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九九八十一03
“輕點兒輕點兒!”
剛開始她還隻是悶哼,後來沒忍住叫出了聲,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周世勳!你輕點兒!”
“輕了沒用,就是要使勁揉開。”
“癢癢癢!哈哈哈……”
“你這裏有癢癢肉?”
“嗯,別碰!”
“這裏?”
“哈哈哈,你混蛋!別碰!”
她越是不讓碰,周世勳越是去撓,她忽然歪了下頭,從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她笑得臉色潮紅,眼睛裏濕漉漉地泛著細細碎碎的光,看得周世勳在心裏直罵髒話。
他不再自我折磨,收起了玩鬧的心思,繼續規規矩矩地給她揉腰,假裝嫌棄地轉移話題:“像個男人似的,還有癢癢肉。”
何文靜歪著頭跟他聊天:“我媽說,有癢癢肉的人有人疼。”
“說得有道理啊。”周世勳手下忽然加了力道,立刻就聽到她的哀號聲,他戲謔著開口:“感覺到了嗎,我疼你啊。”
何文靜咬牙切齒:“你滾!”
後來何文靜疼得受不了了,周世勳終於收手,看著她一點點翻過身來,大概是疼得狠了,她的額頭起了一層薄汗,兩頰似是酒後的酡紅,嘴唇微張,急促地喘息著,粉嫩的舌尖若隱若現。
充血,膨脹,周世勳清晰地感受著身體的變化,不知道今天晚上第幾次罵髒話,硬生生收回視線,去了外麵洗手。
等他回來,何文靜看他滿頭大汗,以為是累的,有些過意不去:“謝謝啊。”
周世勳看她一眼,舔著嘴唇:“不用謝,我隻是在趁機耍流氓。”
何文靜臉頰一紅。
“噥,你也別覺得吃虧,我給你看我的。”
說完掀起T恤下擺,露出精壯的腰身。
何文靜咬牙切齒:“周世勳,你等我好了。”
周世勳輕嗬了一聲:“怎麽著?等你好了幹嗎,還要打我啊?”
周世勳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給她帶了杯水,又伸手過來,掌心裏躺著塊石頭:“前段時間去雲南帶回的,你送給我個狼牙棒,禮尚往來。”
何文靜拿過來捏在手裏看了看,半天才問:“和徐小青一起去的?”
“嗯,就是在機場遇見那天早上回來的。”
“雲南好玩兒嗎?”
“不是去玩兒,我是去看戰友,徐小青去看她哥哥,順路。”
“你的戰友們還好嗎?”
周世勳扯了扯嘴角:“好。”
“你們很久沒見了嗎?”
“不久,我們每年見一次。”
“他們也退伍了嗎?”
“算是吧。”
“那他們是在雲南安家了嗎?”
“嗯,安家了,躺在麻栗坡。”
何文靜心底一顫,猛地握緊手裏的石頭,麻栗坡……
她抖著聲線,半天才說出話來:“麻栗坡陵園?”
周世勳點頭。
“徐小青的哥哥也……”
“嗯。”
何文靜忽然覺得,那個時候她對徐小青應該寬容一些。
他不知道在想什麽,沉默著一下一下地按動打火機,他的臉在跳動的火苗裏愈加冷厲,一明一暗間他的臉有些模糊,他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隱隱透著落寞和頹然。
這樣的周世勳讓她覺得陌生,她努力找著話題衝淡他低沉的情緒:“我之前看過一個紀錄片,叫《強軍》,裏麵講了軍人的家國情懷,你看過嗎?”
周世勳依舊看著自己手裏的火光:“執行任務就是執行任務啊,上過戰場的人都知道,在戰場上所有人都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活著,能活著回來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我有多少戰友連這個都沒辦法做到,他們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就是在麻栗坡的墓碑上。有的因為任務特殊,大概連名字都不能留,隻留下因公犧牲四個字。”
身份不公開,工作不公開,死了連名字都不公開。見了那麽多的血腥,殘酷,欺詐,凶狠,暴力,剛退伍的那幾年他每天在**醒來,都覺得不真實,原來他真的已經脫離那些硝煙和征塵了。
何文靜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她沒有當過軍人,沒有經曆過那種生死,她沒有發言權。
看她半天沒有回應,他似乎笑了一下:“放心,我脫下軍裝的那天,特種大隊的領導跟我說,以身許國,何事不可為。他送了幾個字給我,‘寧為直折劍,猶勝曲全鉤。祖國如有難,汝應作前鋒。’我當時就許諾,隨時等待祖國的召喚。若有戰,召必回。”
今天晚上何文靜似乎又認識到了周世勳的另一麵:“你媽媽逼你退伍,是不是挺遺憾的?”
周世勳想了下才回答:“沒什麽遺憾不遺憾的,想開了就好了。都是母親,我得一碗水端平了不是,前麵那些年都在孝敬祖國母親這個大媽,現在回家孝敬自家母親這個小媽,也沒什麽不好。”
何文靜看著他手裏的打火機:“你想抽就抽吧。”
周世勳抬頭看她。
何文靜垂著眼睛:“我那天是說,讓你在醫院別抽。”
“你不是不記得了嗎?”
“我……”
周世勳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麽會跟何文靜說這麽多,這些話他從來沒跟別人說過,或許,何文靜於他而言,真的是和旁人是不一樣的。
她白淨細長的脖子上纏著繃帶,隱隱看得到血跡,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那天是不是不高興了?”
“哪天?”
“爬山那天,我從雲南回來在機場遇到那天。”
何文靜的聲音有些低落:“可能吧。”
“……你是不是吃醋了?”
何文靜惱羞成怒,直接把手裏的石頭扔了過去,力道很輕,石頭落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停在了周世勳腳邊。
“你是不是送過很多女人石頭啊!我不要了!”
“不是啊,我在中越麻栗坡界碑旁撿的,隻此一塊。”
“那我也不要了!”
“不要也別亂扔啊,人家說麻栗坡隨便一塊石頭都能開出祖母綠來,我自己留著。”
“……你給我撿回來,我還要。”
“哈哈哈,還真信啊,逗你的,就是塊普通的石頭。”
“那你也給我撿回來。”
何文靜在周世勳“悉心”的照料下,終於痊愈了,何文靜為了謝謝他,要請他吃飯。
兩人去了第一次吃飯的那家店,吃完了也沒走,坐在那裏聊天。
“哎,何醫生,最近沒相親啊?”
“沒。”
“為什麽?”
何文靜夾了個花生米扔嘴裏,看他一眼:“怕遇上你。”
周世勳被她逗樂:“哈哈哈,你說你相了80個了,從什麽時候開始相親的。”
“研究生的時候吧。”
“那你頻率夠可以的啊。”
“要你誇我。”
“我說,你以後也別相親了,跟了我算了。”
說這話的時候,周世勳吐了個漂亮的煙圈,又用夾著煙的手拿起啤酒瓶,喝了一口,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何文靜被水嗆住,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咳完了才瞪著眼睛問:“你說什麽?”
“沒聽見?好,那我再說一遍。”他忽然湊得很近,熱氣噴到她的臉上:“我說,你,跟了我。”
何文靜頭皮發麻,想也沒想,立馬站起來一個橫踢過去。
當然了,沒踢著。
那人反應更快,像是等著她把腿伸到他手裏,這次他捏著她的腳踝不鬆,眯著眼睛看她,粗糲的手指滑過她小腿上**在外的肌膚,引起她一陣陣戰栗。
半天才勾著唇角痞痞地笑:“還挺嫩挺滑。”
他搓搓手指,比想象中還嫩還滑。
何文靜這才反應過來,猛地掙紮開來。她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睡我?!
這次周世勳沒為難她,很快鬆了手。
兩人暫時休戰,重新坐下來談和。
何文靜看他一眼:“我有個原則,從來不和相親對象見第二次,更別說談戀愛了。”
周世勳不以為意:“那你相親幹嗎?”
“打怪,積累經驗,賺獎勵。”
“我就是那獎勵啊。”
“我看你像係統BUG!”
不然怎麽會打了那麽多回都打不過去。
過了會兒,周世勳又問:“真不喜歡兄弟我啊?”
何文靜看看他沒說話。
周世勳換了個問法:“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小白臉?”
何文靜搖頭:“喜歡有男人味兒的。”
“男人味兒?”周世勳抬眉:“你自己沒有嗎?”
何文靜莫名地煩躁:“有你妹!”
周世勳一曬:“何醫生又不文明了。”
何文靜看著他:“那好,我問你,你喜歡我什麽?”
“喜歡你像個男人啊。”還沒說完,周世勳就忍不住笑起來。
何文靜暴躁:“滾!”
“我錯了,我重新回答。”周世勳若有所思,一臉認真地開口:“我喜歡你……其實還是喜歡你像個爺們。”
何文靜忍住再次打他的衝動:“你給我滾!”
她實在是憋屈,要不是打不過他,她早就把他打死一百回了!
何文靜皺眉看著他,欲言又止:“……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周世勳瞥她一眼:“你這話問得多新鮮啊。不然呢?不喜歡你我一大老爺們兒閑得沒事兒幹啊,在這兒和你玩兒相親遊戲?不喜歡你一天到晚覥著臉跟你臭貧?有病啊我?”
何文靜被他吼得沉默了,還不忘腹誹,相親怎麽了,相親遊戲我玩兒了好幾年呢,挺好玩兒的。
周世勳在桌下踢她一腳:“別跟我說你不喜歡我。”
何文靜慌得都結巴了:“誰、誰喜歡你了?”
周世勳嗬嗬笑了兩聲:“不喜歡我吃什麽醋,跟我冷什麽戰?”
他當時不明白,事後一想便恍然大悟了。
何文靜不想承認,可又無力反駁,武力解決不了,談和又不成,她選擇回家。
何文靜回到家,臨睡前還是不死心,給何母打電話。
“媽,你上次跟我說,介紹那對象,什麽時候見啊?叫什麽名字啊?不姓周吧?”
“叫什麽我沒問,不過他爸姓秦,他總不能姓周吧?”
“哦,不姓周就好。”
“姓周怎麽了?”
“沒怎麽,就問問。他是幹什麽的啊?不是軍人吧?”
“好像是開什麽旅遊公司的,我也沒細問,你之前不都是不問這些的嗎,我也就沒多問。”
“哦。”
旅遊公司和俱樂部應該扯不上關係。
何文靜放心了,她覺得這次她的九九八十一男計劃可以成功了。
第二天,何文靜坐在咖啡廳裏看著坐在她對麵的周世勳,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才好。
她動了動唇:“這次我真的問了,人家說相親對象姓秦。”
周世勳心情好到爆炸,努力壓著嘴角:“哦,介紹人可能不知道,我爸姓秦,後來他和我媽離婚了,我跟我媽,所以改跟我媽姓。”
何文靜深吸一口氣:“不是說是做戶外旅遊的嗎?”
周世勳的答案完美得想讓她打人:“剛退伍那兩年,實在不習慣,就專門帶隊去國內外那些有挑戰的地方,叢林、大漠、雪山、冰川,哪兒都去過,後來漸漸也覺得沒什麽意思,就轉給別人了,開了現在這個俱樂部。”
不是覺得沒意思,是終於明白,那些跟野外生存訓練的深山老林比起來,什麽也不是,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終於認命。
何文靜真的是無力吐槽了,崩潰地撫額:“你怎麽過得跟電視劇似的!”
人家孫悟空頂多就是三打白骨精四探無底洞,她可好,五遇大白楊。
周世勳的嘴角怎麽也壓不住了:“死心了吧?”
“嗯。”
“還相親嗎?”
“不相了。你是我的相親終結者。”
“一起吃個飯?”
“我不想吃飯,我想回家靜靜。”
“別啊,我請你啊。”
“我真不想吃。”
任由何文靜怎麽拒絕都沒用,直接被周世勳架著走了。
周世勳說到做到,竟然真的開始追她。
一大早,何文靜打著哈欠從臥室出來,看著站在餐桌前自覺往碗裏倒粥的人,覺得自己可能沒睡醒:“你、你怎麽進來的?”
周世勳指了指:“翻陽台啊。”
“換句話說,是不是意味著我家陽台的防盜功能要更新加固一下了?”
“那倒不用,剛才我拎著早飯翻進來的時候還挺費勁,一般人根本進不來。”
“自我評價還挺高。”
“咱有實力啊。”
“你到底想幹嗎?”
“這不是追你嘛。”
“你對曆任相親對象都這麽熱情嗎?”
“沒,就你一個。”
“……”
“我能在你家洗個澡嗎?”
“你家停水了?”
“沒有,我跑步過來的,身上都是汗,一會兒吃完了早飯,我再搭你的車回去。”
“……”
計劃周密得讓何文靜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一走近何文靜才發現他頭上還冒著熱氣,下巴上還有青色的胡茬,身上的布料緊貼著堅實的肌肉,勾勒出完美的線條,看上去有點兒性感。
何文靜發誓,真的就隻有那麽一點點。
於是托了周世勳先生每天早上雷打不動的五公裏跑的福,何文靜每天一醒來就有熱騰騰的早飯吃。
周世勳到底是部隊出來,靠著堅持不懈、越戰越勇的品質和鋼鐵般的卓絕意誌,雷厲風行地在這個夏天最熱的時候攻下了何文靜看似無懈可擊的防線。
周末上午,何文靜給周世勳打電話,周世勳說正忙著為祖國做貢獻,她好奇就去了俱樂部。
俱樂部的塑膠跑道上,大太陽底下,周世勳穿著迷彩服和軍靴,戴著墨鏡,帥得一塌糊塗,正揚著聲音一臉嚴肅地訓話,聲音洪亮有力。
“穿上這身衣服你們就是軍人,軍人是什麽!堅決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戰鬥;不怕犧牲,忠於職守,努力工作,苦練殺敵本領,堅決完成任務;在任何情況下,絕不背叛祖國,絕不背叛軍隊!知道嗎!”
回答他的則是奶聲奶氣的“知道”,還不齊,說得七零八落的。
何文靜在旁邊看得笑彎了腰。
周世勳餘光瞄到何文靜,就結束訓話:“好,現在排隊去喝水,按照高矮個兒,女同學在前麵,男同學在後麵,不要亂!”
他很快把這幫小朋友交給別人帶著去喝水,自己朝何文靜走過來。
何文靜還在歪頭看那邊的小朋友:“你從哪兒找來的童子軍啊?”
周世勳抽了腰帶,脫了外套搭在肩上,拉著她往外走:“他們幼兒園自己找來的。”
“哈哈哈……”
“有那麽好笑嗎?”
“有,我可以笑一年。”
兩人並肩往樓上的辦公室走,不時遇到來俱樂部玩兒的人,三五成群的,走過時,那些男人的視線不時往何文靜的腿上掃,膽子大的還衝她吹口哨。
她的頭發已經留到肩膀了,越來越有女人的樣子了,晃著兩條白花花的大長腿,夏天都快過去了,她好像怎麽曬都曬不黑。她那兩條腿他都抵抗不了,更別說那幫流氓。
周世勳的臉色越來越黑,進了辦公室,冷著臉開口:“以後別穿短褲。”
何文靜納悶:“為什麽,天多熱啊。”
周世勳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輕佻又放肆,極具侵略性:“你不知道為什麽嗎?”
何文靜瑟縮了一下:“不知道啊。”
她覺得現在的周世勳像一頭狼,被他這麽看著,感覺離死亡特別近。
周世勳沒說話,直接把她按在牆上從後麵壓住。
何文靜反抗著:“你幹嘛呀!”
周世勳幹了一直想幹的事,用身體緊緊壓住她,一手攥著她的雙手按在頭頂,另一隻手從衣服下擺伸進去掐住她的腰。
他嘴上惡狠狠地教訓她:“你不是不知道嗎?我就告訴你,你光著兩條腿的時候,看到的男人心裏都怎麽想!”
何文靜使勁掙紮:“你流氓!”
“我就讓你看看什麽是真流氓!”
說著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何文靜立刻感覺到了危險,大腿瞬間感到異樣,她一個學醫的當然知道那是什麽。
他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轉過頭和他接吻,他帶著狠勁兒像是餓了很久的人,要把她吞食進腹,她的身體漸漸發軟……
不知過了多久,周世勳才終於放開她。
何文靜覺得自己的嘴巴都酸了。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何文靜掙脫開來回身給了他一拳。
周世勳沒想躲,所以這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臉上,他舔了舔嘴角,血腥味,多久沒嚐過了。
他臉上還是痞痞的笑,滿不在乎地開口:“你還真打啊。”
真不是女人,女人不都打耳光嗎,怎麽直接上拳頭?!
何文靜快速低頭整理了下衣服,看也沒再看他一眼就走了。
周世勳頂著腫了的嘴角出了辦公室,麵無表情地接受各路人馬的問候。
“周教官,你怎麽了?”
“被打了。”
“誰啊?”
“女人。”
小朋友兩手捂住嘴巴一臉驚恐:“女人好可怕!”
連周教官都打不過。
“勳哥,你怎麽了?”
“被打了。”
“誰能近得了你的身啊。”
“女人。”
周世勳被女人打了,還是真打那種,這個爆炸性新聞引來了唐恪圍觀。
“老周,你真被女人打了?”
“嗯。”
“你做什麽了?”
“親了,摸了。”
“那更進一步了沒?”
周世勳瞪他,唐恪摸摸鼻子:“那看來是沒有。”
過了會兒唐恪又盯著他壞笑:“不過別人都是被打耳光,看你這個傷勢,你那妞兒挺火辣的啊。”
周世勳麵無表情地問:“別人是誰?”
唐恪一怔:“沒誰。”
周世勳一語道破他:“自己就說自己唄,還別人。”
唐恪哭著跑走了。
一連幾天,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周世勳去醫院找何文靜當麵賠禮道歉。
正是休息時間,一群小護士正圍在一起看手機,看到他頭也沒抬:“何帥沒在,今天沒來上班。”
幾個小姑娘湊在一起討論得熱火朝天。
“哎呀,真好看啊!要是誰送我這麽一套我馬上原諒他啊!”
“是啊是啊,別說原諒了,嫁給他也行啊!”
“……”
周世勳忽然停下腳步,轉身回去:“那個……能給我看一下嗎?”
“……”
這天唐恪被周世勳叫去了俱樂部,他還為那天周世勳不給他麵子的事兒生氣,難得周世勳好聲好氣地和他說話,他也不好再冷著臉。
“什麽事兒,說吧。”
“你看看這玩意兒能幫我找到貨不,價錢好說。”
唐恪眼睛一亮:“什麽好東西,我瞧瞧。”
周世勳都找不到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
唐恪接過來看了半天,一臉疑惑地問:“這什麽玩意兒?”
周世勳耐心解惑:“故宮出的膠帶。”
“你要這個幹什麽?”
“給我媳婦兒貼化妝品。”
唐恪直接扔他身上:“周世勳,你腦子被驢踢了!”
說完站起來就走。
過了會兒唐恪又推門進來,為難地開口:“老周,這玩意兒真能哄女人?”
周世勳手裏忙活著:“唐總有女人要哄?”
唐恪眼神閃爍著否認:“沒!都是女人哄我。”
周世勳特別認真地給他建議:“其實如果你真要哄女人,也不需要搞這個。”
“那怎麽辦?”
“把你自己送給她啊,你是糖糖啊,甜死她!”
唐恪最煩別人叫他糖糖,噔噔噔地跑了。
何文靜冷靜了好幾天,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決定再去打周世勳一頓出出氣。
她直接殺去了俱樂部,一進門就碰到順子。
“周世勳在嗎?”
“勳哥……啊……”
“沒在?”
“在在在!”
“不方便?”
“……”
她推開順子,直接衝進了周世勳的辦公室。
本想著能看到什麽**的場麵,誰知竟然看到一個心比鋼筋粗的漢子拿著鑷子刻刀正在跟一支口紅奮鬥,周圍還有若幹團捏成一團的膠帶。
何文靜的熱血冷卻下來,眨眨眼睛:“你在幹什麽?”
周世勳一臉認真:“你們醫院的護士說的啊,故宮聯名款的口紅,最能哄女孩子開心。”
何文靜真是什麽火氣都沒有了:“她們逗你的!你還真貼啊?!”
“已經快貼好一套了,一百零八隻,哄女朋友神器,就差這一個了。”
“我看看。”何文靜走過去看:“你貼了多久?”
她抬眼看他,他的眼睛裏都是血絲,眼底一片青灰。
何文靜心底一酸:“你不用這樣……我又不是小女孩兒了,不需要別人這麽哄著,都這個歲數了,你有需求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的要求也不高,大家能互相謙讓,日子過得去就行了……”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凝固了,何文靜低頭自顧自地說著說著,忽然感覺到不對勁,一抬頭就看到周世勳的臉色沉得嚇人。
“怎、怎麽了?”
周世勳衝著門外喊人:“順子!”
“勳哥,你不會是讓我貼吧?我告訴你,這個我可正不行,上幼兒園老師教剪紙我都能把自個兒褲子剪了,小姑娘說我耍流氓,我哪是耍流氓啊,我是真手殘啊!”
“你閉嘴!你想貼我還不讓呢!”
“也別再讓我去買膠帶了,人家說了斷貨了!買不著了!”順子哭喪著臉,嘴裏還念念有詞,“勳哥,你說你個手殘黨做什麽手工啊,你那拿槍的手怎麽拿那些女人使的玩意兒啊……”
周世勳沉著聲音,指著桌上:“把這些全部拿出去燒了!”
順子嚇了一跳:“勳哥……貼不好也沒事兒。別自暴自棄啊,要不我拿到貼膜的那裏試試?咱不差錢也不差事兒。”
何文靜衝順子使眼色讓他先出去,順子一臉感激地溜之大吉。
周世勳眯著眼睛看她:“老子的一顆心就換來你一句湊合著過日子?”
何文靜抿唇:“我不是那個意思……”
“需求?老子是喜歡你才想上你!”
“……你怎麽那麽粗俗!”
“過來!”
“幹嗎?”
“哄我!”
何文靜忍著笑:“怎麽哄?”
她一走近就被周世勳按在牆上親,她心裏有愧就沒掙紮,順從地接受,誰知卻點了火。
何文靜努力躲開他的唇舌:“周世勳,你親夠了嗎?!”
周世勳一口咬上她的脖子:“不夠!”
她按住他的手:“你摸夠了嗎?!”
周世勳又把她往懷裏壓了壓:“也沒夠!”
這種事兒哪有夠?
周世勳抓著她的手,不讓她躲閃,力道控製得剛剛好,她掙脫不開,也不會弄疼她。
何文靜深知,在武力方麵,她跟周世勳不在一個數量級上,索性遂了他的願。
好在他也沒再過分,隻是抓著她的手揉捏,粗糙,滾燙,燙得她手心都疼了。
他的唇舌從眉眼滑過鼻梁,印上她的唇,又從下巴往下滑,輕咬慢舔,偶爾又壞心眼地用牙尖磨蹭。
她的意識漸漸混亂,另一隻手胡亂搭在他的身上,手下的肌肉堅韌緊實,觸手都是滑膩的汗,空氣中濃鬱的荷爾蒙氣息就要將她淹沒,耳邊還有他的粗喘聲,伴著窗外的蟬鳴,全部鑽進她的心底,她沉溺其中不自知。
兩人正情到濃處,門忽然響了一下。
周世勳受了驚,身體一繃,又一下子鬆懈下來。
門很快被人推開,周世勳極快地動了動身子遮住何文靜。
何文靜把T恤下擺拉下來,臉紅紅地轉過來。
周世勳麵上沒什麽可整理的,該整理的地方現在也沒法整理,他轉過身去擋住何文靜,皺著眉看向來人。
徐小青推門走了進來:“勳哥。”
周世勳語氣不善:“進來不知道敲門啊!”
何文靜推開周世勳,一臉不高興:“我先走了。”
周世勳追了兩步:“我送你啊!”
何文靜瞪他:“你自己處理好!”
她眼底還帶著剛才情動的春色,瞪他這一眼毫無威懾力,反而撩得他蠢蠢欲動。
何文靜也沒多待,很快走了,周世勳回到桌前坐下。
徐小青看著兩人的樣子,也大概猜到了兩人剛才在幹什麽,她紅著眼睛又叫了聲:“勳哥。”
周世勳看她一眼,沒搭理。
徐小青走近:“勳哥,我叫你呢!”
周世勳皺著眉,開門見山地開口:“我媳婦兒不喜歡你,你以後少來。”
徐小青一怔,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你不是說,我哥哥把我托付給你,你會好好照顧我的嗎!”
周世勳一臉平靜:“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是答應你哥好好照顧你,不是答應你哥娶你,以後你有什麽困難可以來找我,沒事兒就別來了。”
“就因為她?那個女人……”
“別她她的,那是我媳婦兒,你願意的話可以叫她一聲嫂子。”
“我不願意!”
“不願意就別出現,她也不願意看見你。”
“勳哥!”
“你叫我一聲勳哥,那你就要叫她一聲嫂子。你嫂子,是我要放在心尖上疼一輩子的女人,但凡她有一丁點兒不高興,那都是我周世勳沒本事,明白了嗎?”
“我不明白!”徐小青吼出最後一句轉身跑了出去。
周世勳完全不為所動,坐在那裏舔了舔唇,似乎在回味,腦子裏都是剛才何文靜的樣子。
何文靜回到家洗澡的時候,看著鏡子裏自己,身上那個牙印清晰可見,臉不爭氣地紅了。
過了沒幾天是俱樂部周年慶,不是周末,何文靜要上班,沒請下來假。
反正每年都有,今年也不是逢五逢十,周世勳也不在意,就安慰何文靜好好上班,下了班再過來。
其實就是內部員工在俱樂部裏吃一吃喝一喝鬧一鬧,反正場地大,也不用去別處,也方便。
徐小青也來了,周世勳一開始沒給她好臉。
她倒是一反常態,大大方方地認錯,給他端了幾杯酒:“勳哥,之前是我不懂事,給你和嫂子添麻煩了,以後不會了。”
他一開始就被人灌了酒,員工多,他每人都喝了一杯,這會兒已經有點兒多了,本來不想喝的,可到底是戰友的妹妹,他點點頭,一一接過來喝了。
剛放下酒杯就覺得頭暈,他看了眼時間,心裏盤算著,下午兩點多,他去樓上睡會兒,等何文靜下班過來,他們再一起吃晚飯正好。
這麽想著,他起身跟旁邊人打了個招呼就上樓去了。
樓下一群人鬧得正歡,挺混亂的,也沒人注意徐小青是什麽時候上的樓。
周世勳閉著眼睛躺在行軍**,酒勁上來,血氣有些翻湧,他腦子裏不自覺地閃過何文靜的臉和她白白淨淨的皮膚。
酒精麻痹神經,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人悄悄靠近了他身邊,等他感覺到不對勁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徐小青趴在他上方,正拿著他的手要往她**在外的肌膚上放。
周世勳眸光一沉,立刻轉開視線,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到地上,然後拎起她扔到了門外,震怒中的聲音低沉駭人:“滾出去!”
樓下正在玩鬧的一群人立刻安靜下來,往樓上看過來。
周世勳眯著眼睛,眼底都是危險,他們還從沒見周世勳發過這麽大的火。再看看一旁的徐小青,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有人踩到周世勳的底線了唄。
徐小青趴在地上哭哭啼啼,周世勳火大,站在樓上叫人:“順子、小白!把她給我扔出去!”
又對徐小青說:“你以後再出現在我麵前試試!你哥怎麽會有你這種妹妹!”
說完直接回了辦公室,門摔得震天響。
眾人又是一怔。
老板發起火來好嚇人啊。
周世勳重新躺回**,頭疼得更厲害了。
小白、順子兩人剪子包袱錘,順子輸了負責把徐小青拎到門外丟掉,小白負責給何文靜打電話。
“何姐,你現在方便過來一趟嗎?勳哥炸了。”
周世勳雖然看起來脾氣不太好,其實很少發火,何文靜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掛了電話就趕過來了。
一進來就看到徐小青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哭,妝都花了。
順子、小白看到她,趕快把她往樓上推去滅火。
何文靜站在門外敲了敲門,沒人應,便推門進去,屋裏有酒氣,還有他身上的氣息。
她走過去,蹲在床邊,伸手摸著周世勳的臉,聲音裏帶著笑:“你這是跟誰生氣呢?”
周世勳猛地睜開眼睛,惡狠狠地瞪她:“還笑!老子差點兒被人睡了!”
說完一抬手把她摟到**壓在身下。
她被壓在**還笑嘻嘻地逗他:“誰那麽大能耐啊,還能強迫得了你?我看看哪兒被強迫了?”
因為周年慶要拍照,周世勳今天穿了正裝,白襯衣勾勒著他完美的輪廓,一動白襯衣的下擺牽起,露出那塊塊分明的腹肌,何文靜一進門就看到了,勾得她心癢癢,剛才就不時偷偷摸幾下,現在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摸了,她就不客氣了,直接解開扣子摸了上去。
周世勳被她摸得心猿意馬,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據說發起火來很嚇人的周世勳被她三兩句就哄好了,咬著她下巴上的那塊軟肉終於笑出來:“你都摸了我了,我是不是也能摸摸你?”
何文靜不斷扭動躲著:“你怎麽那麽無賴!”
周世勳的手就像是黏在了她身上,怎麽都擺脫不了:“哪裏無賴了?他們都說我是最正經的人。”
她被周世勳壓在**又親又摸的,兩條又白又嫩的長腿,勾得他氣血翻騰。
何文靜急了,這大白天的:“你別來真的啊!”
周世勳咬牙:“老子什麽時候來過假的?”
溫柔鄉,醉芙蓉,一帳春宵。
終於得償所願的某人饜足地眯著眼睛,一臉得逞的笑。
“嘿嘿,媳婦兒。”
“叫誰媳婦兒呢。”
“叫你啊,我就你一個媳婦兒。”
“滾!”
何文靜一腳踢過去,這次竟然踢著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腿,到現在她的腿都還抖呢,就是做了個動作而已,竟然就踢到了?
周世勳還是笑眯眯的模樣:“以後你隨便踢,我不躲了。”
兩人在樓上鬧得動靜有點大,更何況她還穿著周世勳的T恤,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何文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虛,總覺得別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還有不長眼的提問。
“嫂子,嗓子怎麽啞了?”
何文靜輕咳一聲,尷尬地回道:“呃……感冒了。”
不長眼的繼續問:“怎麽眼睛都紅了,勳哥罵你了?”
問問題的人被周世勳一個眼刀嚇跑了。
這場瘋狂帶來的後遺症就是,以後何文靜同學一聽到“坐辦公室”幾個字就臉紅。
大概是那天生孩子的事情周世勳真的放在心上了,又開始了漫漫戒煙路。
戒了沒幾天就來了醫院。
門口護士叫了聲:“何帥,大白楊找你!”
何文靜看他捂著半邊臉進來:“怎麽了,牙疼啊?”
周世勳點頭:“嗯,對了,剛才我聽有人叫大白羊,大白羊是誰?”
何文靜一愣,神色有些微妙:“沒誰。”
周世勳試探著問:“不是說我的吧?”
何文靜立馬否認:“不是。”
“我就說嘛,我怎麽也算大狼狗吧?”
“哈哈哈,嗯,你是藏獒!”
說完又想起他每次在**都要在自己身上留下點兒牙印痕跡,確實像狗。
何文靜側了側身:“在兜裏,你自己拿。”
周世勳直接上手去摸。
何文靜推了他一下:“你摸哪兒呢!白大褂的兜!”
周世勳痞痞地笑著:“我哪知道,你又沒說清楚,我以為屁兜呢。”
何文靜板著臉:“耍完流氓了嗎,耍完了就快去打電話!”
周世勳打完電話回來,何文靜已經戴好口罩:“躺下吧,我看看。”
周世勳邊躺下邊調戲她:“你不和我一起躺嗎?”
何文靜瞪他:“看病呢,嚴肅點兒!都跟你說了別吃那麽多糖。”
“我媳婦兒是牙醫,我怕什麽啊。”周世勳一臉不高興:“再說,我這是啃甘蔗啃的!煙不讓抽,糖不讓吃,甘蔗也不讓啃,我吃什麽啊!”
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麵“砰”一聲巨響,何文靜往外看了一眼:“你躺著別動,我出去看看。”
何文靜邊往外走邊墊腳看著,好像是醫鬧,還沒走幾步就被周世勳握住了手。
她轉頭,周世勳已經跟上來了:“一起去。”
來人不少,皆是一臉氣勢洶洶的凶狠相,拿著鐵棍東砸西砸,醫院的保安也擋不住,周世勳草草瞄了幾眼,忽然開口:“喲,怎麽著啊,踢館啊?”
他站姿筆挺,不是刻意,倒像是一種本能,渾身上下肌肉線條硬朗,站在那裏,什麽都不說,就自帶著一股威嚴和狠戾。
再加上他牙疼,臉色正不好看。
那群人順著聲音看過來,然後便收了手,臉上賠著笑。
“勳哥……”
“勳哥……”
周世勳揉著臉,似笑非笑地掃了一圈:“想打架來找我啊。”
有領頭的站出來:“沒、沒想打架。”
周世勳忽然冷了臉,眯著眼睛:“你們連醫生都要打,也算男人?”
那人也不惱,繼續賠著笑臉:“不算不算。”
周世勳懶得理他們:“不打架也不看病還不快滾!”
“滾滾滾,這就滾。”
說完一群人就要往外走。
周世勳叫住他們,看看何文靜:“以後有點兒眼力見兒,叫嫂子。”
一群人齊聲聲地問好:“嫂子好!”
何文靜嚇了一跳,周世勳轉頭對她笑:“應他們啊。”
何文靜為難地看著他:“啊?”
那邊又是齊聲聲一句:“嫂子辛苦了!”
何文靜有些懵:“啊。”
領頭的那人笑著禮貌地道別:“嫂子您忙您的吧,不用招呼我們了,我們這就滾了。”
何文靜艱難地扯出一抹笑,然後轉頭看著周世勳,緩緩吐出一口氣,她本有一顆做大哥的心,奈何卻做了大哥的女人。
周世勳的牙很快就治好了,可他還是三天兩頭地往醫院跑。
醫院組織去下麵的鄉鎮義診,何文靜報了名,就去了兩天,可周世勳兩天不見,如隔六秋,回來的時候周世勳主動要求去醫院接上她,一起去姥姥家吃飯。
“何帥,幫我把我的箱子扛下來,那個白色的,你小心點兒啊,別摔壞了。”
“何帥,還有我的,那個粉色的。”
“……”
“何帥,你們科室的儀器,一會兒自己搬進去啊。”
“何帥,這兩桶水你負責搬進去啊。”
“好嘞。”
大熱天,她臉上都是汗。
周世勳走過去:“幹嗎呢?”
何文靜看他一眼,手裏還忙活著:“搬東西啊。”
“沒問你。”周世勳掃了她一眼,指了指周圍站著聊天玩手機的人:“說你們呢,欺負人啊,沒長手還是怎麽著,自己的東西不會自己搬嗎?”
說完轉身看著何文靜腳邊的儀器:“你們科室男人呢?”
何文靜舔舔嘴角:“我就是我們科室的男人啊,那幫小雞仔兒還沒我力氣大呢。”
周世勳靜靜地看著她:“你再說一遍。”
何文靜不敢說了。
可別人敢說,一群女人七嘴八舌地嚼著舌頭。
“她哪裏像個女人了,就是個男人嘛!”
“就是……矯情什麽啊。”
“以前一直都是她幹啊,也沒怎麽樣嘛。”
“……”
周世勳轉身指著剛才說何文靜不像女人的人:“你告訴我,她哪裏不像女人了?你胸比她大還是腿比她長?你說啊!”
周世勳渾起來還真的挺唬人的,立刻沒人說話了。
何文靜忘了,周世勳的字典裏隻有死人和活人,沒有“不打女人”這一條,她趕快上前抱住他的胳膊:“你幹嘛啊,怎麽了,怎麽那麽大火氣?”
周世勳垂眸看她:“你說呢?”
何文靜衝他笑笑:“真沒事兒,這些我搬得動。”
“我告訴你,何文靜,你給我記住了,你是個女人,以後這種男人的活你都不許幹,再被我看到你幹一個試試!”
說完一手拿起儀器,另一隻手順手又拎起一箱瓶裝水往前走,輕鬆得跟拎了兩袋青菜一樣。
何文靜愣在原地。
他走了幾步又回頭惡狠狠地問:“放哪去!”
“哦哦。”何文靜小跑著跟上去:“放這兒放這兒,我帶你去。”
那天的事兒不知道傳了多少個版本,隨憶、紀思璿、三寶組隊來圍觀何文靜,何文靜站在醫院的連廊上,臉都被她們看紅了。
“不是吧,何文靜,你竟然穿裙子!”
“我認識你那麽多年,還沒見過你穿裙子!”
“你這腿也太長太白了吧,犯規犯規!你以前不穿裙子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何文靜紅著臉惡狠狠地轉移話題:“你們到底來幹嗎?!”
“我們都聽說了,哇喔,你男人真的好man,男友力MAX啊!”
“就是,我早看不慣你們義診組那幫女人了,就知道動嘴。”
一群鴿子從頭頂飛過,何文靜看著它們越飛越遠,微微笑起來,或許是吧。
四個人肩搭著肩站在一起,我們都找到了各自的幸福,真好。
從那之後,四姐妹再出來聚餐,何文靜再也不是形單影隻的那一個了。
這天聚餐結束,周世勳說來接她馬上就到,何文靜穿著厚厚的羽絨服站在酒店門口等他,周圍都是熱熱鬧鬧的人群,她傻嗬嗬地笑著看著等著。
其他三人站在飯店的二樓往下看,遠遠地看著周世勳走過來。
兩人身高都比一般人高一些,瘦瘦高高的兩個人,樣貌氣質也出色,並肩站在人群裏,很吸引眼球。
周世勳在她身後拍了她左肩一下,卻從她的右邊冒出來,伸手給她戴上帽子,壓住不放,然後一把扛起她,一連串動作一氣嗬成:“五公裏負重跑準備!跑!回家嘍!”
何文靜掙紮了幾下,被他打了下屁股,老實下來,後來又不知他說了什麽,何文靜紅著臉給他了一拳,又咯咯咯地笑起來,笑聲傳出去很遠。
何文靜終於在第二年一個秋風颯爽的日子披上了婚紗,那天晴空萬裏,留了長發的何文靜美得像個天仙,卻依舊攻氣十足,站在一身西裝、高大英俊、身姿筆挺的周世勳身邊,笑顏如花,般配異常。
三寶給出評價,何哥站在這個八十號身邊,一點兒也不大鵬展翅,相當的大鳥依人。
幸虧何文靜沒聽到,聽到了大概會打死她。
於是在遇到周世勳這個攔路虎後,何文靜同學也沒想著搬救兵,終究是沒能湊齊九九八十一男立地成佛位列仙班,心甘情願地留在了人間做了攔路虎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