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冰岩正在台上主持,看到熱鬧喜慶中正吃餃子的人們眨眼間倒下一片,再聽到“餃子裏有毒”的喊聲,一下子嚇蒙了。她見成躍山從後廚跑來,這才如夢初醒一般,衝成躍山喊:“快打120!”

任俊傑拉了一把季月琴,離開了座位,蹲到了地上。季月琴問他是否難受,真是有人投了毒嗎?任俊傑小聲對季月琴說:“我沒事,我們要利用這個事。你快蹲下,一會兒跟難受的人一起去醫院。”

季月琴蹲下後,喊叫自己難受。

幾輛120急救車開來,拉了中毒的人往醫院裏送。

醫院裏一下送來很多中毒的人。醫生護士安排接治。任俊傑、季月琴和他們的兒子大發被安排在一個病房裏。

任俊傑、季月琴見他們的兒子沒有事,放下心來。

任俊傑在季月琴耳邊說:“你出去,想辦法告訴來醫院的人,在沒有查清案件,沒有個明確的交代以前,都不要急著出院。”

季月琴出去以後,任俊傑立刻躲到衛生間裏給牛秘書打了電話。

任俊傑告知牛秘書五洲大酒店剛剛發生的中毒案,要牛秘書利用這個案子,整治一下冰岩和郭曉嵐。他告訴牛秘書,年夜飯開始以後,沒有看到郭曉嵐,不知她躲到什麽地方去了,案件發生後她卻突然出現在現場,這是公安上可以抓的重大疑點。

牛秘書說他知道了,叫任俊傑好好在醫院裏休息。

很快,一輛警車開到五洲大酒店門前。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跳下車,衝進了酒店,來到發案現場。其中一個黑臉大個子警察衝郭曉嵐、冰岩等人問:“是誰投的毒?查清了沒有?”

冰岩說:“我們正在調查。目前還不知是誰投了毒。”

黑臉大個子警察又問,“誰是這裏的負責人?”

冰岩說她是。成躍山挺身而出說:“具體負責是我,晚上的飯菜是我一手經管的,有什麽問題,我負責。”

黑臉大個子警察又問:“誰是郭曉嵐?”

郭曉嵐站了出來。

黑臉大個子警察宣布查封五洲大酒店。隨即帶走了郭曉嵐和成躍山。

成躍山被帶到一個房間裏,令他交代反省。他極其不安,從建議搞年夜飯沙龍,到籌劃到實施,一直都很順利,他不知道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這不僅完全打破了他的美好願望,而且惹下了難以想象的大禍。那許多送到醫院裏去的人,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他想一個人把責任擔起來,可怎麽把郭總經理也帶來了呢?郭總經理現在哪裏,她怎麽樣呢?成躍山萬分焦急,像一頭被鎖在籠子裏的老虎,在小小的房間裏奔走碰撞,滿頭滿身的大汗。

老先生、老夫人、劉幼誠和彩虹經醫院裏的醫生

檢查,沒有什麽大問題,回到了家裏。劉幼誠要父母和彩虹躺下休息,他要馬上到醫院裏去。

老先生拉住他說:“我問過醫生,醫生說還沒有發現有生命危險的。如果真是如此,就謝天謝地了。幼誠你先去醫院看看,安撫一下住院的人以後,就去酒店,要酒店大力協助公安破案。”

老夫人也叮囑說:“要是有人蓄意投毒製造慘案,罪該當剮!在春節這樣的時間,製造這樣的案件,是不能容忍的!就算和華興有天大的仇,也不能拿那麽多人的生命和健康作賭注。幼誠你到醫院安撫中毒的顧客時,告訴他們,不管是什麽情況,我們都會對受害的人負責到底。”

劉幼誠答應父母,匆匆離開了家。他剛出家門,接到了冰岩的電話。冰岩對劉幼誠說,郭曉嵐和成躍山被公安上的人帶走了。聽到這個消息,劉幼誠十分吃驚。他想,案子沒有破,怎麽就把他們的人帶走了呢?想回去告訴父母,又怕驚嚇到父母,況且父母知道了也沒有什麽辦法。所以,他先到了派出所,詢問情況。

派出所的人告訴劉幼誠說,郭曉嵐和成躍山是分局的人帶去詢問情況的,明所長已經帶著人去五洲大酒店查破案件了。

劉幼誠聽後非常著急。他特別擔心郭曉嵐,因為郭曉嵐的性子烈,怕她受不得委屈。怎麽辦?想來想去,他想到了任俊傑,心想任俊傑關係多,或許有辦法幫個忙,快讓郭曉嵐出來。於是,他馬上去醫院找任俊傑。

任俊傑見劉幼誠來到他的病房,就知道是什麽事了。他主動跟劉幼誠打招呼,說不必來他這裏慰問了,咱們是啥關係,隻要稍好一點,他們就回家了,不會給華興增加負擔。

劉幼誠還是對他一家人表示了慰問,說發生這樣的事,讓他們跟著受罪,實在對不起。一定要好好在醫院裏治療,治療好了,完全恢複了,再回去。

任俊傑對劉幼誠的慰問表示感謝。說他剛才還和老婆說,大過年發生這樣的事,不是劉董事長和郭總經理所能想到的,也不是大家所能想到的。大家本是懷著支持華興的心願去參加的。沒有想到成了醫生搶救的對象。怨恨隻能怨恨製造案件的犯罪分子。他問劉幼誠,查案的進展如何?

劉幼誠說他還不知道,肯定不會一下子破了案。任俊傑安慰劉幼誠,要他不必過分憂慮,相信會查個水落石出。劉幼誠說:“我來這裏,除了慰問安撫任總及其家人,其實還有一事相求。”

任俊傑問他有什麽事,請他快說。

劉幼誠把郭曉嵐被帶走的事給任俊傑說了。

任俊傑故作震驚地說:“啊!有這樣的事?他們為什麽要帶走郭總經理呢?”

劉幼誠說他不清楚。被帶走的除了郭曉嵐,還有酒店餐飲部副經理成躍山。他知道酒店發生這樣大的案子,他們難逃其咎。可也不至於把郭曉嵐帶到局子裏去吧?

任俊傑附和說:“是啊,怎麽能把郭總經理抓起來呢,真是豈有此理!”

劉幼誠這時說:“所以我想求任總幫幫忙,任總和上邊的領導熟,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把郭曉嵐放出來吧。她性子烈,受不了委屈,我怕她會在那裏出事的。”

任俊傑摸摸下巴,故作思索狀道:“這是公安上的事,我公安上沒有認識的人。況且現在執法部門都是依法辦事,行政上的領導一般是不過問的。”

劉幼誠眼巴巴地求他說:“還請任總經理看在我們兩家多年交情的麵子上,伸手幫助一下吧。”

任俊傑立刻來了精神,拍著胸脯說:“劉董事長這樣說,我任俊傑要是坐視不管,那還是人嗎?這樣,要說熟,我和牛秘書比較熟,就托牛秘書想想辦法。”他說著就給牛秘書拔通了電話。

即使是隔空對話,他也麵帶微笑,用恭敬的語氣對牛秘書說:“我是任俊傑,大過年的打擾牛秘書了,很不好意思。”

牛秘書問他有什麽事。

劉幼誠把五洲大酒店出的案子說了一遍,接著就故作焦急地說:“郭總經理被公安上的人帶走了,現在劉董事長來找我,想通過牛秘書給領導說說,通融通融,早些把郭總經理放回家。”

牛秘書聽完,打官腔說:“這事不行。執法部門以法查辦案件,我怎麽能攬這樣的事呢?領導也不會過問這樣的事的。”

任俊傑央求說:“牛秘書,求您了,這事您一定得想想辦法,幫幫忙。劉董事長說,郭總經理性子烈,怕她受不了委屈,會出事的。”

牛秘書聽後,竊笑一下說:“是嗎?照你說,我必須得幫這個忙了?”

“牛秘書一定得幫這個忙。”

“大過年的,就叫我空著手去說嗎?”

“牛秘書先辦事,劉董事長的安排隨後就到。”

牛秘書答應了。

任俊傑放下電話對劉幼誠說:“牛秘書答應了。牛秘書答應了的事,肯定沒有問題,郭總經理很快就會回家了。”但他告訴劉幼誠,“大過年的,得打點打點。”

華興投資公司是從來不送禮不行賄的,這讓劉幼誠感到很為難。

任俊傑語重心長地開導他說:“不是叫你行賄,是趕在過大年,意思一下的。”他見劉幼誠還在猶豫,就說,“花費我來出,你叫個華興投資公司的人來找我,我來指揮操辦就行了,不要劉董事長具體管辦。”

劉幼誠在這緊急的關頭,答應了。

從任俊傑的病房裏出來以後,劉幼誠想,大過年意思的花費,絕不能讓任俊傑出,他給公司的人打了個電話,叫帶些錢到醫院裏來找任俊傑。安排完這事後,他趕快去看送到醫院裏來的其他人都是什麽情況。

黑臉大個子警察在一個小房間裏,要郭曉嵐老實交代。郭曉嵐一聽他這口氣,就氣壞了。她說,他們公司的酒店裏出了投毒案,她有領導責任,隻能說她平時的管理工作沒有做好,剛發生的案子還沒有破,要她交代什麽?對方說,他這樣說,就有這樣說的理由,還是叫她端正態度,老實交代為好。郭曉嵐問,他這樣說的理由是什麽?對方則一言不發。

相持很長時間以後,大個子警察說了一番話。郭曉嵐聽出他話的意思,是有人舉報了她。郭曉嵐說,別人舉報她,應該拿出證據來,難道她會投毒或指示人投毒,自己給自己製造麻煩,製造犯罪嗎?大個子警察不回她的問話,就要她老實交代。

到最後,大個子警察幹脆走了,不理她了。

郭曉嵐氣得大喊。沒有人理她。她想出去,但門被鎖了。她聽到手機響,在身上找手機,她這才想起,手機被收了。手機在那個抽屜裏響,而抽屜是鎖著的。她氣得簡直要瘋了。

老夫人給冰岩打電話,詢問案子的偵破情況。

冰岩說:“明所長等人正在了解案情。”

老夫人囑咐說:“你們要好好配合公安局,一定要把這個案子查清了。在華興的酒店裏發生這樣的案子,是不能允許的。不管是內部人作案還是外部人作案,都要把這個犯罪分子找出來。就算對華興有天大的仇,也不能在大年之夜,拿那麽多人的生命和健康做賭注。”

冰岩說她知道,她正在配合明所長查找線索。冰岩又對老夫人說:“郭總經理和成躍山被公安的人帶走了,我給劉董事長打電話說了,您知道了吧?”

老夫人說她不知道,劉幼誠沒有告訴她。老夫人放下冰岩的電話,就打電話問劉幼誠。

劉幼誠告訴母親,他找了任俊傑,任俊傑通過牛秘書找了領導,說是郭曉嵐會很快放出來的。

老先生聽說郭曉嵐被公安帶走了,很是不安。他有些焦慮地對老夫人說:“酒店發生這樣大的事,華興投資公司肯定負有領導責任,但不至於要把郭曉嵐帶走吧?她的性子烈,要說話說不好,衝撞了公安局的人,會造成不好影響的。”

老夫人耐心開導他說:“酒店發生了中毒案,公安局叫她過去詢問,她還會衝撞人家嗎?幼誠已經找任俊傑,通過上邊領導的疏通,說是很快會放曉嵐回來的。”

可他們一連等了三天,也沒有等到郭曉嵐回來。

這一天,劉幼誠就又去找任俊傑。任俊傑聽說郭曉嵐還沒有回家,假裝吃驚,說:“怎麽搞的,牛秘書說了,領導已經放了話,難道是哪個關節沒有打點到嗎?我馬上就給牛秘書打電話。”他說著,就撥通了牛秘書的電話。

牛秘書也假裝吃驚。牛秘書說:“啊!真的嗎?我要親自去查查,你等我電話。”

任俊傑就跟劉幼誠說:“牛秘書親自去查了,您就在這裏等消息吧。”

孔玉愛他們從老家回來了。他們一出火車站,就看到圖師傅在站外等著接他們。他們親熱地喊著圖師傅,來到他跟前。孔玉愛問:“是不是為了接我們的站,提前回來的?圖師傅應該在家多住兩天才是對的嘛。”

圖師傅樂嗬嗬地說:“老婆跟來了,多住少住都一樣了。”

白文俠等人聽說師母跟來了,高興得歡呼。

圖師傅誠懇地說:“要不是孔玉愛幾次寫信勸她,她是不會離開草原跟我來北京的。謝謝你,孔玉愛。”

孔玉愛微笑著說:“那是我應該做的。祝賀師傅師母在北京團圓。我們住一起的全家人要抽空兒去看師母。”

圖師傅已經知道了五洲大酒店發生的中毒案。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告訴他們,就問他們回老家過年過得很好吧。孔玉愛他們都說,回老家過年很好,老家裏的一切也都很好。還說他們給圖師傅帶了陝西的小吃麵皮,等等。幾個人說著,就各自拿出一份來放到了圖師傅跟前。

孔玉愛接著說:“我們幾個在路上商定,一回到北京,就直接去上班的地方上班,同時把帶的陝西小吃與一起上班的同事和親人們分享。就請圖師傅把我們送到各自上班的地方吧。”

這時,圖師傅覺得不能不向他們說五洲大酒店中毒案了,便把自己了解到的情況全都告訴了他們。

孔玉愛他們聽後,非常震驚。

白文俠非常肯定地說:“年夜飯沙龍是大哥提建議搞的,一定是有人想害大哥投了毒,公安不找投毒的壞蛋,為什麽把郭總經理和大哥抓進去?大嫂放心,郭總經理和大哥絕不會有事的。”

孔玉愛則想得更深遠些,她低頭琢磨著說:“隻要送到醫院去的中毒的人,確定沒有生命危險,就沒有大事。郭總經理和你大哥自然是要負領導的責任。這個案子發得可真毒啊!”孔玉愛擰眉疾思,在想製造這起案件的會是誰。

圖師傅說,既然情況都這樣了,還送他們去上班的地方嗎?白文俠說不去了,要圖師傅拉他們去關郭總經理和成躍山的地方,她要去找公安的人問問,為什麽不抓緊時間破案,將投毒的壞蛋找出來,反而把關郭總經理和大哥關起來,是何道理?圖師傅說,他也想找到地方問,可他問哪裏,哪裏都說不知道郭總經理和成躍山關在什麽地方。你們去哪裏找,跟誰講理呢?

孔玉愛對圖師傅說:“先送我去老師家裏吧,老師們肯定知道情況。”

送了孔玉愛以後,楊桂淑要求送她去派出所,她要找成富山問個明白。白文俠說,她和王虎馴也跟二嫂去派出所。圖師傅便把他們送到了派出所。

老夫人和老先生正抑鬱惆悵地坐他們家的客廳裏。他們聽到了幾下輕輕的敲門聲,隨即聽到了開門的聲響,就知道一定是孔玉愛回來了。

孔玉愛輕手輕腳地來到客廳,看見老夫人和老先生變了個人似的,顯得很蒼老,心裏十分難過。她想她一定要想辦法給兩個老師減壓,千萬不能再給他們增加壓力。她於是趕緊輕步走到他們跟前說:“老師,我下了火車就聽圖師傅說了,這些天讓老師們受驚受苦了。請老師們放心,製造投毒案的犯罪分子,會很快找到的。”

老夫人和老先生聽了孔玉愛這話,暗歎一聲,有些無奈地看看孔玉愛。

孔玉愛接著說:“我想製造這起投毒案的,極有可能是酒店裏的人,目標是針對成躍山的。”

老夫人說:“玉愛你說,他會是誰呢?”

孔玉愛明顯是深思熟慮過的,她緩緩地說道:“我懷疑是王德。這起投毒案,讓我想起了另外一個案子。那是去年八月份的事。那天收銀台突然短了一捆票子,是一萬塊錢。王德說他那天因朋友托他租房的事,不在酒店,出去了。領導上那時就成躍山在酒店裏。服務員在發生案子以後,就要相互搜身。成躍山阻止沒有阻止得了。崔小蕊那天當班。她參與了相互搜身。後來又到更衣室裏搜更衣室裏的衣服。結果從成躍山的衣服裏搜出來了錢。許多人就認為是成躍山偷的,弄得他很氣憤,要求單位查清楚,還他清白。成躍山還找了派出所的明所長。可明所長說,現場已經破壞,這樣的案子是很難查出結果的。是冰岩總經理在大會上為成躍山說了話,認為不可能是他,決定繼續信用他。他就沒有再說什麽。

“當時,我就反複想過這個案子。因為這對我們是太大的事了。如果不是冰岩總經理清明,成躍山一旦背上盜賊的罪名,這輩子就難翻身了。所以我無數次地想,到底是誰給成躍山栽的這個贓呢?我想來想去,覺得王德和崔小蕊的可能性最大。因為成躍山到酒店時間不長,沒有得罪過什麽人。餐飲部從前沒有過副經理,冰岩總經理給成躍山安了個副經理,多次在大會上表揚他,批評王德。我想王德也許怕成躍山擠了他經理的位子,那天有意躲出去,通過崔小蕊給成躍山栽贓,想要把他攆走。那次因為冰總經理保護了成躍山,他的目的沒有達到。今年春節前,成躍山又提出了年夜飯沙龍的建議,他一定是怕年夜飯沙龍搞火了,成躍山對他的威脅就更大了,所以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搞了投毒案。”

老夫人說:“去年八月的收銀台丟款案,我沒有聽說過,玉愛你怎麽沒有給我說呢?”

孔玉愛解釋說:“因為我和成躍山的看法有分歧。成躍山說王德是他的大恩人,絕不會做那樣的事。成躍山還多次給我說,千萬不要給老師們說,他怕影響王德,有違自己的良心。”

老夫人歎息道:“成躍山還是太善良了。這回要是查實是王德,他也該清醒了。”老夫人見老先生一直沒有說話,就轉頭問他有什麽看法。

老先生點頭說:“玉愛說的有道理,是極有可能的。但定案是得有證據的。”

老夫人催促說:“證據叫查案的人去找。咱們得快些把嫌疑人告知查案的人。”

孔玉愛麵色凝重地說:“我一會就去找查案的人,告訴他們。在我離開以前,老師必須先放鬆放鬆。我瞧你們就這幾天時間,人都瘦了一圈,臉色也不好看了。一定是沒有睡好覺、吃好飯。我從老家帶來些陝西小吃,老師們先吃點,然後好好睡一覺。老師放心,這事打不倒我和成躍山,更不會把曉嵐姐怎麽樣,因為我們都是無辜的。”孔玉愛邊說邊把帶來的陝西小吃弄好了,請老夫人和老先生吃。

老夫人和老先生因孔玉愛的歸來,明顯地變得輕鬆了。他們在餐桌旁坐了下來。老夫人微笑著說:“玉愛一回來,我們的心就輕鬆了許多。”她說著,把車鑰匙給了孔玉愛,叫她快去,說他們聽她的話,神經不再緊繃著了,品嚐品嚐陝西小吃,然後就去睡覺。

劉幼誠在任俊傑的病房裏終於等來了牛秘書的電話。牛秘書告訴任俊傑,他已經親自找到那裏把問題解決了,叫劉幼誠現在就去接郭曉嵐。劉幼誠聽了任俊傑的話,再次感謝了任俊傑,然後就趕快去接郭曉嵐。

老夫人吃了幾口陝西小吃,忽然想到她應該把對王德和崔小蕊的懷疑告訴給冰岩,所以她馬上給冰岩打了電話。

冰岩接完老夫人的電話,覺得懷疑王德和崔小蕊是有道理的。她放下電話就去找崔小蕊,看到崔小蕊正站在凳子上神不守舍地擦著樓道裏的窗戶玻璃,就大叫了一聲:“崔小蕊!”

崔小蕊頓時驚嚇得從凳子上栽了下來。

冰岩一把從地上拎起崔小蕊,揪著她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一把扔到地上,喝令道:“說!你要敢說一句謊,我立刻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