什麽現在又回來了?
是因為自己在那個世界死了嗎?
作為穿越者,自己難道不應該是主角嗎?
“今天沒有吃東西喝水吧?”醫生開口問道。
“哦,沒有。”薑衍塵下意識的回答。
“好,你在這裏先等一下,半個小時後到隔壁手術室進行手術。”
長著一隻牛頭身形短碩的男醫生說完便離開了會診辦公室。
薑衍塵跟這位長著牛頭的李醫生已經算是熟悉,之前來這裏的幾次手術都是他做的,所以也沒有什麽顧慮。
不過這一次是心髒手術,在簽完合同之後,這顆心髒便已經不屬於他了。
心髒的價格是五萬,黑市的價格能開到七萬,雖然錢多一些,但是薑衍塵還是選擇到市醫院,正規的地方。
黑市搞不好就回不來了。
但是由於心髒比較特殊,摘除之後為了維持生命,薑衍塵需要一個心髒的替代品。
人工心髒太貴了,薑衍塵肯定是裝不起的。
肉虱,一種肉球形的寄生生物,醫生通過手術將其身體與宿主血管連接到一起,起到代替心髒工作的作用。
能代替心髒工作的肉虱品種價格是3000每隻,所以最後到薑衍塵賬戶上的錢是47000。
之前的腎、肝、肺沒了不會危及生命,薑衍塵這個冤枉錢就沒花。
因為肉虱是寄生體,所以對於宿主的身體是有損害的,代替心髒給全身輸送血液的同時也在吸宿主的血為其自身提供營養。
當然了,要是宿主沒病沒災的,再活個一二十年也是沒什麽問題的。
半個小時的時間也就是一眨眼,薑衍塵在確認賬戶上的錢收到之後來到隔壁的手術室。
清冷的白光讓手術室的氛圍有些肅穆壓抑,但薑衍塵並沒有緊張的情緒,現在他進手術室就跟回家一樣。
何況他已經死過兩次了,死都不怕,他還能怕什麽?
李醫生在給薑衍塵的手術做最後的術前準備,薑衍塵的視線在手術室裏掃視了一圈,兩個手術助手都是之前幾次手術時沒見過的女性。
一位長著四條手臂,帶著口罩看不清臉,但是兩人對視了一下,薑衍塵覺得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眼睫毛也很長。
另一個的腦袋上長著一對彎曲的羊角,她的眼距很寬,兩隻眼睛幾乎長到了太
薑衍塵的視線最後線放在了手術台麵的一隻橢圓形的肥碩肉蟲上,它的身體是暗紫色的,頭很小但能看清它的眼睛和嘴巴,身體腹部下方長著兩排共六隻足,足很短還在輕微擺動著,在足的末端是黑色的倒鉤。
“給你挑了隻最肥的,放心吧它代替你的心髒工作絕對沒問題。”李醫生湊到薑衍塵身邊說道。
一臉認真的打量著這隻肉蟲的薑衍塵聽到耳邊李醫生的話點了點頭。
“沒什麽問題,準備一下開始手術了。”
“好。”薑衍塵有些麻木的答應。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做夢還是在現實世界。
可不管是夢境還是現實世界,在這裏他都沒有理由拒絕,他要在這個世界存活下來。
薑衍塵脫去上衣,肺部、腹部以及後腰上的手術刀疤清晰可見。
躺在手術台上的薑衍塵眼睛盯著清冷的白光,在注射了麻醉劑之後,薑衍塵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最後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三個小時後,薑衍塵被推出了手術室。
手術很成功,在麻醉劑的藥效過去後,薑衍塵從病**蘇醒了過來。
薑衍塵伸手摸了摸心髒的位置,他能感受到,那隻肉虱在自己的心窩裏蠕動,好像還沒有適應新家。
“小薑,感覺怎麽樣?”
李醫生帶著之前在手術室裏的兩名助手走進病房,這一次薑衍塵看見了那兩名女醫生的臉。
那個長著四條手臂的女醫生很漂亮,整張臉很精致,薑衍塵覺得她要是去做演員肯定能大火。山羊臉的女醫生身材很好,寬鬆的白大褂也難以掩蓋傲人的曲線,她屬於那種陷大皮薄的,但形狀估計不好看......
薑衍塵又很快打消自己的這些想法,自己現在這條件也找不了女朋友,想這些沒啥用。
“還行,就是胸口裏有點癢還有點疼。”薑衍塵能感覺出來那隻肉虱的足緊緊的勾在自己的血肉上麵。
“嗯嗯,這是正常現象,畢竟那隻肉虱是活的,以後你慢慢習慣了就好了。”李醫生的舌頭舔了舔鼻孔說道。
“李醫生,我什麽時間能離開?”薑衍塵感覺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
“在觀察一個小時吧,沒什麽排斥反應你就可以離開了。”
“好,那我眯一會。”
“嗬嗬行,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李醫生他們離開之後,病房內立刻寂靜下來,薑衍塵長呼了一口氣,閉上了他那隻帶著一絲疲態卻清亮透徹的眼睛。
到手47000,34000用來還債,買藥的錢8000,妹妹的生日禮物3000,房租600,再交200的保險,還能剩1200,這個月可以吃的好一點了,今晚回去給她做頓好的大餐。
休息了半個多小時的薑衍塵從病**起來,他感覺自己現在走路輕飄飄的。
這些事情在他的記憶中已經發生過一次了,可如今除了再來一次,他還能做什麽呢?
“買完禮物,先去吃個飯好了。”
薑衍塵沿著醫院的走廊向著自己的目的地走去,先去拿藥,然後買禮物。
取完藥之後,薑衍塵向眼科診室走去,一個月前他就問好了,那種帶上去基本看不出來是義眼的眼球2998。
這些年義眼的需求增多批量生產後價格就被打下來了,也算是薑衍塵現在能接受的價格。
自己的妹妹薑厭梨今年16,已經到了愛美的年紀,今年送她這個生日禮物最合適不過了。
將買的藥以及眼球放到自己的黑色斜挎包中,然後套過腦袋放到胸前緊了緊包帶,下午一點,薑衍塵離開醫院。
在門口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向著菜市場出發,今晚妹妹過生日,吃頓好的。
半個小時後,薑衍塵回到了豬油鎮,一路七拐八拐來到牛巨街的生鮮市場。
但是並沒有著急先買菜,而是轉身來到市場旁邊的一家叫做椿哥拉麵的麵館。
皴裂褪色的店招牌並不大,已經被下方的吸油煙排氣扇給熏得附著上一層厚厚的黑色粘稠油垢。
下午一點多正是日頭正盛的時候,門口在舉行慶典的蒼蠅嗡嗡聲叫的震耳欲聾,燥熱的空氣以及門口排水溝裏的地溝油讓它們無比的歡愉,這簡直是一場盛宴!
薑衍塵來這吃飯時,等餐的時候總喜歡拿店裏的蒼蠅拍給它們來上幾拍子,嗯,就很解壓。
已經過了飯點,所以此刻店裏並沒有什麽顧客,薑衍塵信步走進店內。
途徑麵館門前的排水溝時,蒼蠅們如同受驚的鳥群,烏泱泱的全部起飛開始在空氣中胡亂衝撞,惹得薑衍塵下意識用手擋住自己清秀的臉頰,然後快步逃離轟炸區。
店內沒有開燈,即使是白天整個店裏也很昏暗,給人一種壓抑胸悶的感覺。
門口的牆上貼著幾副粘蒼蠅的蒼蠅貼,上麵已經是密密麻麻的蒼蠅屍體了,啊,有一部分還活著,在蒼蠅的屍體堆裏艱難的掙紮著。
牆上懸掛著的吊扇賣力的轉著,扇葉已經被黑色的油性灰塵黏滿,呼哧呼哧的噪音就好像一副吸了幾十年旱煙的破肺一樣隨時能從胸腔裏咳出來。
老板枕著一隻胳膊趴在收銀吧台上刷著短視頻,他就是椿哥,大概四十多歲,大腹便便的,腦袋刮得鋥亮。
他的雙腿長了很多大塊的增生組織,這讓椿哥的行動很不方便,除了坐在這裏收銀別的什麽都做不了。
在做了兩次切除手術又複發之後,椿哥徹底放棄治療了。
膘肥的已經變得臃腫的拉麵師傅趴在一張桌子上呼呼大睡,黑幹枯瘦的老太婆在靠近門口的一個桌子上擇菜,六指的雙手動作幹淨利落,眼神清明,她是椿哥的母親,也是負責給顧客上餐的服務員。
“婆婆。”薑衍塵進門後跟椿哥的母親打了個招呼。
椿哥母親上了年紀耳朵聽不太清,笑著點了點頭回應顧源。
薑衍塵已經餓的有些發暈了,需要補充一點能量,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下,薑衍塵道:“椿哥,來份大碗拉麵,骨湯的。”
“好嘞!”椿哥聽到薑衍塵的聲音坐起身來,瞪著魚目一樣的單眼皮小眼睛梗著脖子對著吊扇下的胖子喊道:“二驢!來客人了,起來幹活!”
二驢睡得正香,口水沿著胳膊在發黃的桌麵上灘了一大片,完全沒有聽到椿哥的喊叫。
婆婆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二驢又低下頭繼續剝手裏的蒜。
椿哥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啤酒瓶蓋向二驢身上扔去,二驢被瓶蓋打到像是一隻受了驚的野豬,驚慌起身時差點兒把身下的桌子掀了。
臃腫肥碩的二驢出生時缺了半個腦袋,所以智力不全,但是聽話能幹,幹活也很利索。
二驢起身憨狠的瞪了一眼椿哥來表達自己美夢被吵醒的不滿,隨後瞥見坐在一邊的顧源,衝他憨憨的笑了笑,用漿了一層油膏的黑抹布擦了擦桌子上的口水,戴上自己的廚師帽便閃身去了後廚。
椿哥拉麵館是一家開了20年的老店,小時候薑衍塵和他的妹妹經常來這裏吃,4塊一大碗吃的飽飽的,並且味道也是一絕,關鍵這麽多年一直沒漲過價。
那個時候兄妹兩人吃一碗就夠了,現在薑衍塵自己就能夠吃掉一大碗。
坐在椅子上等餐的薑衍塵還挺懷念小時候那一段時光的,雖然並不富裕,但是妹妹沒生病,母親也還在。
“塵兒哥,麵...麵來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