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病重

出了古玩市場,陸子軒拉著薑承就不鬆手,薑承無奈,就隻能是被他拉著走,直到一輛豪車邊上。

“上車,快上車!”陸子軒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說著,陸子軒竟是親自為薑承拉開了後門。

薑承受寵若驚,但還是搖了搖頭。

“怎麽了薑大哥,是我有哪裏怠慢了嗎?”

陸子軒也是才知道薑承的名字,他分文不取卻還是幫助了自己這麽多,白白送了自己好幾百萬,又救了自己的命,自己卻沒有任何表示,簡直是過意不去啊。

“什麽話,我隻是看不慣那個老板的嘴臉而已,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薑承此時越是滿不在乎,陸子軒就越是慚愧。

“你先回家吧,泉城你再呆下去怕是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薑承看著陸子軒那有點發黑的印堂,問道:“你最近有沒有覺得事事不順?亦或是在關鍵時刻偶爾失神,險些喪命?”

陸子軒聞言,點頭道:“對啊,我開車來泉城的時候,一溜號就差點在高速上追尾,我明明記得我最晚睡眠很充足的!”

聽到這個描述,薑承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你家裏麵還有沒有和你年齡相近的直係親屬?”

“我還有個哥哥,大我二歲左右吧。”陸子軒道。

“那他最近有沒有送你什麽東西,亦或是動過你的隨身物品?”

聽到這話,陸子軒低頭沉思片刻,說道:“這個倒是有,我在出發之前,我大哥陸子昂送給我一個護身符,就在車上掛著,據說還是大師開過光的。”

說著,陸子軒指向他那輛勞斯萊斯裏麵掛著的一個護身符。

薑承見狀,立刻上前一把扯下。

“怎麽了?”陸子軒不解道。

“別用這個表情看我,你差點被這個護身符害死。”薑承打開饢包,看了看問道:“你有沒有打開過,看看裏麵是什麽?”

“沒有。”陸子軒搖了搖頭。

薑承見狀,便將整個饢包扯開,出現在眼前的赫然是一節潔白的骨頭。

“這是什麽?”說完,陸子軒就要用手去摸。

“別動!”薑承立刻攔住陸子軒,隨即便將骨頭放入爐子裏,動用真氣,骨頭立刻化作一縷白煙散去。

看著眼前一臉驚訝的陸子軒,薑承解釋道:“這是未滿足月的嬰兒的一塊頭骨,必須要趁著嬰兒活著的時候,生生把骨頭取下,用法器煉製成這害人的邪物。”

陸子軒聞言,小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看著驚恐未定的陸子軒,薑承安慰道:“我不知道你哥哥是不是受了別人的蠱惑,亦或是他根本不知情,幸好你命格夠硬,要不然你是不可能活著來到泉城的。”

聽著薑承的解釋,陸子軒頓覺五雷轟頂。

平日裏對自己關愛有加,長兄如父的哥哥,此時竟然要害了自己,這事情怎麽想都說不過去啊!

突然,陸子軒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臉色瞬間就陰了下去。

“難不成,隻是為了東海那邊的能源開發項目,他就要忍心對我下毒手?”

陸子軒此時臉色陰晴不定,貌似還是不願相信,自己的親哥哥會對自己幹出這種事。

“不管怎麽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隻能告誡你小心行事,已經有高人盯上你了!”

薑承說這麽多,也感覺自己有點多嘴了,他現在也隻能夠點到為止了。

再多嘴,貿然介入他人的因果,就要承受他人的因果!

“那你呢……”陸子軒擔憂道。

薑承聞言也隻是一笑了之,這詛咒一旦被破,施法者定會遭到反噬,而破解者自然就會成為施法者報複的對象。

換言之,薑承現在已經被記上仇了。

“你不必管我,萬事自有破解之道,記住我說的話,蟄伏保命!”薑承晃了晃手裏的爐子,說道:“爐子我收下了,這禮物也不輕啊!”

“薑大哥保重,我記下了。”

最後,二人互相交換了聯係方式,薑承看著漸漸走遠的勞斯萊斯,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陸子軒的安危,於是便原地起卦為其卜算。

半晌,薑承的腦袋上已是蒙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而隨著薑承雙手緩緩垂落,這一卦就算是卜完了,就是從薑承臉色看,結果就不那麽盡如人意了。

“不妙啊,這一劫他沒能殞命,那下一次可就不好說了。”薑承歎了口氣,說道:“這人的命格還是挺硬的,希望能平安吧。”

這一次起卦可謂是消耗了薑承體內半數的真氣,就連薑承目前的因果,多半因為自己這次出手相助而牢牢綁在一起。

“再想脫身,難上加難啊!”

薑承笑了笑,不再想這些,一把抄起那頂爐子跨上電動車揚長而去。

與此同時,王家。

“快,快去請醫生來,快去!”

管家王福此時已是焦頭爛額,王家老太爺今天突然犯病,渾身抽搐,口眼歪斜,大有一副駕鶴西歸的樣子,這可是嚇壞了王家眾人。

常年臥病在床,加上年事已高,這樣子一折騰,哪裏還能落得了好啊?

“父親,父親您怎麽樣了?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我是淩風啊!”

病床前,前不久才從國外回來的王淩風,此時正緊緊握著王老太爺那形同枯槁的手,痛哭流涕。

“二爺,我已經派人去通知家主回來了,算時間應該快要到了。”王福恭敬地說道。

王淩風一聽,剛才還帶著哭腔的樣子一瞬間就變了。

“怎麽什麽事情都要叫大哥啊,我不是在這裏呢嗎,難不成你們都拿我當空氣嗎?”

雖然就王淩風目前在王家的地位來說,總體上是不如家主王天風的,但畢竟是二大爺,一群家丁還是不敢得罪的。

“不敢不敢,隻是照例需要家主知曉,畢竟老太爺的安危事關……”

“事關什麽?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老太爺的病回來的,他王天風要是真的關心父親,就不應該……”

王淩風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譏諷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

“我到底應不應該幹什麽,不是你隨便說說就能決定的!”

眾人循著聲音望去,隻見王天風正龍行虎步地帶著一群人趕到了老太爺的病榻前。

“哼,怎麽,想用身份壓我了?”

看見王天風趕來,王淩風倒是並不虛他。

“擺正你自己的位置,王家裏隻要我和父親在一天,這裏麵就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王天風現在可不管那些,隻見他一招手,身後的幾個醫生便齊刷刷地來到老太爺身邊,各種儀器各種檢查,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眾人隻是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不多時,一位醫生摘下了聽診器。

“老太爺現在的狀況十分不好,我們已經做了搶救,具體是什麽原因還不清楚,需要送到醫院進行專門的檢查……”

“夠了!一群沒用的東西。”王天風一聲爆喝打斷了醫生,怒道:“西醫都是一群沒用的東西,什麽東西都需要靠機器。”

醫生此時還想說什麽,但是麵對眼前如同惡魔的王天風,他還是選擇了閉嘴。

說到這,王天風對著身旁的秘書說:“打電話,去找孫神醫。”

秘書聞言一愣,說道:“可是,孫神醫現在還在大小姐那邊……”

“我管不了那麽多了,現在就去!”

秘書現在哪裏敢惹正在氣頭上的王天風,隻能是硬著頭皮去找孫知。

很快,孫知就被找來了,與他一起來的,還有王婉玲和柯幸。

當老太爺的病情由秘書的嘴傳到醫院的時候,王婉玲就知道她已經不能再逃避了,眼前的境況需要她來麵對,來承擔。

就衝著曾經最疼愛她的老爺爺來說,這一趟她都不得不來。

王天風見王婉玲來了,也沒有多說什麽,他的專注點現在隻在孫知身上。

“孫神醫,多有抱歉,但現在情況緊急,老太爺的病情刻不容緩,隻要您肯出手,王家的東西您看上什麽拿什麽。”

孫知本就對王天風的做法很反感,自己現在這個情況完全就是被王天風半推半就的狀態下被請來的。

但看在老太爺目前狀況十分不好的情況下,孫知也顧不得王天風在說什麽了。

一群醫生看到孫知到來,知曉其身份的人倒是乖乖讓出位子,把舞台轉給了孫知。

孫知也不遲疑,隻見他緩緩將手搭在老太爺的手上,開始感知老爺子的脈搏,不多時,他的眉頭就已經微微皺了起來。

此時的王婉玲被柯幸攙扶著站在門口,看著躺在**隻剩出氣的老太爺,眼底漸漸浮現出一絲淚花。

“怎麽樣了神醫,我爺爺的病……”王婉玲擔心地問道。

孫知並沒有搭理任何人,隻是默默地檢查著,不時還要翻開眼皮,打開嘴巴,各種檢查過後,所有的結論就隻剩下了一個無力的搖頭。

王婉玲見狀,讓她那本就虛弱的身體,差點就再次倒了下去,而柯幸卻隻能努力扶著,什麽也做不了。

這不是她能參與的。

“老太爺現在已是油盡燈枯了,請恕我無能為力。”

孫知歎了口氣,眼下王老爺子的情況他也摸不清楚,脈象不僅虛弱,而且亂得出奇,眼球幹癟充血,皮膚蠟黃,額頭出汗如油。

死脈,妥妥的死脈。

家中眾人見狀,心頭頓時就籠罩在一片悲傷之中,王淩風更是一騎絕塵,徑直撲向老爺子的床前,大聲哭了起來。

“來人呐,快把他拉開!”

王天風看著眼前的王淩風怒不可遏,登時就勒令眾人拉開王淩風,不讓他觸碰老爺子。

現場一片混亂,而王婉玲此時卻是找到了孫神醫。

“神醫,我爺爺真的……”

孫知搖了搖頭,說道:“王老太爺曾經也是個風雲人物啊,現如今80多歲的高齡,又被這肺病折磨了這麽些年,這道坎怕是很難邁過去了。”

“怎麽會呢?不該是這樣啊!”王婉玲此時還是不願意接受事實,繼續帶著哭腔說道:“您,您不是會九華神針嗎,我那麽凶險的病情您都醫好了,相信天地靈氣,一定可以將我爺爺救過來的!”

“不可能的,就算我會也不可能的。”孫知理解王婉玲現在的心情,隻能是安慰道:“老爺子現在的狀態,就算是救過來了,對他也是一種折磨,老爺子的肺癌折磨了她多少年,多少醫生束手無策啊!”

王婉玲聞言,也是算是變相的接受了閑事,一頭就紮進了柯幸的懷裏痛哭起來。

“婉玲,爺爺他肯定會有救的,肯定會的……”

說著說著,柯幸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人。

“不對,不對,事情應該還有轉機。”柯幸一把拉住了王婉玲,擦了擦她臉色的淚水,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救你的那個要飯的?”

王婉玲一聽這話,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你是說他?”

一旁的孫知聞言,眼睛裏頓時就有了光。

“對啊,薑小友啊,你的病我其實幫你的並不多,主要還是薑承薑小友施以援手。”孫知來回踱步,正色道:“為今之計,隻能是找那位小友來試上一試了,興許事情還能有轉機。”

“可,我們並不知道他住在哪裏啊?”柯幸一臉擔憂地說道。

柯幸這句話,無疑是給眾人的腦門上當場潑了一盆冷水。

“真是可惜,我當初竟是沒有向薑小友問問聯係方式。”孫知一拍腦門,暗自歎道。

“我總感覺我好像見過他,我當時在天台的時候,看著他身上的製服,很明顯就是小區裏保安的衣服。”王婉玲思索片刻,說道:“我覺得,他應該就是天通花苑的保安。”

“好,事不宜遲,我馬上出發!”

柯幸一聽這話,整個人立馬就來了精神,隻見她挽著王婉玲的手,帶著兩個保鏢就匆匆離去。

孫知看著遠去的二人,心中也是不禁為她們捏了把汗。

老爺子的病情他是幫不上一點忙,現在隻能是靠薑承能不能力挽狂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