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外行
“在下以為，葉伯爵沒有在衙門辦案的經曆，查案什麽的都是外行。”
“如果重啟調查之後能夠徹底查清楚當年的真相，那固然是一件好事，也算是朝廷對當地的百姓有一個交代。”
“可重啟調查之後萬一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到時候不但會讓百姓們失望，在下擔心過去這麽多年的事情恐怕又會再次引起老百姓們的擔心，從而引發恐慌情緒。”
“因此，在下不讚同重啟調查。”
掌管天下刑獄，陶如身為書閣卿，除了每天要親自辦案，審案之外，需要考慮到的的因素還有很多。
當年的拿件案子畢竟是書閣和當地官府一起辦的。
而且是由陶如親自帶隊去查的案，結果什麽都沒有查出來。
如果這樣一件朝廷和當地官府幾十人去查都沒查出個所以然來的案件最後被葉楓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查清楚了。
那打的可就是陶如和書閣還有當地官府幾十個人的臉了。
搞不好陶如還會因為這件案子把書閣卿的官帽給丟了。
所以，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陶如都是不會讚成葉楓重啟那件案子的調查程序的。
雖然陶如的話說的有些道理，但他心裏的那點小九九可瞞不過李民實。
李民實來回踱步，假意仔細思考。
然後說道：“陶先生，我倒是覺得這件案子可以讓葉楓試著去調查一下，如果他真的有辦法能夠找出當年那戶人家的死因呢？”
在李民實的一再堅持下，陶如最終同意了李民實重啟調查那件案子的意見。
第二天，書閣便在安的東西市發布了要重啟調查當年湮石殺人案的公告。
“快看快看，官府的文書上又寫了些什麽東西啊？”
“好像是說官府最近準備重啟當年那件離奇殺人案的調查程序呢。”
“啥？那起案子不是都過去好幾年了嘛，怎麽現在又突然要調查了？”
“就是，這麽多年都過去了，那些痕跡線索什麽的早就沒了，能調查出個什麽來嘛？
“也不知道官府的那些人在想些啥，一天天的淨瞎搞嘛。”
官府的公告出來以後，立馬吸引了大量的百姓圍觀聚集，紛紛對官府要重啟調查的事情不是很看好。
得知書閣要重啟調查當年的案件以後，葉楓很是高興，立馬讓府上的家丁想辦法抓了幾隻老鼠。
然後再讓陸班製作了一些縮小版的小木屋，有門有窗的那種，然後運到了安城裏。
當天晚上，葉楓沒有回牛家村，而是留在了安城中的一家客棧裏。
由於擔心在案件重啟調查以後葉楓是不是真的能夠查找出真凶來，當天夜裏，陶如來來到葉楓下榻的客棧。
一翻熟識之後，陶如這才說明來意。
“葉爵爺，在下此時登門，就是想問一問你，對於重新調查出當年湮石殺人案的真相，你的把握到底有多大啊？”
葉楓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說道：“百分之百！”
“百分之百？”
第二天一大早，在安城最為熱鬧的西市大街上，葉楓早早的就組織人手在大街上圍起了一塊地方，將陸班建造好的小木屋分成兩排放置在兩邊。
同時道路的兩邊還有官府的衙役負責維持現場的治安。
“咚！咚！咚！”
待到時機都差不多了的時候，葉楓拿著手中的鑼鼓敲了敲。
“諸位，今天在這個地方，葉某和官府要重啟調查幾年前湮石殺人一案。”
“相信這麽多年過去了，諸位對湮石殺人一案肯定還有很深的印象，當年這起案子可謂是轟動了整個關中地區……”
“接下來，我將要給各位做一組對比實驗，相信各位很快就能看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說完，葉楓便讓手下的家丁將提前抓好的老鼠一隻一隻的分別放進準備好的六隻木箱裏麵。
而每一隻木箱除了可以放進老鼠的入口之外，就隻有一扇可以打開的小窗用來通風。
之後再在每隻木箱裏點燃相同重量的未經處理的煤炭，再把其中三隻箱子的窗戶打開，另外三隻箱子的窗戶隻留下小小的一條縫隙，以免因為空氣不流通，而導致老鼠窒息死亡，那麽實驗就失去了意義。
葉楓要做的這個實驗，其實就是很簡單的一個對照實驗。
在所有條件都相同的情況下，唯一的變量，就是每個小木屋的小窗戶開關與否。
想要證明當年的拿起案件並不是什麽鬼神殺人，而是由於當事人沒有開窗通風，導致屋內的一氧化碳濃度和有毒氣體的濃度過高而導致的死亡，就隻有通過這種方式來向老百姓們解釋。
在這之前，葉楓已經在牛家村進行過幾次這樣的實驗。
最後的結果都是隻開了一條縫隙的那幾隻小木屋的老鼠死掉。
因此，對於這次對照實驗的成功率，葉楓還是很有信心的。
做完一切準備工作之後，葉楓隨即再次拿起手中的話筒，對圍觀的百姓們說道：“諸位，現在我們的實驗已經準備好了。”
“根據當年官府仵作勘察現場的備忘錄，我們設計了這樣幾座小木屋，用抓來的老鼠代替當年的那幾位死者，現在，唯一的不同之處，就在於每座小木屋的窗戶……”
“你們說他這是在幹什麽呢？好端端的把老鼠放進去幹什麽？”
“我也不知道啊，完全看不懂葉爵爺想幹嘛。”
“你們沒聽他剛剛還說呢嘛，這個叫做對照實驗，好像通過這個實驗就能夠找到當年那件案子的真相了。”
“是嗎？有這麽厲害？”
“啥也不用做就能找到真相？不會是神棍在吹牛逼吧？”
“看這樣子不像是在吹牛，畢竟官府的人也在呢，官府的人總不能讓他亂來吧？”
就在葉楓介紹這對照實驗的目的和幾座小木屋相互之間的不同之處時，圍觀的百姓們也在私底下小聲議論著葉楓的對照實驗。
對於他們這些普通百姓而言，十個人當中能有一個人識字就算是不錯了，對於這種對照實驗，那就更加看不懂了。
不過經過葉楓的一番仔細解釋之後，現場圍觀的百姓多少算是明白了一些對照實驗的含義。