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以身養蠱

畫會笑,顯然是詭異所致。

當然,我不懷疑自己看錯,畢竟這種詭異的場景我見過太多,一般發生都是在一瞬間的事,這時候出現的感覺不是錯覺。

我並不害怕,當做不知道。

大然生性單純,即便變作了鬼,性格段時間內不會改變,所以不會害我。

令我意外的是,大然為什麽會出現在畫像中。

鬼是最為討厭被束縛的,畫中鬼一般為被困居多,特別是對於剛死的人所產生的鬼魂,這種鬼魂相對弱,很難依附在不宜鬼的實質性物體中,所以人為的概率很大。

在喪葬中的畫喪,一般都要經過死人的同意,從剛才那詭異的笑容去看,大然應該是樂意接受的。

這個喪事不是我主持的,所以我不好去過問。

說起來,這個喪葬並沒有正式的主持,聽大然的阿爸說,這個畫喪是大祭司幫忙畫的,原本也是大祭司過來處理,但是寨子裏的長老們覺得太不符合大祭司的身份,所以就此作罷。

喪宴是很簡單的家常便飯,期間大祭司有過來。

大祭司穿著寨子裏的人的衣服,頭發整得有些亂,看起來像是不希望別人知道她來一樣。

大然的阿爸貌似也知道大祭司的用意,所以沒有讓大祭司跟別人同席,單獨一個人在裏屋吃喪宴。

吃喪宴是參加喪禮必須吃的,不吃容易得罪死人。

從大祭司懂得做畫喪去看,她不見得怕得罪死人,但是大然阿爸等人要是在意的話,她不吃就得罪活人了,由此見得大祭司是識大體的女人。

我原本是和大然親人一桌,但中途被大然阿爸叫去了裏屋,想來定是大祭司要見我,不然怎麽會叫我過去。

進到裏屋,大祭司適宜我坐下。

簡單客套了幾句,我說:“大祭司還懂得畫喪。”

大祭司對我知道畫喪沒有意外,畢竟我是做喪葬的,她謙虛的說:“不懂得做喪葬,才用畫來頂替。”

我問:“大然的死,是人害的嗎?”

她給大然做畫喪,肯定是有看過屍體的。

她猶豫了一下,沒有回複,轉而問我:“我想知道你的具體身份,不知道能否告知?”

我讓她的祭蠱死亡時,她就對我的身份好奇,但是我並不打算告訴她,因為我並不清楚爺爺在苗山有沒有仇家。

當然,賀渠有來參加許蓧師父葬禮,這家夥應該是知道我的身世,如果賀渠有跟大祭司說,大祭司現在也不必要問我了。

她見我沒有回答,說:“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我現在想跟你做筆交易,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什麽交易?”

“你幫我養蠱,我幫你救許蓧。”

養蠱?

我又不是蠱師,怎麽養蠱?

她興許是知道我的疑問,說:“你的血能消除蠱,但並非全部的蠱,你身上的血很適合養我的一種蠱。”

以身養蠱?!

我聽說很多蠱師都會以身養蠱,不過這種方式弄不好容易反噬,何況我本身就不是蠱師,要是用身體養蠱,是真的一點對付的本事沒有,到時可就徹底成為蠱蟲的養料!

她說:“你不用擔心,我這個蠱不會害你,而且還會對你的身體有益。”

我說:“你怎麽保證。”

她說:“我說什麽都保證不了,但是我可以救許蓧。”

她說得很直接,如果她真的發誓保證什麽的,我是不會相信的,雖然道門中人懂得誓言的重要性,但是誓言的懲處很玄乎,像蠱蟲這種不絕對受控製的外物,即便真的有違蠱師本人的控製,天命的懲處會減弱很多。當所得的回報大於付出的時候,哪怕發誓又怎麽樣呢?

她現在直接說可以救許蓧,這就誠懇多了。

我和許蓧不算朋友,沒有過命的交情,無非是占了她點便宜,冒著性命的危險去幫助這麽一個人,說實話我還沒有那麽正義。不過我很好奇大祭司為什麽會說救許蓧,許蓧不是逃離了寨子了嗎,能有什麽危險?

大祭司興許明白我的疑慮,說:“如果我說許蓧沒能逃離沿寨你信不信。”

我緊了緊眉頭。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有兩種可能,第一許蓧真的逃了,但沒能逃走,現在躲在寨子裏的某個地方;第二,許蓧逃離是寨子高層放出的假消息。

這兩種情況哪一種都有可能,我不想見到第二種。

因為許蓧現在是罪人之身,本該就是要遭受極刑的人,如果是寨子高層放出的假消息,定是不想讓她輕易死去,再聽大祭司口中說的“救”,大概率許蓧的身上是有讓寨子高層所在意的什麽,等得到後,就會殺死許蓧!

我說:“我和你沒那麽熟,你的話我保留懷疑的態度,不過無論許蓧是否有危險,我想有一點你誤會了,我和她之間並沒有太要好的關係,你這個條件太過分了,我不會救她。”

“你們的關係沒有太要好?”

大祭司聽到我的話後,很好奇的說了一句。

我認真點頭。

隨後大祭司拿出一張照片給我。

我一看,直呼好家夥,照片上居然是許蓧趴在我的身上,跟我接吻自拍!

從照片上許蓧的衣服去看,並不是我和她第一次見麵時她穿的,她穿的是睡裙,眼神迷離,我則是死死的睡著。

仔細看照片,我注意到,許蓧的一隻耳朵的耳垂上居然有一枚小小的藍淚滴般的耳墜,跟我那一晚被神秘人侵犯的一模一樣!

難道,那一晚對我不軌的是許蓧?

我注意相片上自己的衣服,確確實實是當晚所穿的,看樣子不假了。

可是讓我感到好奇的是,許蓧明明跟我不對付,第一次見麵還要傷我,為什麽卻突然對我這麽熱情呢?

難道是我長得太帥,魅力不可擋?

我覺得十分有可能,畢竟我每每照鏡子都會愛上自己...

大祭司說:“我們苗山的女人最重貞.潔,她與你這般,已然是把你當做了她今生的唯一男人,可惜從你的表現去看,她愛錯了人。”

我眯了眯眼說:“愛是相互的,你別想用這些話激我。”

大祭司奇怪一笑,然後打量了我兩眼,微微搖頭,雖然沒有說話,但一副在說我不是男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