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比武
“啥？你？”
朱二上下打量了一把西門空虛，“西門公子，咱家寨子雖小，但麵子還是值幾個錢的。你那點功夫，嗬……”
“那你總得派人上去打擂吧？”
“為什麽我要派人上去？”
“啊？”
“做生意嘛，以和為貴。自己出手贏麵低，現在下注風險高，等他們決出勝負再抱大腿，才是收益最好。”
“……”
西門空虛默默地點了個讚。
可他現在顧不得再勸了，因為楚流雲正準備走上場。
他牙一咬，心一橫，縱身一躍，跳到場中央。
看見他，楚流雲頗感意外，一愣神，站住了：這家夥是怎麽回事？之前不是已經分出了勝負麽，怎麽還不依不饒地追到這裏來？
西門空虛朝四周抱拳道：
“本人西門空虛，代表柯門寨前來討教。”
周圍先是寂靜了兩息，隨即……
爆發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這細皮嫩肉的，還上來打擂？”
“我說朱寨主，這該不是你的私家男寵吧？”
“這相貌身段，做個小相公倒挺合適。”
甚至有女流氓叫囂：
“過來給姑奶奶暖床，我養你。”
朱二被殃及池魚，扭過頭問道：
“你家男人沒吃藥嗎？”
“吃了啊，我親手喂的。”
蘇沐雪答完才覺不妥，紅著臉趕緊擺手，“他，他他才不是我男人呢。”
笑聲之中走出個短打漢子，把刀往地上一摜，咧嘴走過來：
“當這兒戲台子呢？滾下去，別礙事。要不灑家把你給扔……”
“砰！”
一聲悶響，砸翻十步開外一張桌幾。
西門空虛拍拍手上的灰，輕描淡寫：
“下一個。”
全場上下，戛然無聲。
“好——”
叫好聲陡然爆起。
手上功夫夠硬，自然能博得江湖漢子們的欣賞。
朱二把下巴裝回去，又把頭扭過來：
“你給你家男人的藥，還有嗎？”
“沒了，就一顆。”
蘇沐雪答完，臉上又是一紅，急得跺腳，“都說了他不是我男人！”
“開山寨孟勇，前來討教。請！”
這邊廂，一個粗大漢子跳進場中。
西門空虛拱拱手。
一道板斧帶著風劈頭而下！
西門空虛後撤半步，斧尖離鼻頭一指劃過；接著又是左移收腹，堪堪讓過中路甩過的一斧。
場上戰況呈一邊倒之勢，孟勇板斧上下翻飛，追著西門空虛砍；而西門空虛左閃右避，雖然每次都隻是將將躲過，卻看似險象環生。
蘇沐雪看得揪心。
朱二看得揪肉——蘇沐雪揪的。
但場中的西門空虛卻心頭淡定：
丹田一股暖流源源不斷地溢出，至任督，通天靈，再匯入四肢。整個人身輕如燕，呼吸綿長。
如果說之前吞服了九轉金丹隻是治愈了傷勢，如今真真正正地將其融匯體內，徹徹底底化為己用。
你追我跑了半柱香後，孟勇氣喘如牛，西門空虛倒輕鬆嘿嘿嘿。
見體內溢出的內力漸少，西門空虛也覺得玩夠了。
瞅準對方腳步一慢，他反客為主上前一步，**開板斧，侵入中門，一個靠山撞。
二百多斤的人加上一百多斤的斧子，一下子飛了出去。
“好！”
第一個跳起來拍手的竟然是蘇沐雪。
接著便是如浪似潮的歡呼喝彩聲。
就連那孟勇爬起來之後，也是拱手服輸。
西門空虛不由得心頭激動：這當主角的感覺的確是爽啊！
心神**漾中，又一名新的挑戰者走上台來。
“公子好武藝，我飛蜢寨何春就來討教兩手。”
兩人拱手請過，開打。
隨著體內內力越發穩定輸出，西門空虛打起來越發得心應手。
這個叫何春的，一手越女劍，一身好輕功，但在西門空虛身上卻占不到半絲便宜。
如果說之前那場，西門空虛是以銳化鈍，讓對方摸不到拚不著；那現在就是以鈍對銳，拳拳到肉，招招硬碰。
果然，在叮叮當當響了十多下後，何春手中劍被震斷兩截。
他猛退五六步，才站穩身子，咽了口淡血，無奈抱拳，退下場去。
緊接著，一個個山寨，一個個挑戰者，你方唱罷我登場，一個接一個地跳進場來。
但即便是這樣的車輪戰，西門空虛卻絲毫不懼，來一個幹一個，來兩個幹一雙。
“長江後浪推前浪，小子你行啊！”
“公子手上果然夠硬！”
“少俠厲害，老子服了。”
“多謝西門大俠賜教。”
當你比別人隻厲害一點點時，別人會覺得輸給你是種恥辱；但當你比別人厲害一大截時，別人隻會覺得輸給你是種榮幸。
這種打臉車輪式的一場場較量下來，西門空虛成功地在眾人心目中從陌生刷到了崇敬。
但他心裏卻煩躁不止：
老子上來是找死的，不是來顯擺的！
瞥了眼邊上的楚流雲，卻見他沒有絲毫想上來的意思。
然而此時楚流雲的心頭卻是在翻江倒海：
難道當日這小子真的是留了一手？
那為何之前又要裝出一副武功低下的二混子模樣？是故意讓我放鬆警惕？還是處心積慮要陷我於不義？
真是個奸險狡詐的小人！
這邊廂，西門空虛忍不住了。
他徑直上前，指著楚流雲：
“我要跟你打。”
一時間，全場嘩然，視線全都投了過來。
蘇沐雪也大驚失色地站了起來。
朱二問道：
“那個是你男人的情敵？”
“流雲哥哥不是我男人的情敵！”
蘇沐雪跺了他一腳，又立馬再次臉紅，“他，他不是我男人。”
這邊，楚流雲對著西門空虛指名道姓的挑戰，心頭怒火燃起：
真是欺人太甚！
千裏迢迢追來，還打倒了那麽多人立威，就為了最後在我頭上再踩上一腳嗎？！
當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他重重哼了一聲，正要上前應戰，卻突然看見了遠處的蘇沐雪。
雪兒妹妹？
楚流雲又驚又喜，可轉而又想道：
他故意把蘇家妹子帶來是什麽意思？
對了，我曾經答應過他再次見麵時絕不交手的。他帶雪兒來，一定是為了逼她做證。
如果我應戰的話，豈不是成了個背信棄義之徒，遭受江湖人恥笑？！
卑鄙！
實在太卑鄙了！
西門空虛看著楚流雲喃喃自語咬牙切齒了半天還不上來，不耐煩地催促道：
“喂，你還不上來？”
他還很貼心地補充道：
“別怕，這次我不會再贏你的了。”
此話一出，場上又是一陣嘩然哄笑。
楚流雲更是臉色暴紅。
正當他忍不住將要踏入場中的一刻，突然傳來一聲響——
“西門空虛，我來會你。”
西門空虛心頭一陣怒吼：
誰特喵的這麽多事？！
就不能讓我好好滴死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