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道侶龍淺

玄天宗,祭祖殿。

“列祖列宗在上,弟子林清,資質愚鈍,朽木難雕,實不配繼續擔任掌教弟子之位,今日請辭!”

咣鐺一聲。

玄天宗掌教蘇白推門而入,滿臉怒容,“林清,你胡說些什麽?沒我的允許,你怎敢擅自在眾祖先的靈位前請辭?!”

林清長歎一聲,無奈道:“掌教師尊,以我的天賦,若將來真的繼承宗門大業,隻怕會耽誤了玄天一脈,你就允了吧!”

蘇白歎氣道:“林清,玄天宗有如今的氣象,全是你師父舍命搏回來的,他臨死前的心願,就是讓你繼承掌教,這一切你莫非忘了?”

林清不會忘!

畢竟十年前的玄天宗,僅僅是天南道邊陲的一個沒落宗門。

但在他師父青玄子的努力下。

他們由最先的十五座靈礦,三個商行,變成了如今的三十六座靈礦,十二個商行。

雖然還不是大宗門,但以這樣的實力,已經算是小宗門裏的佼佼者,不容任何人小覷。

“弟子不敢忘,但弟子更記得,師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光大宗門,而我……”

“不要說了!”蘇白打斷林清的話,“若我允你請辭,日後眾弟子難免要罵我一句忘恩負義!不就是修為差嗎?誰規定做掌教的,就非得修為高了?!”

林清眼中流露著傷感,再次搖頭,“如果我沒有自保的能力,就算強行把掌教之位傳給我,我也坐不穩,甚至還會引來殺身之禍!所以師叔……為了宗門,為了弟子日後的安全,你就成全我吧!”

蘇白惱道:“道理是沒錯,但這件事我不會答應,畢竟讓你繼承宗門,是我對你師父的承諾。至於修為,我會再替你想法子,速速退下。”

林清無奈,行禮後轉身出門。

他不是第一次請辭,來時也想過蘇白會有類似的反應。

卻是沒想到這位掌教師叔,會把對師父的承諾看得這麽重,甚至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林清離去後,蘇白看著列祖列宗的牌位,眉頭緊鎖。

林清剛才那番話,說明他有自知之明,並且很懂得審時度勢。

可惜這樣一個十分適合繼承掌教的家夥,卻在修行上麵毫無天賦,甚至比普通人都要略顯不如,還真是造化弄人。

……

離開祭祖殿,林清順著山路往自己的洞府走。

雖然天賦不高,但他這洞府卻是玄天宗靈氣最充盈的所在。

想到這,他不免有些沮喪,自知事不過三,想必再請辭一次,便要和這些由身份帶來的好處說再見了。

此刻,林清感覺最對不起的,還是自己的道侶龍淺。

下山之時,龍淺曾對他山盟海誓。

一句“隻要清哥哥能陪在淺兒身邊,哪怕是做一對貧賤夫妻,淺兒也歡喜得緊”,說得林清好生內疚。

“唉,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龍淺這麽好的姑娘跟了我,真是委屈了她。”

行到山腳,林中突然竄出兩名男子。

二人一見是他,陡然變色,趕緊上前行禮。

“見過林師兄!”

“不是說師兄去見掌教真人了嗎?”

“怎麽這就回來了?”

林清識得他們,為首的叫藍闊海,跟在他身邊的叫周滄,二人都是墨竹峰的內門弟子。

回了個禮,林清笑道:“你二人怎會在此?又如何知曉我去見了掌教真人?”

藍闊海神情一滯,輕輕推了周滄一把。

周滄此時已然麵無血色,趕緊又拉了拉藍闊海的衣襟。

見二人明顯不對勁,林清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皺眉道:“司徒空呢?你二人在此,他在哪裏?”

周滄的臉色變得更白,藍闊海的眼中也多出一抹驚慌,還不時地往山上偷瞧。

林清感覺不妙,冷哼一聲,抬腿就往上跑。

周滄趕緊拉住他,同時大聲喊道:“林師兄,你別著急走啊!”

再看時,藍闊海也好巧不巧的,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看這架勢,這二人分明是在拖延時間,甚至是在給山上的人示警。

“讓開!”

林清冷喝,想將二人逼退。

可麵對兩個修為遠勝自己的存在,他的冷喝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別別別,林師兄你這是幹嘛,咱們都是師兄弟,說兩句話再走怎麽了!”

“就是就是,林師兄,你是掌教弟子,日後的宗門繼承人,難道就不能陪師弟們說說話嗎?”

見二人如此,林清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也確定了墨竹峰的大弟子司徒空,此刻必定就在自己的洞府。

而洞府內,可還住著自己深愛的玄天宗第一美人,他的道侶,龍淺!

刹那間,一股寒意自腰間直衝腦門。

那冰冷的氣息瞬間形成了一幅畫麵,讓林清肝膽俱顫!

“給我起開!”

猛一揚手,林清修為迸發,接著便發瘋一樣往山上狂奔。

龍淺上山雖然還不到六年,但有一半的時間,都以自己道侶的身份住在他的洞府。

二人雖不是青梅竹馬,但也算恩愛有加。

如果龍淺真出了什麽意外,他發誓一定要讓司徒空付出代價。

好不容易衝入洞府,裏麵卻是沒人。

林清左右找了一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忽然!

他想到了山後清泉,龍淺平時都愛在那沐浴,難不成……

不由分說,林清邁步就跑。

誰知剛剛轉過山角,兩個令他瞠目結舌的調情聲音,便順著茂密的林海,傳入了他的耳中。

“你這騷狐狸,還不快自己動?!”

“哎呀,空哥哥你急什麽嘛,都說了他去見掌教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轟!

林清五雷轟頂,頓時不知所措。

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他的道侶,龍淺!

可是……

可是她什麽時候,跟司徒空搞到一起了?

臨走時不是還好好的嗎?

究竟發生了什麽?

難道她不知這司徒空,乃是玄天宗的頭號敗類?

此人仗著其父親是墨竹峰的首座,平時在宗門裏可以說是囂張跋扈,無法無天。

別的不說,就說宗門每兩年一次的臨凡收徒,但凡有投在墨竹峰的俊美女子,有哪一個沒被他沾染過?

又有哪一個,不是被他玩完就扔,最後落個道心不穩,甚至是趕下山去?

就更別提那些惱羞成怒的貞節烈女,誰不是在事後就血濺當場?!

總而言之,司徒空就是敗類中的敗類,人渣中的人渣!

龍淺怎麽會這樣?

這時,龍淺甜膩的聲音,再次從泉水的方向傳出。

“空哥哥,你真有把握代替林清,成為掌教大弟子嗎?”

“那是當然!”司徒空聲音很是暢快,使著力道:“我爹說了……他跟幾個老家夥都商量好了……總之這個位置……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

龍淺承受著衝擊,聲音極盡喜悅,“那……那空哥哥你要答應我,要讓我繼續住在這裏修煉哦。”

“啪”的一聲。

巴掌打在臀上的聲音響起。

司徒空獰笑道:“那是當然,隻要你乖乖聽話,以後就算做不成大房,也絕對是我後宮中的二把手!”

龍淺恬不知恥地發出一串輕笑,“那……那他呢?葉清會怎麽樣?”

啪!

又是一記掌聲,明顯比剛才那一記更狠更重,司徒空的喘息也停了。

“怎麽?你在關心他?”

“才沒有!我既然跟了你,就是你的人,我是怕他對你不利!”

撲克聲又起,司徒空惡狠狠地道:“動快點!”

葉清震驚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臨行前,還說要跟自己白頭偕老,什麽掌教之位宗門大業都是浮雲的龍淺……

竟然是個水性楊花,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無恥賤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縱使葉清向來冷靜。

縱使他在初臨道侶**之時,尚能保持克製,沒有第一時間衝出去與二人相見。

但是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

“你們!”

“怎敢如此!”

林清怒發衝冠,額頭兩側的青筋凸起。

龍淺是他一心一意深愛之人。

這三年宗門送來幫助自己提升修為的丹藥,不說是全部被他送給了對方服用,至少也被龍淺服食了八成。

可真心的付出,換來的卻是如今的局麵,這讓他怎能不怒不氣?

更何況!

就是眼前這全身**的女人,他在自己臨走時,還假惺惺地說什麽相濡以沫。

可一轉眼,她便跪在另一個男人身前,極盡卑微下賤之事!

“林清?你怎麽回來了?!”龍淺大急,慌亂中就要伸手去扯衣襟。

倒是司徒空冷笑連連,伸手按住龍淺的腰,“你怕什麽!我早就知道他回來了!”

“你?!”

龍淺不敢相信的伏在地上轉頭,然而司徒空卻還在用力輸出。

“你修為尚淺,聽不到周滄他們的示警,不過我就是要讓他親眼看看,看看他心中的女神,是怎麽像條母狗一樣對我搖尾乞憐!”

“你……你故意的?”龍淺嚇得都快哭了,“你幹嘛要這樣?”

“幹嘛?”司徒空冷笑:“不是正在幹嗎!”

話音未落,葉清的拳頭,裹起風聲舞動樹枝,劈天蓋地打向司徒空。

然而和司徒空相比,他的實力差了何止一截。

對方竟然臨空擊出一掌,輕易地便將葉清逼退五步,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等林清掙紮,密林中突然伸出四隻大手,將他牢牢按住。

“林師兄,你看咱倆的演技,可還行麽?能不能去城裏的戲樓當個頭牌?”

葉清不用看也知道,拿住他的人,自然就是周滄與藍闊海。

隻是他還處於憤怒之中,暫時沒想明白,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麽!

這時司徒空抽身走出,就這麽赤條條地站在林清身前,將一隻大腳,狠狠地踩在葉清頭頂。

“我的林師兄,聽說你要請辭掌教大弟子之位,可是掌教真人不允,作為師弟,我便來幫你一把,你可要好好地感謝我哦!”

林清掙紮抬頭,眼光一轉,便看到司徒空懸在自己頭頂上的那處。

刹那間,一種隻有男人才懂的莊嚴掃地與委屈,如同暴雨傾盆,又似大河泄洪,衝得他渾身顫抖,恨不能親食其肉!

“司徒空!”

“你不得好死!”

“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司徒空哈哈一笑,將正在穿戴衣裙的龍淺拉開來按在身下,“給我把火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