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深入骨髓
“你想不想讓靈脈重生？”
聽到這句話，方羽先是愣了愣，隨即大腦嗡的一下，轟鳴作響，整個腦海開始震**，仿佛直接炸開了一般，一時間竟忘記了開口。
曾經試過很多辦法，想要恢複靈脈，也因此進入藏書閣，翻遍了古籍，最終在失望中走出來。
現在突然有一個人問自己想不想恢複靈脈，這叫他一時間呆立在原地，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掏了掏耳朵，小心詢問道：“你是說能讓我重新踏入修行？”
“嗯！”
小小的一個嗯字卻猶如天籟之音般回**在方羽的腦海，沒一會，身體開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重新踏入修行？！
一直以來，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渴望恢複實力，渴望去外麵的世界看看，這一刻心中的激動無法用言語表達。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實力隻能任人宰割，一如柳白衣對他一樣。
在聽到茶蘼的這幾句話後，對無限渴望著恢複靈脈的他來說，無異於平地驚雷，內心的激動讓他說不出話來。
下一刻英俊的麵龐，青筋凸起，體內的血液開始沸騰。
而自己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完全就是因為那神秘高手的原因，不是他，自己就不會中毒，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被驅逐，此仇不報，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也應該感謝那人讓自己早早看清了宗門的麵目，太虛宗不值得他付出。
也許這就是福禍相依吧。
想到這裏，方羽的目光變得炙熱起來，激動說道：“如果能恢複靈脈，我感激不盡！！”
“那好，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便滿足你！”茶蘼聲音依舊冷漠說道。
“別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我也同意！！”方羽不意外，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人要幫助自己，沒有條件就怪了，也不怕茶蘼會對自己不利，畢竟自己是個廢人，誰會對一個廢人有什麽企圖！
茶蘼當然也知道他絕對不可能拒絕，她沒有多說廢話，直接說道：“這個條件就是，你需要為我找來一株天靈無常花、三顆不低於荒靈境靈獸的內丹，以及一百枚靈髓！”
方羽聽得很仔細。
當茶蘼說出天靈無常花時，他眉頭不禁一皺，這種花以常人的見識還真不知道，但是他在一本古籍之中看到過記載，隻有短短的一句話，天地奇花，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如果若是能夠讓自己恢複靈脈，找一朵花而已，應該不難，大不了多走些地方。
但茶蘼說出的第二件東西，方羽眼睛一瞪，差點跳了起來！
三顆不低於荒靈境的靈獸內丹！！
這是什麽概念？
荒靈境那可是傳說中的境界，是一個無數修行者都遙不可及，做夢都想要達到的至高境界。
縱觀整個大秦王朝，王靈境可以找到幾個，但荒靈境絕無一人！荒靈境被世人稱之為荒神，意喻一旦達到這個境界，你將成為神一般的存在。
這個女人的口氣不小，上來就是三顆不低於荒靈境的靈獸的內丹！要拿到這三枚內丹，就必須要擊殺三隻荒靈境靈獸！能不能找到都是問題，更別說殺死了……
就算自己境界還在，荒靈境的靈獸不用跺腳，吹一口氣他都得死，還是屍骨無存的那種。
修行九境，本身是真靈境的他距離荒靈境足足差了六大境界！！修行一途，千難萬險，整個過程無異於與天爭命，這可不是想想就能突破的事情。
嗯……至於一百枚靈髓也是讓人頭疼的問題，百萬枚靈晶才能凝結那一枚靈髓，十萬枚靈晶堆在一起都能堆成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了，而自己現在身上連一枚靈晶都沒有……
“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方羽說話都開始打結了，任誰聽了這些條件都難以接受。
“那你就是不接受了？”
“我接受！”
方羽沉聲說道，他想要恢複靈脈，先口頭答應下來，能不能恢複靈脈還兩說呢，畢竟恢複靈脈這種事情在九州大陸純屬胡扯。
但是對於一個即將溺水的人來說，任何一根稻草都能讓他燃起希望。
“九曲玲瓏塔封印解除了，你先為自己解毒！”
“解毒？我不會啊！！”
“……九曲玲瓏塔已認你為主，你嚐試溝通它。”
“哦……”
方羽撓了撓頭，注意力放在了胸口的位置。
“轟！”
在溝通的那一瞬間，方羽腦海震**，短暫的眩暈後，眼前一片模糊，好半天才恢複過來。
方羽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些，再次看了過去，慢慢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尊散發著淡淡光暈的小塔，而這一點點的光暈卻顯得無比黯淡。
隻見小塔周身鏽跡斑斑，如同路邊的破銅爛鐵，讓人提不起絲毫的興趣，不過轉眼看去卻又給人一種不凡的感覺。
與此同時，一股古老蒼茫的氣息自九曲玲瓏塔之中擴散而出。
感受到這股氣息，方羽眼皮狂跳，在這股氣息之下，心中不由自主的產生渺小，卑微，仿佛螻蟻仰望巨龍般的錯覺。
也就在這一刻，體內的斷魂毒徹底消失了。
方羽咧嘴一笑，終於能安心了，再次看向九曲玲瓏塔，眉頭不禁一皺，心中暗自低語:“這次看見的怎麽與那天不同了？”
方羽定了定心神，仔細打量著這尊小塔。
整個小塔共有九層。
由下而上，層層遞減。
在塔頂之上鑲嵌了一顆圓形的珠子，這顆珠子呈現出渾濁色，整體黯淡無光，甚至其表麵有著數條裂痕。
方羽仔細看了一眼，發現有八條大大小小的裂痕，分布在珠子表麵，目光微微移動又發現還有一條裂痕。
這第九條裂痕很淺，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像是剛剛被修複。
“怎麽樣，看到九曲玲瓏塔的真身有什麽感覺？”此時茶蘼的聲音響起。
方羽眨了眨眼睛，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又看了一眼九曲玲瓏塔。
心中增添了幾分疑惑。
“大男人扭扭捏捏，想說什麽就說什麽！”耳邊再次響起了茶蘼清冷的聲音。
“那個……它好像是損壞的！”聽到茶蘼催促，方羽猶豫再三，不是很確定地說道。
聞言，茶蘼沉默不語，方羽沒有出聲，靜靜地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茶蘼歎息一聲，這才說道:“這塔的確損壞了。”
“真是壞的？”方羽心中一動，隨即說道:“那它還能解毒嗎？！”
“不然我也不可能出現在塔內，恩……這個你不用多問，現在盤膝而坐，屏氣凝神！”茶蘼陷入了回憶，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聽到茶蘼的話語，方羽穩住心神，壓下心中的疑慮，立刻照做起來。
“過程會很痛苦，忍下來就沒事了！”
“一點痛苦而已，我能忍！”方羽信誓旦旦的說道，沒有什麽能夠比失去修為更痛苦了。
“呼呼！”
破廟之中忽然刮起了一陣陰風，吹得煙塵四起，枯葉紛飛，如大霧般朦朦朧朧，方羽下意識眯起眼睛。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如絲綢般順滑的青煙從他的胸口飄出，準確的說是從那九曲玲瓏塔中飄出。
等到一切平靜下來。
方羽也注意到麵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來一個人，用手擦了擦額頭的塵土，這才仔細打量起來，看清楚的那一刻不由睜大了雙眼，眨也不眨一下，就連一粒灰塵飄進眼中都不想去擦拭。
隻因這個人很美，美得讓人沉醉。
女子仿佛來自天外的絕代仙子，不似人間所有，肌膚雪白冰瑩，泛著似要透明的玉光，世上最極致的丹青都難以描繪的絕色。
纖長而微蹙的雙眉之下，她的眼眸如水，雪白嫩盈的雙唇微閉，在她的麵前，蘇汐月之流隻配提鞋。
不，連提鞋都不配。
隻是一道靈魂虛影便美得讓人驚心動魄，那要是有了軀體……
方羽看著女子表情呆滯，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看夠了嗎？”
茶蘼眉梢微微蹙起，也讓方羽覺得賞心悅目。
“夠……夠了！”方羽小聲說道。
“把衣服脫了！”
“什麽……脫衣服？是不是太快了！！”方羽本能的就想到了傳說中的雙修之法。
“你說什麽？”
“額……我的意思是說你要不要介紹一下怎麽幫我恢複靈脈！”方羽看著女子清澈的眼眸，知道自己誤會了，趕忙掩飾起來。
似是沒聽到方羽說的話，茶蘼在方羽的目光中，輕飄飄地抬起右手，細嫩的五指緩緩攤開，在她的掌心，隨著一團詭異光芒的閃耀，一點血紅色的水滴狀物體緩緩浮現，懸浮在了她的掌心之上。
“這……是？”方羽靠近一些，凝目看去……那似乎，是一滴血珠？
“它是什麽你不用管，你隻要知道它能夠幫你恢複靈脈就夠了！”茶蘼手腕轉動，讓那滴跳動著的紅色血珠漂浮在方羽的胸前：“你陰差陽錯導致靈脈被廢，又中了毒，能活著已經是奇跡般的存在，而它正好合適你，新生的靈脈，一定程度上來將會更強！也許有什麽特殊的能力也說不定！再不濟，也比一個不會修行的廢人強！”
說話間，茶蘼的眸光忽然一閃，雪白如玉的皓腕一沉，屈指輕彈，猛然帶動著飄動的血珠撞向了方羽胸前，接觸的一瞬間便迅速地融入了進去。
血珠沒入方羽體內的那一刻，以他胸口為起點，無數道如血痕一般的紋路沿著他身上瘋狂蔓延，轉眼之間蔓延至他的全身，整個人被血色紋路包裹，看起來猙獰恐怖。
“啊……”
那一瞬間，方羽如被千萬隻螞蟻啃食一般，無比劇烈的疼痛感從他全身的每一個角落瘋狂傳來，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叫，全身大幅度地**起來，他眼前的視線也忽然變得模糊，直到完全變成一片血紅之色。
靈脈的作用是承載靈力，即使沒有了靈脈，人依然可以存活，但永遠不可能踏入修行。
他原本的靈脈盡毀，現在的情況就是他體內有著什麽東西正要從脊梁之中出來，此時正硬生生地撕裂著血肉，強行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