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點石成金
十幾個女孩子把葉凡的小攤圍起來。
“再給我來一杯‘電解質果汁’！”
說話的，正是上午買過一杯水的女孩。
葉凡見幾人不是來找茬的，也放下心來，試探性問道：“老妹兒，你這是拿了冠軍？”
那女孩搖搖頭：“那倒沒有，不過以前跑完了五千米，口幹舌燥，身體虛得不行！剛剛跑完五千米後，雖然大汗淋漓，卻也沒平時那麽口渴，想來是你那果汁中含“電解質”的原因！”
吳磊一聽來了勁頭，朝著人群大喊：“那是自然，這配方可是我凡哥在國外高價搞回來的，自然有效！”
口碑的力量是無窮的，周圍人見這些女孩搶購“電解質”果汁，也紛紛圍上來。
“電解質？我聽說過，健力寶中就含有電解質。”
“健力寶我喝過，橘子味的，一瓶要四元錢，我爸一天工資，就能買兩聽健力寶。”
“這個水，豈不是能代替健力寶？”
......
健力寶十年前就已經家喻戶曉，跟著國家隊出戰洛杉磯奧運會，隨著體操李王子大放異彩，健力寶的威名也深入人心。
當時的東北，逢年過節能提著一箱健力寶走動親戚的人，非富則貴！
碰瓷碰到健力寶身上，也出乎葉凡預料。
不止參賽的運動員，很多參加運動會的觀眾，也拿出錢來嚐嚐鮮。
這個時代的人比較“單純”，隻要有新鮮概念，隻要說對身體好，總有人抑製不住內心的衝動想要嚐試。
研究過消費心理學的葉凡曾經分析過這種現象，得出結論竟是國人喜歡走“捷徑”。
比如想要減肥卻又不想進行科學鍛煉、健康節食等好的生活習慣。
所以寄希望於減肥藥。
想要學習成績好，卻找不到有效的學習方法，便寄希望於各種神奇的補藥口服液。
當時有一款神奇的補腦藥，叫“生命一百一十號”。
多少家庭寧願節衣縮食，也要給孩子買這種東西。
家長們天真認為，吃了生命一百一十號，孩子就能考第一。
葉凡負責收錢，吳磊負責用碗把果汁灌在包裝盒內。
一碗、兩碗、十碗、五十碗......
不出兩個小時，葉凡帶來的四個大桶已經空空如也。
吳磊扛著半麻袋“毛票”，準備騎上“倒騎驢”回家。
葉凡卻攔住了他。
“怎麽了，凡哥？”
“現在時間還早，這麽回去，豈不可惜？”
“那能怎麽辦，咱們已經沒東西可賣了。”
吳磊指著空桶搖頭，在他看來，現在回冰棍廠拉冰塊，勾兌糖精後再回來，運動會早就結束了！
葉凡笑了笑搖頭，在吳磊耳邊嘀咕了幾句：“不用那麽麻煩！......”
吳磊驚呼：“這能行？”
葉凡麵露微笑，似乎信心滿滿。
葉凡用四十塊錢，在“同行”那裏買了兩桶“果汁”。
要知道，一桶“果汁”的成本，不過是幾毛錢的香精、色素。
這些食用香精大多都是冰棍廠流出來的，加上不要錢的自來水，幾乎沒成本。
那個“同行”樂嗬嗬地帶著四十塊，外加幾個空桶跑了。
葉凡又神秘兮兮地從身上拿出一個紙包，小心翼翼將白色粉末倒入果汁桶裏攪拌。
吳磊一臉黑線：“凡哥，你就不能避諱一點嗎？”
很多同行見葉凡生意火爆，很是眼熱，也過來瞧瞧葉凡賣的“電解質”水有什麽神奇之處。
葉凡似乎不在乎周圍人的目光，大聲喊道：“我這就是電解質，隻需一包，便可將普通‘果汁’，變成含有電解質的果汁。”
很多“同行”一上午也就賣幾十杯水，賺了幾塊錢而已。
可葉凡這一上午，不但把價格更高的“果汁”賣光，還當著眾人麵前，將神奇的“電解質”加到水裏。
“我說老王，你上午賣了多少？”
“一百多杯，也就二十多元錢！別說咱們現在下崗，就算以前上班時，一天工資也沒今天賺得多！”
“上班是旱澇保收，現在咱們一天雖然賺了幾十塊，不過運動會結束，咱們不還是要打零工！”
“那有什麽辦法，要不是跟那個小夥子學，咱們這幾十塊也賺不來！”
“那個小夥子用麻袋裝錢，估計一上午怎麽也有兩千多吧！”
“兩千多？真不敢想！咱們辛辛苦苦上一年班，工資也就這麽多！”
“他的香精水賣得那麽好，應該是靠著手中的神秘配方‘電解質’，看咱們能不能買一點過來，運動會結束後，去學校門口試試！”
“不錯，趁著夏天炎熱，應該能賺點錢！”
......
兩桶水賣完，運動會也結束了，吳磊騎著倒騎驢，瘋了一般高呼。
葉凡跟著後麵跑：“老二，回來，我還沒上車！”
吳磊似乎沒聽到葉凡在後麵喊，這一次他徹底興奮了。
昨天賺了九百多，今天初略估計，應該有三千多。
這些錢很多，卻不足以讓吳磊興奮。
葉凡這兩天的操作，可謂是“點石成金”。
香精、色素不是什麽稀罕物，在他家就是放在櫃子裏長毛。
在葉凡手裏就變成“果汁”，還是進口的。
鹽誰家都有，夏天喝淡鹽水，知道的人也不少。
在葉凡手裏就變成了“電解質”！
平日裏吳磊憨憨的，卻不是傻子。
上午看到心儀的女孩，他知道葉凡什麽意思。
他們這種沒有穩定收入的家庭，哪有資格談女朋友。
葉凡沒挑明，他也裝作不知道。
可現在不同了，跟著葉凡，就算吃不到肉，也能喝點湯。
他不奢求葉凡能把賺來的錢與他平分，卻相信葉凡一定會做出令他滿意的結果。
沒希望的日子，終於有了盼頭！
葉凡氣喘籲籲追了上來：“你魔怔了！這麽喊你都不停下？”
吳磊笑嘻嘻回答：“我看今天的錢賺得太多了，我想‘卷錢跑路’！”
葉凡沒好氣回懟：“你特麽卷錢跑路倒是拿著錢啊！你當大半麻袋的‘毛票’很輕嗎？”
吳磊：“額......”
許久，葉凡緩過氣，看著一直傻笑的吳磊說道：“老二，明天咱們多準備些冰......”
擺攤本就不是長久之計，葉凡要在有限的時間內，盡可能賺更多錢。
這兩天雖然有將近四千塊收入，不過離自己目標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