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雙麵子煜
第四十二章 雙麵子煜
背後腳步聲越來越近,在半夜寂靜無人的京城街道上聽著更加清晰,顏以筠有些毛骨悚然,不管她怎樣繞路,都躲不開身後追擊的人,從蘇府尋得間隙逃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帶了傷,這一路勉強逃亡,也隻是讓血流動更快,眩暈得更猛烈而已。
蘇絡錦的武功不弱,隻是顏以筠還不能完全適應,恢複了五成應對訓練有素的殺手實在太過勉強,她原以為將人帶出,自然就會有人來接應,可是那信件的神秘人似乎隱藏的太好,任何蛛絲馬跡都不會給她留下,此刻她心裏已經沒有多餘的想法,隻要逃開這些危險就好。
身後追殺的人數隻有三人,可能也看出她的力有不逮,便也放慢了腳步,一點點的逼近,仿佛狼群在圍捕獵物一般,有序卻不著急,更讓人膽寒。
不能在這裏倒下!顏以筠隻能憑著自己的意誌來抵抗越來越沉重的腳步,若是被他們抓了去,還不如死了吧!想想那些古代十大酷刑,心裏不由得抖了抖,如果都用在她身上該怎麽辦!可是對方要抓她做什麽呢?問她什麽她都不知道啊,把信拿出來會不會免於刑罰?
她這邊腦子裏胡思亂想著,那邊的人卻一刻不停的在接近,冰冷的眼睛裏依舊沒有色彩,仿佛看待一個死人一般,手中的劍已經舉起,其他兩個人分散而立,恰恰將顏以筠能逃跑的路線全部封死。
劍未落下,顏以筠卻已經感到寒意逼人,那是從心底滲出來的冷冽,這一晚她竟然兩次在生死邊緣徘徊,果然什麽江湖,什麽古代都不是那麽好玩的!電視劇都是騙人的,真刀真槍的對決才發現哪有人會受了傷不疼,哪有人在那麽多人手裏能夠順利逃脫!
周圍像是靜止,時間在那一刻也不再前行,繁華的京城在入夜後也會這樣無聲。
一劍刺下,帶著尖銳的風聲響起,顏以筠瑟縮的一顫,頸間的頭發已經被卷起削落,隻餘一寸就要刺透她脖頸的劍生生停下,仿佛被什麽控製一般垂直掉落,正好打在顏以筠的肩膀,然後彈在地上。
被東西猛地一擊,顏以筠整個人幾乎跳起,但反應過來後又不禁雀躍,這是不是有人來救她了?那個神秘人還是無法放棄她這個棋子?
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仿佛鬼神一般突然出現,三個黑衣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就被盡數斬殺,終於確認自己脫離危險,雖然不知道來人是誰,起碼她應該算活下來了吧!
精神一鬆,剛剛勉強支撐的力氣消失,顏以筠渾身癱軟在地,失血帶來的眩暈讓她再無法繼續想些什麽,閉上眼睛就睡一會兒吧,有天大的事情等醒來再說!隻是昏迷之前,她似乎聽到了很熟悉的聲音,怎麽那麽像齊子煜。
“帶她回去,讓人檢查一下有沒有傷到。”
然後有人上前托住顏以筠的身子輕輕抱起,又有兩個人跟上,護著她快速消失在已經恢複街道原貌的“戰場”上。
“呦,什麽時候這麽憐香惜玉了!蘇府小丫鬟而已,何必這樣緊張!也不是天香國色嘛,說起來,蘇府的一個侍女武功都不弱,這蘇老頭家可真是不簡單!你這個嶽父能耐大著呢!”莫楓摘下臉上的麵罩,一襲黑衣襯得他更加挺拔,眉眼間還是談笑的神色,卻少了幾分人前的風流散漫。
“胡說什麽!剛才在蘇家的時候我就發覺不對,蘇邑似乎不知道她的存在,她一出現,蘇邑也是疑惑的神色,所以才多注意她,卻招來了這些人的殺手!”答話的人正是齊子煜,他卻遠沒有莫楓的放鬆,挺直的脊背昭示著他精神依舊緊繃,劍眉微蹙,顯然對此還有很多不解。
“你是說她不是蘇府的人?混進去的?什麽目的?跟我們一樣還是另一批來刺殺蘇老頭的?”
已經死去的三個殺手都被移走,對方派來的是死士,即便想要留下活口審問什麽也不及他們吞下毒藥自盡的時間快,其餘趕來支援的黑衣人還在仔細檢查,齊子煜和莫楓兩人見已經沒有什麽問題,便一前一後離開,直到到達一間地處偏僻的客棧,齊子煜才回答莫楓剛剛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不過看樣子不像是來刺殺的,否則就憑她空有武功,沒有經驗,看到死人都嚇傻了的樣子,怎麽來當刺客!我懷疑是那一撥的!”
“什麽意思?”莫楓挑眉,將快要掉落的門板扶住,讓齊子煜進屋複又問道。
“我們的任務經常會發覺還有另一股力量的存在,有時是推動,有時是阻礙,到現在為止也摸不清楚到底對方是什麽目的!和我們是敵是友,所以我懷疑這一次也是。。。隻不過以往他們的行動都很隱秘,怎麽這次派來一個這樣的新手!”
“等她醒了審審不就知道了,交給我,保管還你一個水落石出!”莫楓笑了笑,就要往樓上走去。
“你還有別的任務要辦,別想偷懶,這個女孩那邊我親自去做!”齊子煜看透他的心思,隻一句就成功讓莫楓垮了臉色。
“太狠了!果然是笑麵虎,難怪弟兄們都說寧願惹了主子也不能惹你!”莫楓咬牙低聲罵了一句,還是乖乖下樓走到齊子煜麵前低耳聽他吩咐。隨即,再沒有任何猶豫立即出門,隻齊子煜又在後麵加了一句小心。
“頭領,那邊都已經清掃完成,那三個人也都清理了,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客棧內又進來一人,同樣的黑衣裝扮,低頭複命。
“都是些殺手,怎麽可能有痕跡留下!”
“那蘇府那邊還需不需要繼續盯著?”
“我已經讓紅狐去了!你們聽他吩咐輪流繼續保護,他們的目的沒有達到,不會輕易放手的!”齊子煜看了樓上一眼,沒有停頓的邊走邊說。
他話音未落,已經有一個身著青紗的年輕女子從二樓探頭道。“頭領,那姑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