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城市的邊緣

似乎是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他一跳。

他猛地站了起來,對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發出威脅的低吼聲。

借著熒光,李嶽看到了他胸口的一個血拳印。

他就是剛才咬手並被打傷的“人”。

李嶽從現代來,不是沒見識的人,雖然不是生物學家,但是這種退化的眼睛,加上慘白的皮膚,渾身無毛,是很明顯的洞穴生物的特點。

但是在這地下,食物並不充裕,它是怎麽生存下來的,況且他很可能還有一個族群。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這個怪物已經聞著聲撲了過來,滿嘴縱橫交錯的尖牙利齒,毫不懷疑如果被他咬上一口,估計連縫都縫不上。

李嶽輕鬆地躲開了,雖然納米蟲群無法動用,但是本身的修為還在,對付一個沒頭腦的怪物還是輕而易舉。

那怪物見一個撲空後,立刻回首,一條腥臭的長舌彈射過來,直奔李嶽麵門。

“田雞人?還是傳說中的地下生物,蜥蜴人?”

那舌頭簡直就和冷血動物的一模一樣,不管是猴類還是猿類都不可能有這樣的舌頭。

李嶽拽住了長舌,將怪人拉了過來,見他還要反抗,便生生將舌頭拔了出來。

鮮血不斷噴湧後,怪人抽搐了幾下,就不再動彈。

這下子整個溶洞徹底安靜了下來,李嶽走到剛才看到的祭壇邊上,這裏很明顯擁有人工雕琢的痕跡。

似乎是古老的過去,誰進行祭祀的地方,祭壇對麵的岩壁上,用木炭和紅石畫出的圖畫,頗有陰山岩畫的粗獷風格。

李嶽采了幾朵熒光蘑菇,接著那一點點光線,看向了岩畫,上麵似乎記載了,有外麵來的人,打敗了這裏的原住民。

外麵來的人很明顯畫得比原住民要大上一大圈,可能是想展示外麵人的強大。

然後下一幅畫畫著這個時候出現了三個救世主,他們的腦袋上畫出了一條條的光線,就像太陽一樣,帶來了很多神奇的東西,幫助原住民抵擋了外來人的殺害。

救世主腳下躺著許多火柴人,而對麵也躺著幾個外來人,但是數量相對來說少很多。

這個祭壇就是用來祭祀這三個救世主的。

李嶽摸了摸下巴,這祭壇怎麽會造在地下,這樣還有誰來祭祀。

這時候他突然想到,既然這裏有祭壇,那麽一定有出去的路才對,不過這祭壇看上去已經十分破舊,原來的通道不知道還在不在。

他將能搜集到的熒光蘑菇都搜集在了一起,勉強做出了一個熒光燈,總算能稍稍看清前路了。

沿著牆邊一寸寸地摸索過去,終於在一個角落發現了個僅容一人經過的小小通道。

李嶽一頭鑽了進去,沿著地下暗河和通道一路向前,一連走了一天多。

地下沒有時間的概念,他隻知道自己現在肚子很餓,絕對已經有一天的光景了。

熒光蘑菇的熒光也幾乎微弱不可見了。

但是這個狹長的通道終於有了盡頭,前方是一個巨大的牆壁,方方正正的,似乎是被人為開鑿過。

李嶽吃了一驚,這幾乎已經是一個地下的場所了,用手摸摸了牆壁,頓時更加吃驚了起來,他細細地摸了摸,湊近一看,頓時有些駭然。

這不是什麽岩壁,居然是一塊塊金屬板拚合而成,這是一個人工建造的地下空間。

這些金屬板上都刻著詭異的文字或者是符文。

風格和之前牆上的岩畫完全不一致,看來並不是同一批人。

這座牆太高太大了,任何人在這個牆角一站,都會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這牆的背後是什麽,不會是一個城市吧!”

李嶽突然有這個想法,而且覺得這個想法絕對正確,這個牆壁就是城市的一道城牆。

隻要越過了這個城牆,背後的城市裏,或許能找到出去的辦法。

但是他從左走到右,又從右走到左,始終沒有發現什麽“城門”可以進去的。

按理來說如果這是一個城牆,那不管什麽城牆,都應該留下城門才對。

既然現在沒有找到門,那唯一的辦法,就是地下暗河。

這道暗河說不定會流過城市內,給城市內供水。

李嶽自恃水性,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他從小在江南魚米之鄉長大,幾乎可以說除了吃飯睡覺,幾乎都泡在水裏,水性自然不用說。

地下暗河刺骨的寒冷,讓人全身發麻,凍得骨頭都在隱隱作痛,他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幾十米的河道幾乎已經快摸索便了,還是毫無頭緒,而他的身體已經漸漸開始僵硬了起來。

就在他快要沉不住氣的時候,前麵一個被水草纏滿的鐵柵欄引起了他的注意。

果然在這裏,這個一定是連通城市內的河流,要麽就是排水通道,從這一定可以進入城內。

李嶽浮了上去,換了口氣,也不休息,準備一鼓作氣深入城內。

他雙臂一較勁,這個早就已經朽爛的鐵柵欄便碎得七零八落,沉到了河底。

鑽了進去後,水道中密布著海帶一般的水草,輕輕撥開,李嶽嚇得亡魂皆冒,肺裏的空氣全部都吐了出來,手舞足蹈下,攪出了大量的泡泡。

隻見水道外便是一片平坦的河床,前麵似乎有些光亮,對麵的水域顯得十分渾濁。

而在這渾濁中,隱隱約約能看到影影綽綽的人群,他們一個個抱著雙膝,蹲坐在河底,每一個人都光著身子,呈現出詭異的死白色,就像是溺死的屍體,一動不動。

但是隨著李嶽吐出了大量的泡泡,發出了聲音後,似乎打斷了他們這種“無我”的狀態,紛紛瞪著呆滯的眼神,看了過來。

一股股的人群好像沒有盡頭一樣,河水被他們攪得像刮起了沙塵暴,而這些人像泄洪一般湧了過來。

看到這種場景,恐怕沒有人是不怕的,李嶽也一樣。

肺裏的空氣已經吐完了,再加上被嚇的劇烈動作,氧氣更加不足,他已經感覺肺部火辣辣的。

急忙鑽過水道,向水麵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