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幫了大忙
陸子軒被問得一臉懵逼，說道：“是我買的啊，怎麽了？”
聞言，宋玄機再次追問：“多少錢？”
“八萬八。”陸子軒如實回答。
一旁的老板看宋玄機如此反應，瞬間就慌了，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滑落，但又不敢多說什麽。
此時的宋玄機也是揩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轉頭看向店鋪老板，臉上的神情也是令人捉摸不透。
“宋……宋大師，怎麽了這是？”
被宋玄機盯上的感覺，讓老板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可以啊文三。”宋玄機上半句話把店老板文三嚇了個半死，但隨後宋玄機又說道：“想不到你這騙人的店裏，居然還有這等貨色。”
文三一聽這話，巨大的落差瞬間就把他搞糊塗了，一旁的陸子軒更是如此。
“宋老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陸子軒問道。
薑承看著眼前的情景，笑而不語。
“這扳指，買下他兩家店，都綽綽有餘。”宋玄機摸了摸胡須說道。
宋玄機語出驚人，一句話就震懵了在場的二人，也包括此前聞聲而來的吃瓜群眾。
“何……何出此言啊宋老先生？”文三自然是聽出來了不對勁。
此時的宋玄機也顧不得身份了，直接就問：“陸少爺，這扳指真是你看出來的嗎？”
宋玄機自然是與陸子軒有過一麵之緣，但是放眼整個華夏，有眼力能一眼看出這個扳指來的人不超過幾個人，就連他宋玄機都是看了半天，更別提眼前這年紀輕輕又是紈絝子弟的陸子軒了。
“實不相瞞宋老先生，這扳指並不是我看出來的。”陸子軒倒也誠實，直接指向了一旁吃瓜的薑承：“是這位帥哥，他指點我要我買下這個扳指的。”
順著陸子軒手指的方向，宋玄機看向一旁看戲的薑承，隻覺得眼前的年輕人深不可測，自己竟是看不透他的一絲一毫。
“年輕人，好眼力啊。”宋玄機走上前誇讚道。
“哪裏哪裏，隻是看不慣老板賣假貨，想替受害人出個頭而已。”
薑承擺了擺手，顯得有些不以為然。
“年輕人，你可知這扳指的價值？”宋玄機不解地問道。
“知道，但又不知道。”薑承打了個馬虎眼。
宋玄機見狀，對眼前的薑承明顯高看了幾分，這個年輕人不僅眼力超群，這份正義之心和手段相比於常人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陸少爺，看來這個年輕人幫了你個大忙啊。”宋玄機說道。
“大忙？”
對於宋玄機的說法，陸子軒從根本上還是不太願意相信。
他寧願相信薑承隻是為了幫他找回麵子，古玩這一行的水，深得一眼望不見底，哪裏是自己眼前這個看起來與自己年齡相仿的人所能辦得到的？
在陸子軒看來，頂多隻能算是給自己個心理安慰罷了，他並不指望真的能從薑承這裏回本找回麵子，他現在隻想要個心理安慰。
“哎，陸少爺看好了就行。”
隨即，宋玄機摸了摸扳指上那略帶磨損的刻字，並指給眾人。
“各位朋友，我並不想浪費大家的時間去談論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是，我想說的是，這枚看似平凡無奇的扳指，其實是前清年間的珍品。”
宋玄機拿出懷中的那一把形如鋼筆的電筒，用一道細膩的光打在了那枚扳指上，很快扳指就被光線穿透，由於刻字導致的深淺不同，也在本就潔白透光的扳指上留下了一道道漢書的陰影。
見此情形，很多明眼人也都多多少少猜出了點名目。
“你們可能不知道，在十幾年前的港城拍賣會上，一枚相似的乾隆扳指曾經拍出了四百多萬的天價。”
眾人聞言，心下都是一驚，自然也都或多或少地明白了宋玄機話裏話外的含義。
但宋玄機語不驚人死不休，繼續補充。
“但我手中這枚扳指，並不是乾隆的，而是他爺爺聖祖康熙爺曾禦用挽弓狩獵的，價值還會更高。”
宋玄機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直接就沸騰了起來，此間更是有人陸續出價。
“450w，我出450w！”
“滾犢子，你哪裏來的，我出500W。”
“600W！”
“620W！”
……
場麵一度十分混亂，而陸子軒看了看宋玄機手裏的扳指，又看了看一旁無所叼謂的薑承，心中滿是感激之情。
“陸少爺，請恕老夫掃興，1000W，可否轉手與我。”
宋玄機一開價，在場的眾人全都識趣地閉上了嘴。
倒不是沒有比這個價格更高的買家，隻是礙於宋玄機首席鑒寶師的身份，以及他身後的龐然巨物，泉城王家。
為了一個小小的扳指去得罪這些大拿，屬實沒必要。
陸子軒聞言，求助式地望向薑承，可薑承卻是還以微笑，仿佛是讓他自己定奪。
“不好意思宋老先生，掃了您的興。”陸子軒頓了頓，語氣堅定地說道：“這份禮物是我要送給我爺爺過90大壽的壽禮，請恕我不能出手。”
宋玄機聞言，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是一旁的老板文三，嘴巴此時已經能掛上三斤豬肉了。
人群散去，隻剩下當事四人在原地。
“年輕人，姓甚名誰？”宋玄機看向薑承。
薑承雙手一拱，回到：“薑承。”
“薑承，這個名字好。”
話題雖在名字上，但卻總有種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覺。
薑承有注意到，宋玄機的目光，此時卻緊緊盯著自己腰間的那塊玉佩上。
“說來，老夫倒是有個不情之請。”
薑承聞言眉頭一皺，從剛才宋玄機那略帶好奇的眼神當中，薑承就已經猜出來他到底所為何事了。
“宋大師但說無妨。”
“年輕人你的眼力超群，那你身上所攜帶的這塊玉佩也絕不是平凡之物。”宋玄機深吸一口氣，用著略帶懇求的口吻說道：“不知可否讓老夫一睹為快？”
薑承聽罷，倒也不拒絕，伸手解下腰間的那枚玉佩，遞了過去。
宋玄機見狀大喜，連忙伸手接過。
“這質感……這做工……”宋玄機仔細撫摸著手中的玉佩，宛如一塊墨綠色的雲朵一般，看似形狀毫不規整，但是卻有一種自然的，不經任何人工修飾的美。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宋大師可有見解？”薑承似笑非笑地看著宋玄機。
宋玄機握著玉佩的手現在是愈發顫抖，這塊玉佩在他的認知當中，幾乎找不到任何可以與之相匹配的古董，但就單憑這做工和質地，宋玄機敢斷定，這玉佩絕非凡間之物。
“年輕人，你的名字我記住了，你是我見過最有能力的一個年輕人，希望我們以後還能有見麵的機會。”
宋玄機也不貪戀，徑直將玉佩重新交予薑承。
“會有的。”薑承點了點頭。
薑承話剛說完，突然就感覺周身一陣殺意凜然。
不光是薑承，就連宋玄機和陸子軒也同樣感知到了。
“幾位，東西留下，你們可以走了。”
薑承三人聞言，轉身向身後看去，突然發現身後的文三，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幾名身強力壯的彪形大漢，此時正虎視眈眈地看著眼前的三人。
“又是你們！之前就這樣坑掉了我二十多萬，現在又想直接明搶，裝都不裝一下了？”陸子軒憤然出口。
“是又如何？我可不會跟錢過不去。”
文三倒也不否認，隻見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有些邋遢的外衣，手持砍刀對圍觀群眾說道：“我文某隻針對與我作對的人，其他的，不想沾邊的就死遠點，別忘了刀劍無眼！”
眼前的眾人也隻是為了吃瓜而已來看熱鬧的罷了，犯不著把命搭上，文三一放話，隻是幾秒鍾的時間，整個店鋪周圍瞬間就被清場了。
甚至連個報警的都沒有。
見此情形，宋玄機一陣冷笑，說道：“你行啊文三，敢對老夫我舞刀弄槍的，是不想在這一行混了嗎？”
要是擱以前，文三肯定是怕的，但是這個可是一千萬啊，他文三寧願冒著大不韙被踢出古董行，哪怕是被追殺，這些錢也足夠他快活到老了。
“話不能這麽講，要不是您對這枚扳指的肯定，我也不可能會幹出這種事情的，您說對吧？”文三摸了摸手裏砍刀的刀刃，一臉壞笑地看著宋玄機。
“宋老先生，我希望你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比較好，我隻求財，不求命，別逼我撕破臉！”
宋玄機本想怒斥，但他此時也看得出來，眼前他是孤立無援，今天也本就是為了散心才出門，因此也是沒有帶任何一名護衛，所以他也是識趣地不再多說。
“還有，你叫薑承對吧？”文三用刀指向薑承，說道：“你腰上的玉佩，爺爺看上了，走的時候記得留下，不然……”
“不然怎樣？”薑承不屑道。
“不然？不然有你好看的！”文三此時有些動怒了，隨即便對身邊的幾個大漢吩咐道：“上，把玉佩帶回來，一個人十個百分點的提成！”
“你！我警告你不要亂來！我們陸家饒不了你！”
陸子軒眼見薑承有危險，連忙將薑承與宋玄機二人護在身後。
“陸家？如果你陸家的人能夠在幾分鍾之內趕到這裏，我倒是有興趣放了你們。”文三拿著刀，一步一步地朝著陸子軒逼近。
“你……有本事你就衝我來！”
陸子軒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整件事情都是因他而起，他堂堂陸家少爺，又豈能任由他人代自己受過？
“好，這可是你說的！”
文三聞言，很快便毫不猶豫的舉起砍刀，對準陸子軒就劈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陸子軒準備認命的那一刻，薑承右手微抬，隻是兩根手指就輕輕的夾住了那把奪命砍刀。
看著近在咫尺的刀鋒，陸子軒被嚇得冷汗直流，而宋玄機也同樣被薑承的這一舉動給嚇得差點失了態。
薑承也不準備給眾人反應時間，隻見他左手直出，一記掌刀就劈在了文三的右手上，文三吃痛，手中的砍刀隨即脫落。
趁此機會，薑承飛起一腳將文三踹飛，巨大的衝擊力甚至將兩個想要救人的大漢也一起撞飛，硬生生將身後的櫃子都撞飛了幾台才堪堪停下。
剩下那人眼見薑承不是他能惹的人，連忙下跪求饒，看著他身下屎尿一地，薑承隻是掩身避開，不再動手。
宋玄機眼見事情已然了解，看了看玉佩，又看了看薑承，隨即便仰天大笑離去。
今天這一趟，他可謂是收獲頗豐。
陸子軒經曆了這一切，對於薑承的敬意隻多不少，看向文三的眼神當中，也是充滿了不少唏噓。
更多的，是殺意。
“感謝你文三爺，在我陸家壽宴上，我定會為你獻寶一事多多美言的。”
說完，陸子軒拉著薑承就走，隻留下老板文三一人獨自在風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