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我先動的手
“這……怎……麽……會……這……麽……痛苦？”方羽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出來，額頭上豆大的汗水顆顆滴落，渾身顫抖的厲害。
“提醒你一句，如果你陷入昏迷，能不能恢複靈脈就說不準了！”
聽到這句話，方羽心中震動，還有這種情況？
來不及多想，隨即強行提起精神，似覺得不夠，又將舌尖咬破，隻為讓自己能夠清醒。
無法形容的劇痛持續著，那是一種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完全超出人類承受極限的痛苦。
不過能夠讓自己再次修行，這點痛算得了什麽？
“這滴生命之息應該是天下間最後一滴，它唯一的作用便是修複靈脈！如果連這都不行，那我也隻有放棄你了！”
當血珠進入方羽體內時，茶蘼一直靜靜的觀看著，用自己才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
其實茶蘼之所以這麽做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九曲玲瓏塔這件神物。
……
方羽的四肢在顫抖，全身的肌肉都在**，五官更是在扭曲中幾乎擠到了一起，無法想象要承受多麽巨大的痛苦，身體才會出現如此觸目心驚的反應。
但除了最初那一聲之後，方羽就再也沒有發出一聲的痛苦之音，就連一絲絲都沒有！
時間開始緩慢的過去……
半個時辰過後……
茶蘼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許變化。
汗水已經浸濕了方羽的全身，四肢蜷縮在一起，顫抖著，但他依舊緊咬著牙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扭曲的麵孔之中，竟還隱隱的透著一絲興奮！
他明明應該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怎麽可能是這樣的反應！
這可怕的承受力簡直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這一刻，茶蘼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心中對他的感觀變了不少。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時辰。
布滿方羽全身的紋路由深變淺再到消失，而他扭曲的五官也在這時終於開始一點點緩和下來。
從身體之中，感覺到新生靈脈的成長，而且成長的速度很快很快，自從靈脈枯竭，心中就有了空**的感覺，現在那空**感很快便被一種全新的充實感取代，所承受的痛楚也如潮水般快速的退散著。
汗水不再流下，肌肉的**也停止了，就連臉色，也變得平靜下來，方羽閉合著眼睛，全身一動不動。
沉靜之中，方羽嚐試感受著體內的情況，一抹欣喜出現在臉上，那消失的靈脈正在緩緩的成長。
這一刻，方羽對茶蘼的話深信不疑，這不可思議的事此時在自己身上無比清晰，真實的呈現著。
眾所周知，靈脈的成長是需要從幼兒時期再到十五歲徹底成型，而他竟然在短短一個時辰完成了十幾年才能走過的路。
“嗡！”
一聲炸響在方羽的腦海中回**開來，不自覺瞪大眼睛。
靈脈成了！
“承受力當真是驚人！”茶蘼喃喃自語，她心血**，也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沒有想過會成功。
再次看了一眼方羽，想了想，手中浮現出噬心蟲，幽幽說道：“此蟲是那人精心培育，蘊藏的靈力不多卻很適合你，便宜你了！”
隻見食心蟲在茶蘼麵前猛地炸裂開來，令人意外的是噬心蟲炸裂的瞬間並沒有不知名的**四濺，有的隻是化作實質般的靈力，隨即這股精純至極的靈力湧動，紛紛湧入了方羽體內。
“吸納這股靈力，你會很快恢複實力！”
方羽耳邊想起了茶蘼的聲音，不等他說話，就感受到一股精純至極的靈力湧入體內，自然也就欣然接受了。
“熟悉的力量啊！！”
這一刻方羽雙手緊握成拳，仔細體會失而複得的力量，不自覺的嘴角上揚，心中說不出的喜悅！
半個時辰過後。
“成了！”
一股澎湃的氣息從方羽的體內擴散而出，隨著擴散，頓時掀起了一陣狂風肆虐，而方羽猛地睜開雙眼，麵露欣喜之色。
此時已經恢複到初靈境一重，隻要再閉關數幾日，便可突破入靈境！恢複以往的境界。
隨著恢複初靈境一重，明顯感覺到靈力的煉化速度更快了，對天地之間存在的稀薄靈氣感受的更加的清晰了。
“謝謝！！”方羽鄭重說道。
“用不著謝我，我助你恢複靈脈，你助我得到那三件東西！公平交易而已。”
破廟之中，茶蘼的身影已經消失，想來應該是回到了九曲玲瓏塔之中。
“呼，一件事三件東西，茶蘼對數量是不是有什麽誤解？還好沒有時間期限！”方羽有些慶幸的在心底說道。
“對了，你最好在修行之時，為九曲玲瓏塔注入靈力！”
就在方羽胡思亂想的時候，茶蘼清冷的聲音突然傳來。
“啊！！九曲玲瓏塔需要靈力做什麽？”
“其實九曲玲瓏塔是有第二層的！開啟第二層需要一股很龐大的靈力！”
“開啟第二層！額……那九曲玲瓏塔是什麽？”
“對於九曲玲瓏塔我知道也不多，隻知道是自上古流傳下來，每一層都有著不同的能力，而第一層的能力便是淨化之力。”
“那……”
“可是有人在？”
方羽還想要說些什麽，耳邊卻被一道女子嬌柔的聲音打斷。
隻見一名身穿青色輕紗，端莊委婉的女子靜靜站在門口，一隻手扶著門框處，臉上帶著善意卻又帶著些許瘮人的慘白之色，讓人感覺有些怪異。
“你想幹什麽？”
望著門口忽然出現的纖細身影，方羽神經瞬間緊張起來，眼睛直直盯著女子，身體本能做出防禦姿態。
他這麽做的原因，隻因為不遠處的青衣女子渾身散發著令人壓抑的氣息。
第一眼方羽就知道這人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不知道境界，卻讓自己心中不自覺的產生壓抑的感覺，如同一個普通人麵對猛獸般恐懼，對，就是恐懼，那是來自心底的恐懼，在心中揮之不去。
甚至可能比太虛宗主還要強，這是一種直覺。
方羽很相信這種直覺，在以往經曆的事情中，憑借這種直覺才能活下來！
“小友別緊張，我隻是想在這裏休息片刻，不會打擾你！”見方羽有些緊張，青衣女子臉上依舊和善說道。
“你隨意，我也隻是一個過路人！”仔細打量一眼，見青衣女子沒有絲毫異常，便放下心了，不過有一點比較奇怪，就是她的臉上沒有正常人應該有的氣色。
方羽倒是想讓她走，可他不敢，誰知道這女子會不會一巴掌過來，讓他認清現實。
“多謝小友！”青衣女子笑了笑，然後自顧自的走到另外一處牆角坐下，整個過程中她一直是扶著牆邊而行，看得出她是受傷了。
“她才是真正中了涅毒！”此時茶蘼的聲音忽然出現在方羽腦海。
“涅毒？！那她不是就會和自己一樣成為廢人！”方羽心中一震，看向青衣女子的目光多了一絲憐憫，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失去修為的痛苦。
這一刻對女子的遭遇感同身受。
破廟之中，二人誰也沒有說話，青衣女子在壓製體內涅毒，而方羽也在努力恢複著修為。
時間就這樣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青衣女子緊閉的雙眸此時睜開了，眼中閃過一絲不正常的血紅之色，隨即搖了搖頭，又看向方羽的方向，似要將他看透一般，沉默片刻說道：“小友，我觀你體內有著修行的痕跡，不過身上的氣息著實古怪！”
聞言，方羽表情一愣，古怪……恩，應該是自己恢複靈脈的緣故吧。
“你是這附近太虛宗的人吧？”不等方羽反應，青衣女子再次說道。
“太虛宗這種修行的大宗門，我可不敢高攀，我隻是一介……散修而已！”似沒想到青衣女子會突然詢問，方羽沉默片刻，想到了太虛宗的所作所為，眼神中卻是充斥著濃濃的譏諷。
“原來如此！”青衣女子點了點頭，隨即又再次說道：“小友可知冰神宗？”
說著，青衣女子劇烈咳嗽起來，誰成想一發不可收拾，不得不用手捂住口鼻，好一陣過後這才放下手，眸光飄忽，她的雙眸落在掌心處，一抹極其耀眼的殷紅之色出現，瞳孔頓時驟縮起來。
“看來她快堅持不住了！”不遠處，方羽的位置視線極好，一眼便看到青衣女子的情況，也看到了她手心的殷紅，皺著眉頭在心中嘀咕。
“咳咳咳！”青衣女子再次咳嗽起來，表情極其痛苦！
“冰神宗！”方羽回過神，表情詫異，這個他當然知道，不止是知道而且非常清楚，甚至可以說整個大秦王朝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
在大秦王朝，有兩大宗門，分別是冰神宗與炎神宗，一冰一火原本就是敵對，水火不相容，這也導致兩宗之間摩擦不斷，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更不順眼，就是一丁點的摩擦也能發展成兩宗大戰。
大秦王朝之下，兩大宗門可以說是真正的霸主，單單冰神宗弟子就不下十萬，而太虛宗隻有區區千人，在它麵前根本沒有可比性。
兩大宗門的宗主更是擁有著深不可測的實力。
“看來小友是知道了！”看到方羽詫異的表情，青衣女子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隨即在方羽的目光下，吃力般的站起身來。
“恩？！”
不過還沒站穩，女子卻是要倒下去，好在方羽眼疾手快，趕忙扶住女子纖細的腰肢。
在接觸女子的那一瞬間，方羽心中不由一**，全身似有一股熱流在竄動，懷中抱著的嬌軟軀體柔弱無骨，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在被方羽抱住的那一刻，女子也沒有想到會突然被一名陌生男子抱在懷裏，隨即臉色一變，身體下意識做出反應，一股淡藍色的靈力猛然出現。
“砰！！”
猝不及防之下，方羽又被轟擊出去，再次撞在了牆麵，沾染了一身灰！！
也是這一下，女子的臉色越發慘白起來。
“你……”
莫名被擊飛出去，方羽也不幹了，表情憤怒的指著女子，想要說什麽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說實話，他是好心出手，誰知道這個女人反應這麽大，竟然會對她出手！
青衣女子看著憤怒的方羽，眉梢蹙起，表情更是不斷變化，曾幾何時她高高在上，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
沉默片刻，青衣女子顫顫巍巍地對著他拱手一禮，虛弱說道:“抱歉，事出突然我無法控製！”
看到青衣女子的慘狀，方羽沒由來的心底一寒，這就是涅毒嗎？那比涅毒還要恐怖的斷魂又是怎樣的感覺？
這一刻他無比慶幸自己在危機來臨時得到了九曲玲瓏塔，而青衣女子的舉動倒也讓人心中詫異，是個明理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