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淫亂山門
執法堂,九鍾齊鳴。
林清被周滄藍闊海壓在角落,口中被塞著司徒空的褻褲。
不多時,眾長老與各峰峰主齊至。
掌教蘇白最後一個走了進來。
“見過掌教!”
“都坐吧,說說吧,何人擊鍾,出了什麽亂子?”
等蘇白居中坐定。
司徒空上前一步,抱拳行禮,“回掌教師伯,宗門不幸,掌教大弟子林清,逼迫其道侶龍淺**山門,現被弟子拿在堂下,請眾位師長發落!”
林清如遭雷擊,頓時就僵在當場。
他想過司徒空沒安好心,卻是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是要誣陷自己。
可自己究竟哪裏得罪了對方?
難道是因為搶了我的道侶,擔心我複仇他不成?
與此同時,多位峰主與長老的聲討,如洪水過境一般,鋪天蓋地地響了起來。
“咱們玄天宗傳了近千年,到蘇師弟這一輩,更是何等清淨高潔的所在,這小子竟然敢**山門,真是反了他了!”
“劉師兄這話說得在理!我早就看這小子不是東西了,難怪他一天天的修為不前,原來是躲在洞府之中**,簡直是無法無天!”
“青玄師兄,你快睜眼看看吧,枉你英雄一世,可你的弟子怎會是個這種玩意!”
“嚴懲,嚴懲!”
“咱們玄天宗乃清修之地,絕不能允許這種事發生,否則傳將出去,讓世人怎麽看待我們?必須嚴懲!”
“對!必須嚴懲!”
林清聽得惱怒,奮力掙紮,卻是又挨了周滄幾拳。
“安靜!”蘇白不動聲色地瞟了眼林清,轉頭看向龍淺,“究竟怎麽回事?龍淺,你來說!”
見掌教眼中閃著疑惑。
林清仿佛在驚濤駭浪中抓到了一根稻草。
他扭頭看向龍淺,口中嗚嗚咽咽發著聲音,祈求這女人看在往日的情份上,能站出來替自己說句公道話。
見他這番作為,司徒空在一旁冷笑連連:“龍淺,如今各位師長都在,你大膽直說便是!”
龍淺眼角垂淚,扭捏著始終不肯向前。
她本就生得極美,如今這委屈的小女兒神態使出。
更是讓在場眾人紛紛唏噓,都感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清瞧得真切,心想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對她不薄,想來她是不願害我。
這時就見蘇白大手一揮,以無上修為化出一道屏障,將執法堂團團圍住。
“龍淺,如今這執法堂已與外界隔絕,有什麽話,你直說便是,本座一定替你做主!”
龍淺怯怯地走出來,行了個禮,“回掌教真人,林清……林清他……他逼我服侍藍闊海和周滄,若不是司徒師兄來尋找他們二人,我隻怕已經……”
說到這,成串的淚珠灑在地上。
龍淺語不成句,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林清大驚,他剛才還以為龍淺是不願謀害自己。
誰知她不僅下死手!
而且還演得這麽逼真!
和她比起來,那藍闊海與周滄的演技,簡直就還是兩個沒長大的娃娃!
林清的頭低下了!
他將整張臉緊緊地埋在地上。
眼中已有血淚流出。
龍淺是他深愛的人,她如果厭倦了自己,完全有自由去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三年的感情,數以萬計的疼愛……
怎麽換回的,卻是眼前這顛倒黑白的汙蔑!
啪!
蘇白震怒,一掌擊碎身側的紅木小案,“藍闊海,周滄,此話當真?”
二人趕緊走出跪下。
周滄道:“回掌教真人,此事千真萬確,不過我二人也是被逼無奈!”
藍闊海跟道:“是林師兄說,如果我們不聽他的話,不讓他看演出,就要以掌教大弟子的身份,命令宗門斷了我二人未來一年的供奉。”
演出!
供奉!
被逼無奈?!
林清修行天賦不高,但人卻十分聰慧。
對方設下此等毒計,絕對不會隻是為了一個女人。
可問題是……
自己早就向宗門請辭。
雖說蘇白一直不允。
但明眼人都清楚。
以自己的天賦與修為。
這掌教弟子之位,遲早是要換人的!
所以……
司徒空設下如此狠毒的算計,究竟是為了什麽?
苦思不得其解,林清悲痛交加。
被自己最信任、最疼愛的道侶出賣,其中滋味,非當事人不可言狀!
心如死灰!
少時,等司徒空將早已設計好的對白緩緩道盡。
蘇白命人解下林清口中之物,喝罵道:“林清,你雖然天賦不高,在修行上難有作為,但看在你師父的麵子上,宗門曆來待你不薄,可我真是萬萬沒想到,你竟然人麵獸心,自暴自棄到了這種程度,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好字一出,蘇白因太過激動,雙眼一閉,仰頭就倒。
眾人急忙上去將其扶住喚醒,口中各自說著些關切之語。
蘇白緩緩醒來,一口鮮血噴出,“我有愧青玄師兄,我對不起他啊!”
此時的林清,心中猶自存了一絲幻想。
他跪著向前急奔幾步,泣聲道:“師叔,我是冤枉的,是司徒空勾引龍淺謀害於我,你切勿上當啊師叔!”
“你冤枉?!”
執法堂長老劉印一腳將林清踢翻,怒喝道:“龍淺與你恩愛有加,這宗門之內誰人不知?難道她會冤枉你?!”
“這……可……”
林清還想解釋,但已經無話可說。
司徒空此計毒就毒在,他利用了自己與龍淺的感情,做出了一個無人不信的死局!
“龍淺!念在往日的恩情上,當著掌教真人的麵,我求你把實情說出來!”
龍淺勃然變色,眼中閃著凶光,“說什麽?枉我龍淺對你一心一意,沒想到你人麵獸心,真是瞎了我的眼!”
被她歇斯底裏地這麽一喝,堂內又是一陣喧嘩。
便連那些感覺此事有些蹊蹺的大佬,此時也認定了林清就是個畜生。
林清萬念俱灰。
他知道有師父的餘威在,宗門不會處死自己。
可背負上這樣的罪名,自己要如何反擊?
“司徒空!你如此害我,究竟為了什麽?難道就因為你搶走了龍淺,擔心我報複於你嗎?”
司徒空臉上露出莫名狀,“你在胡說什麽?你自己幹下這種醜事,何苦還要亂咬於我?”
林清咬牙切齒,卻苦於無能為力。
他現在隻有恨!
恨自己生來便天賦平庸。
恨自己愛錯了人。
這時,蘇白再次開口,虛弱得像是生了一場大病,“看在青玄師兄的份上,革去林清掌教弟子之位,逐出宗門,永世不準回來!”
“師兄,這太輕了!”
“對啊,實在太輕了,這**山門乃是重罪,何況林清還是掌教弟子,絕對不可輕饒!”
蘇白不理會旁人的抱怨,歎息道:“若有罵名,盡係我一人便是,百年之後,我自當親去列祖列宗麵前領罪,你們不必說了!”
眼見蘇白拂袖而去,眾人隻能齊頌“遵命”。
而林清卻是赤著雙目緩緩站起。
仇恨地眼神掃在每個人的臉上,“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終有一日我會證明自己的清白,屆時我會要你們這些陷害我的人,付出血的代價!”
“大膽!”
執法堂長老劉印走過來,將林清踢在司徒空腳下,“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不要再活下去了!司徒空,你把林清帶到他師父墳前,讓他自盡!”
“不可!”一名長老意欲阻止。
但十餘道不善的眼神突然就看了過來。
他不敢再說話,隻能看著司徒空提起林清,大步走了出去。
……
“要不要我幫你?”
將林清扔在青玄子墓前,司徒空得意揚揚,順帶手又在龍淺胸前摸了一把。
周滄將手按在葉清頭頂,“和他廢什麽話,直接宰了不就完了?”
司徒空眼神帶光,獰笑道:“劉長老說的是讓他自盡,除非他不肯就範,否則我們還是別動手的好!”
周滄嗬嗬一笑,鬆開手掌看向林清:“林師兄,早死早投胎吧,反抗對你沒有好處!”
藍闊海則笑道:“林師兄啊,等你死了以後,我給你刻塊綠帽子大傻子自絕於此的碑,我對你不錯吧?”
林清沒回答,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他不是個怕死的人,更不可能選擇自盡。
但是在拚命之前,他想要把事情弄清楚。
“司徒空,我反正也活不過今天了,你讓我死個明白行嗎?”
“蠢貨!”司徒空冷冷罵道:“林清,你知道我為什麽沒有直接弄死你嗎?”
林清搖頭。
司徒空道:“因為人言可畏!因為蘇白那老東西,愛惜自己的名聲,勝過愛漂亮女人!我如果直接弄死你,他就絕不會傳位於我!懂了嗎!”
藍周二人似懂非懂。
但林清聽懂了。
可其中的關鍵,他依然想不明白,“可我本就打算辭去掌教大弟子之位,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多此一舉?”
司徒空冷笑連連,彎下腰將嘴湊到林清耳邊。
“我等不了了,蘇白那個關門弟子,越來越能討他的歡心,你以為他一直不許你請辭是為什麽?你真以為他是念在你師父對宗門有功嗎?你真是天真!”
林清瞳孔一縮,“你是說許滄白?你認為掌教是要傳位給他?”
“不然呢?”司徒空歎了口氣,“林清,我與你無冤無仇,但你擋了我的路,所以你要怪,就怪自己在修行上沒有天賦!”
說到這,司徒空拍了拍林清的肩,緩緩站起,“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安心去吧!”
林清長歎一聲,將師父留給他的一柄短劍緩緩抽出。
他已經準備要和對方玉石俱焚。
哪怕是自己修為不夠,不能真的傷了對方,也一定要在死前出一口惡氣!
就在這時,林清看到了一臉得意的龍淺。
他突然覺得心很疼,接著便有一滴淚珠滾下。
而就在這滴飽含怨念的淚珠,輕輕落在短劍上的一刻……
天,黑了!
林清的命運,也即將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