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子煜試探

第四十三章 子煜試探

顏以筠忍痛的看向四周,這是什麽地方?她是被救了還是又落到另一夥人手裏?窗外的天色還是昏暗不明的,看樣子她昏過去的時間並沒有過太久,外麵有人的腳步聲和一些細碎的分辨不出的聲音。

她想坐起來,可隨即渾身關節的疼痛讓她明白即便能起身也未必逃得出去,現在的情形雖不明,但總沒有被綁起來,想必對方並沒有要傷害她的想法。

就保持醒來的姿勢躺在床上觀察著周圍,破敗的屋子,連窗戶都不嚴實,呼嘯的風聲透過窗子灌進屋裏,沒有任何裝飾,隻像是幾塊板子搭成的建築,隻有她躺著的床是這裏唯一的家具,寬大的門縫裏滲入外麵的燭光,她還想繼續往外看,卻突然被陰影擋住。

有人來了,顏以筠一愣,是保持這樣還是裝睡過去,似乎怎麽都不好,她正猶豫的工夫,外麵人已經推門進來,看到她直視的眼光,也是一愣,這眼神仿佛在哪見過啊!

齊子煜愣了,顏以筠更愣了,雖然是背光,可幾天相處下來對方的身材她起碼不會看錯,難道會有這樣相似的兩個人,又等對方再走近幾步,顏以筠借著屋內昏暗的燭火卻發覺是長相完全不同的兩人。

為了保險起見,齊子煜易容之後才進屋,他估計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一點謹慎讓他們之間的秘密揭露推遲了很久。

顏以筠仔細回憶起她完全昏迷之前聽到的熟悉的聲音就是齊子煜!不過,他又怎麽可能在這裏!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吧,那個手無縛雞之力,風流成性的小侯爺怎麽可能出現在哪種地方!那麽救她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你認識我?”

還是齊子煜率先開口,眼前的姑娘他應該並不認識,可對方打量他的神情卻滿含探究。

顏以筠快速聯想自己從離開蘇府之後的事情,卻實在無法確認對方是否是給她任務的神秘人,聽到問話,才反應過來,隻是還在思索要怎樣讓對方承認或者否定她的猜測。

“不認識,請問我為何會在這裏?是你救了我?”顏以筠本想變化了自己的聲音再開口,可一張嘴才發現喉嚨幹渴的要命,沙啞的嗓音和她原來完全不同。

“當然是我救了你!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麽會遇到那樣的危險,若不是我剛好路過那裏,帶來了官差,恐怕你早就被那些人殺了!”齊子煜立即湊上前上下打量著她“你是不是哪裏受傷了?剛才大夫看過說沒有大礙!丫鬟已經去給你煎藥,你若是還覺得不好就說!”

“我沒事,就是有點嚇到了!多謝公子相救,日後必當登門道謝!”顏以筠微微欠身,客氣道,同時看到對方突然靠近,條件反射的向後錯了一些,卻引得齊子煜再次靠近上前。

“何必那麽麻煩,這種英雄救美的橋段難道不該以身相許為結局嗎?我雖不算高門大戶的少爺,卻也小有家底,定是虧待不了姑娘的!”

齊子煜上前坐在床邊,順便渲染著自己如何勇猛從凶徒手中將她救下,最後低頭撫弄著手上的折扇,漫不經心的說道,眼神中的光芒卻讓顏以筠氣得咬牙切齒,雖然長相完全不同,可這一身風流氣卻完全一致。

這人真的不是齊子煜嗎?顏以筠再次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五官沒有修飾的痕跡,確實完全不同,可那說話方式,身材舉止怎麽如此相像!世上難道真有這樣相似的兩個人?

“公子可有娶親?”顏以筠再次肯定對方並不是齊子煜,卻沒有想到自己的直覺會有那麽準的一天,果然眼見未必為實。

“姑娘這話的意思是?”齊子煜似乎不解,挑眉對視問道。

“看公子的風采怕也不是普通人家出身,我這個人一向奇怪,最不喜和官門富賈打交道,而且絕不會給人做妾!這兩條恐怕公子都占了吧,那隻能多謝公子抬愛了!”

“隻是說笑而已,姑娘何必動怒!不過,姑娘是從何處看出我已經娶親了?”外麵的天色稍稍有些光亮,卻還不明顯,屋內的燭光也愈發暗淡,隻是齊子煜的眸子裏精光愈盛。

“詐你的,你若真有心,便會在我說出你娶親之後第一時間反駁,你沒有這麽做隻能說明要麽你已經成婚了,要麽就是你拿我尋開心,根本不是真心實意要娶我,當然,你我隻見過這一麵,若說什麽真心也太過草率了!”

“不想姑娘還懂得揣度人心?”齊子煜不怒反笑,一雙眼睛裏的光芒乍現,倒為易容之後平凡至極的容貌添了幾分顏色。

“班門弄斧。”顏以筠不欲多說,總覺得這個男人似乎話裏有話,繼續下去很容易被發現破綻,“我的傷應該沒有大礙,可否告知我這裏是哪,我也好通知人來接!”

“姑娘家人在哪,不如我派人去通知,你這樣行動也不便利。”齊子煜立即接口道,似乎迫不及待要見到她的家人。

“不必麻煩,還是等天亮了再說吧!”顏以筠不再多嘴,閉上眼睛自顧自的休息,暗中運著信上所述的內功心法,為自己調養。

“那姑娘好好休息,我不打擾姑娘了!”

顏以筠沒有動作,隻聽著他起身向門外走去,然後是那扇搖搖欲墜的門板開關的聲音,之後從外麵又傳來他吩咐旁人來照看她的話,直到歸於無聲。

剛才觀察四周情形的時候,顏以筠就發現屋內僅有的一扇窗戶外麵對著的正是一所民宅後門的小路,輕易不會有人發覺,從這裏離開是最理想的,好在她所在的地方是二樓,因為這客棧破舊不堪,想當年建造的時候也偷工減料,二樓也就比一般民宅的一樓稍稍高一些,她小心一點,跳下去也無礙。

隻是如今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傷勢如何,隻是動一動便如撕裂般疼痛,顏以筠心一橫,如何也不能繼續待下去,對方那個男人奇怪的很,也不知是敵是友,先離開為上,想罷,弓起身子倒退著從窗戶向下爬去。可卻沒有發覺,另一邊早就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頭領,她果然從後窗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