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實驗
當幾名家丁將已經燃燒著的煤炭放進小木屋中，並且正式開始對照實驗以後，現場圍觀的百姓們無一不屏息凝神，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葉楓便示意左右，將放置在街道兩旁的六座小木屋依次打開。
接下來，讓眾人驚呼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放置在街道左側的三座小木屋裏的六隻老鼠無一例外地全部死了。
而放置在街道右側的三座小木屋裏的六隻老鼠不但活得好好的，甚至在小木屋打開的那一刻，還爭搶著往外蹦。
看見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現場圍觀的百姓紛紛驚歎。
“我的天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那三座木屋裏的老鼠還都活得好好的，而那三座木屋的老鼠卻全都死了呢？”
“說的是啊，這可真是令人難以相信啊。”
“該不會是有人對他們施了法術才變成這樣的吧？”
“可別瞎說，你我大家夥可都在這裏看著呢。”
“還是聽聽葉爵爺怎麽說這個事吧，我覺得咱們這兒也就隻有他才能解釋清楚這個事情了。”
“對對對，剛剛葉爵爺不是說了嘛，隻要做完這組實驗，就能夠找到當年湮石殺人的真相，我看這玄機肯定就在剛剛那些燃燒的湮石裏麵。”
一陣小聲議論之後，眾人的目光紛紛放在了葉楓的身上。
這時，葉楓才壓手示意眾人安靜。
然後才開口道：“諸位，現在這組對照實驗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想必此時大家的心中都有一絲疑惑，在想著為什麽這邊的三座小木屋裏的老鼠會全部都死了，而這邊三座小木屋裏的老鼠卻依舊是活得好好的。”
“現在，我就來給大家解釋一下。”
“當我們的煤炭，也就是大家所說的岩石，在沒有經過洗煤處理之前，一塊煤炭中含有大量的雜質，在燃燒的時候，如果氧氣不充分，那麽煤炭也就不會充分燃燒。
其後果便是會產生大量的二氧化碳和少量的一氧化碳以及部分有毒氣體。”
“而一氧化碳對於我們人體來說，是不能夠與我們身體裏的血液進行有氧結合的，一旦吸入過量的一氧化碳到我們的身體裏，那麽人體便會出現中毒現象。”
“其最嚴重的後果就是和這幾隻小老鼠一樣，最後死於一氧化碳中毒。”
“根據當年仵作勘察現場的記錄表明，當年那戶人家的門窗全部緊鎖，且沒有任何被撬動過的痕跡。”
“大家都知道，每每到了冬天，即便是有錢人家過冬的時候也會選擇將自家的門窗關上，隻留下小小的一條縫隙用於通氣。
而一些較為貧苦的家庭則是會將門窗全部緊閉，以免外麵的冷風吹進來。”
“當年的那戶人家在山上撿到可以燃燒的煤炭回家以後，就想著用撿來的煤炭替代為數不多的木炭來燒火取暖。”
“因為對於一個貧苦家庭而言，在冬天，木炭是能夠少用一些，就盡量少用一些。”
“可是在他們燃燒煤炭取暖的當晚，出於貧苦人家的本能，睡覺之前將所有門窗緊閉，這就導致了整個室內的氧氣含量有限。”
“有限的氧氣除了供人呼吸換氣之外，還要提供煤炭燃燒所需要的氧氣。”
“因此，隨著時間的流逝，整個屋子裏的氧氣含量越來越低，從一些牆壁門窗的縫隙裏流通進來的氧氣有限，根本不足以支撐煤炭燃燒所需要消耗掉的氧氣。”
“所以，在那戶人家熟睡的時候，大量的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以及有毒氣體充滿了整間屋子，能夠供給人們呼吸的氧氣少得可憐。
在幾個時辰之後，當整間屋子裏的氧氣全部都消耗完了之後，人們就會因為吸入過量的一氧化碳，二氧化碳等有毒氣體導致血液中血紅蛋白不能進行正常的有氧結合而中毒死亡。”
“剛剛的實驗結果大家也都已經看見了，那三座窗戶完全打開的小木屋中的六隻老鼠都活得好好的，而那三座窗戶隻開了一條小縫隙的小木屋中的六隻老鼠全部死亡。”
“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了我剛剛的推斷，因為那三座小木屋是根據當年仵作勘察現場的記錄而設置的，隻留了少許讓空氣流動的窗戶縫隙。”
“因此，現在我可以正式向大家宣布，當年的那起煙石殺人案，根本不是什麽鬼神作祟，而是因為當事人在使用未經洗煤技術處理的煤炭之時，沒有在屋內留下足夠的換氣通道而導致的悲劇！”
葉楓的話立刻在現場引起了軒然大波，對於葉楓所做出的推斷結論，現場的百姓們議論紛紛。
“這怎麽可能了？如果不是鬼神殺人的話，就憑那個什麽氧氣，一氧化碳，二氧化碳之類的東西就可以殺人？那些東西以前可是聽都沒有聽過啊！”
“就是，他說的那些咱們這兒沒有一個人聽說過，該不會是他胡編亂造的吧？”
“可不能這麽說，你們沒看見葉爵爺剛剛做了兩個實驗嗎？那兩個實驗就是最好的證明，我覺得葉爵爺的話是有道理的。”
“說得沒錯，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我也是……”
大街上的人們因為葉楓的結論而爭論不休，街道旁邊的一處閣樓上，李民實和陶如兩人站在窗口的位置觀看了葉楓小白鼠實驗的全部過程。
“陶先生，你覺得葉楓所做的推斷結論怎麽樣？”李民實開口問道。
聽見這話，陶如思量一番後，拱手道：“老爺，雖然在下不知道葉伯爵口中所說的氧氣，一氧化碳這些東西是什麽。”
“但是在下知道葉伯爵做的那個老鼠實驗是沒有問題的，幾乎完全還原了當天仵作勘察現場時的記錄。”
“而與那戶人家情況幾乎相同的三座小木屋裏的老鼠都死了，這就說明當年那起案子的死因症結還是在岩石上麵。
而他們之間的區別，就在於一個開窗了，一個沒有開窗。
綜上所述，在下認為葉伯爵的推斷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隻是……氧氣和一氧化碳，二氧化碳還有有毒氣體什麽的，在下實在是不懂，也不知道該如何將這些真凶緝拿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